期盼一场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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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方刚,现在都成熟了。”纪云深说,“其实仔细想想,我还挺怀念当时每天偷偷跑去政大找你们的日子。”

    他居然不是政大的。

    周霁禾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郁谨南。

    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郁谨南勾唇,“他不是政大的学生。”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谨南是在海上认识的。”

    纪云深顿了顿,“本来我是想在船上待一辈子的,是他把我拽上了岸,还劝我去参加成人高考。”

    “然后有了‘诺来’,认识了我妻子,可以说是谨南改变了我的人生。”

    海上?

    周霁禾微怔,似乎从来没想过他会和这个词汇沾边。

    话音落地没多久,佳肴被陆续送上餐桌。

    周霁禾满心都是好奇,趁着服务生摆盘的空隙,悄声问向身侧的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郁谨南思索了几秒,“高中毕业那年暑假。”

    “为什么跑船?”

    “来钱快。”

    来钱快。

    也就是说,他需要钱。

    简短的三个字,却令周霁禾再没了问下去的勇气。

    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他家里条件不好,可日子再难过,应该也不至于冒着风险去跑船赚钱。

    难以想象他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见她没讲话,郁谨南淡淡解释:“我母亲当时重病,需要一大笔钱。”

    “跑船是赚钱最快的渠道。”

    高考后,向来身体不好的母亲病来如山倒。

    看病和手术需要一笔巨额费用,以他那时的情况,就算做多少个兼职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些钱。

    他去求过父亲的亲戚们,无论关系远近都把他拒之门外,有的甚至指头大骂他是克死父亲的丧门星。

    雪上加霜时,人总要继续生存下去。

    他只好先卖掉了家里用来维持生计的破旧干洗店,用这笔钱缴纳了母亲住院的费用,之后毅然决然下了海。

    三个月过得漫长又艰辛,好在是赚到了手术费和上大学的学费。

    再后来,用余下的存款创立了“诺来”,昏暗不堪的日子终究迎来了丁点曙光。

    短暂游离的思绪被桌下的动作倏然拉扯回来。

    女人将胳膊拄在他的腿上,柔若无骨的左手悄然攥住了他的两根手指。

    轻轻刮弄,肆意揉捻,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对他进行安慰。

    无声却充满了力量-

    四人尽兴畅聊,将一顿饭吃到了深夜。

    除了周霁禾滴酒未沾,其余三人都喝了不少。

    为了不扫纪云深和许诺的兴致,她本来是想喝上几杯的。

    奈何坐在身旁的男人着实太过霸道,以她的酒品太差为由,直接拒绝了她的贪杯。

    将纪云深夫妇送上了网约车,郁谨南拿出手机叫了个代驾。

    晚风习习,周霁禾先是环视了两眼附近绚丽的霓虹夜景,然后把自己送进了男人的怀里。

    单手解开对方西装外套的纽扣,快速伸进外套和衬衫之间的缝隙,两条臂弯环绕在了他劲瘦的腰际。

    “郁谨南,你喝多了吗?”

    她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郁谨南垂眸注视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没。”

    “我记得郑觅之前说过你的酒量很好,所以是真的?”

    “差不多吧。”

    “以前在公司应酬比较多,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周霁禾听闻,将下巴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抬眼看他。

    “照这么说的话,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醉的那么厉害?”

    “哪天晚上?”郁谨南挑眉。

    她在他的腰际掐了一把,佯装嗔怒,“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郁谨南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有没有可能,我是在装醉。”

    “……”

    见他炫耀的厉害,周霁禾忍不住吐槽出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回想起“诺来”的品牌设计初衷,她又问:“所以‘诺来’的命名是为了纪念许诺?”

    他当时说过,这个名字是为一个而起,算是留作纪念。

    郁谨南和纪云深是公司的创始人,许诺作为公司成立之初的元老,并且和他们共同度过了难关,受到优待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仔细想想,她居然因为这件事别扭了这么久,还真是有些杞人忧天。

    也不知道一向自持的洒脱个性在当时究竟被她扔去了哪里。

    郁谨南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句:“你只要知道,我和许诺自始至终都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也是他带她来见许诺的目的之一。

    至于品牌实际的设计初衷,等她真正爱上了他,到那时再倾数相告也不迟。

    他并不想用浅显的道德绑架去感化她。

    现在得知一切,对她来说未尝不是负担。

    埋藏在心里的疙瘩渐渐被解开,周霁禾瞬时轻松了不少。

    想了想,突然感叹道:“‘诺来’对你来说,应该像是自己的孩子吧。”

    “可以这么说。”

    “既然这么重要,那你毕业以后为什么抛下它去考了检察院?”

    误打误撞问到了重点。

    郁谨南敛了敛眉眼,嗓音低沉,“因为你。”

    周霁禾微愣,“不许开玩笑,认真回答。”

    酒精到底还是起了不少作用,轻易便惹人上了头。

    混沌的眸色渐明,郁谨南清醒了不少,嘴角挑起细微的弧度,“没什么原因,想考就考了。”

    原本还准备继续追问,余光注意到身穿工服的代驾正由远及近向这边赶来。

    两分钟后,周霁禾被郁谨南拉着坐进了后驾驶座。

    看着窗外快速轮换的景色,她轻声说:“郁谨南,你曾经很难过是不是。”

    “对于自己一手创立的品牌,从此再没了参与其中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它茁壮成长,却不会再有为它修剪多余枝芽的可能。

    车厢内泛起了沉默。

    感人所感,从来都是让人轻易敞开心房的捷径,更何况说这话的是她。

    有那么一瞬间,郁谨南甚至想到了和她余生有关的天荒地老。

    失神之后,他作出了客观的回答:“身份有别,我的确要和它避嫌。”

    “哪怕是和纪云深吃饭,私下里也不会再谈论和它有关的一切。”

    “诺诺,我没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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