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取予求: 8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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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滚烫的湿意。

    “裴泽景……”他轻喘着提醒:“你的伤……”

    回应他的是更用力的拥抱,裴泽景将他死死按在怀里,就像要将他揉进骨血。

    “别动。”裴泽景的呼吸刮在沈霁的锁骨上:“让我抱一会儿。”

    监护仪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变得急促,交缠的呼吸里,沈霁的手环上裴泽景的后背,在触到绷带时又放轻了力道:“嗯。”

    裴泽景的恢复速度快得令医生咋舌,不过半月,他已能穿着挺括的西装在会议室连开三小时会议,可当沈霁的航班日期逼近,那些精神抖擞瞬间消失,萎靡不振便从骨缝里渗出来。

    他本来想在沈霁面前装病,可沈霁是医生啊……

    机场大厅广播响起时,裴泽景站在出发层外不肯再进一步,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沈霁手中的登机牌,眼神阴郁得能拧出水。

    “到了打视频。”他扯了扯沈霁的围巾,把那人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信号再差也要打。”

    沈霁被他裹得呼吸困难,无奈地拉下围巾:“嗯。”

    “我过几天就飞过来。”裴泽景继续说:“最多一周”

    “你住院期间堆了这么多文件。”沈霁抬手拂过他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褶皱:“董事会那边”

    “要不我把裴氏送你?”裴泽景突然抓住那只手:“反正你比我在乎得多。”

    “”沈霁见他跟自己公司还置上气,忽然笑开:“行啊,那我把它改成医疗慈善基金。”

    “你怎么知道?”裴泽景凝着沈霁被朝阳镀金的睫毛:“我早就有这个打算,成立一个基金项目。”

    沈霁愣住:“嗯?”

    裴泽景转身从停靠在路边的车里取出文件,扉页上沈霁的名字与先天性心脏病救助条款并排列着:“我打算以你的名义,向国内外同步建立儿童先天性心脏病的基金会,国外首站定在尼拉那个地区,你上周收到他发的新救助的白狐照片了吗?”

    “收到了。”沈霁看着文件上规划的资助流程,指节轻轻擦过“沈霁”二字的凸印,原本想拒绝,可想到那些因贫穷和落后失去手术机会的孩子,又把话咽了回去,更何况,裴泽景钱多。

    “那我替他们先谢谢裴总。”他说。

    “裴总?”裴泽景挑眉,手指勾住他的围巾:“换一个。”

    沈霁耳根红了一瞬,正好机场大厅在广播登机信息,他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突然凑近在裴泽景唇上轻啄:“航班要来不及了,再”

    话还没说完,裴泽景就在他唇上“啧”了一声,固执地拉住他的围巾把他退回的脑袋拽过来,加深这个吻,在换气的间隙,他抵着沈霁的额头:“别说再见。”

    “嗯,不说。”沈霁喘着气回。

    沈霁进去后,裴泽景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基金会文件的边角硌得他手心生疼,缓了一会儿,他才低头给许岑发信息,要求加快基金会审批流程,抬头时,玻璃幕墙外正好有飞机掠过云层,他想,得带着聘礼去追沈霁。

    菲洲

    尽管沈霁知道古老禁忌体系如同千年红杉的根系,轻易斩断只会引发山崩,可当他走访各个村落时,看见巫医把青蛙尸体压在孩子胸口镇魂,看见母亲们用荆棘在婴儿背上刻驱魔纹,听见当地人说“祖先的规矩比太阳升降更不可违背”时,沈霁还是很震撼。

    但红杉不是一天长成的。

    电话接通,裴泽景正在签署基金会首批拨款文件,钢笔尖在听到那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时微微一顿,墨迹在“沈霁”的签名旁洇开小小的圆。

    “图姆今天用听诊器听了玩伴的心跳。”沈霁的呼吸里裹着热带夜风:虽然把探头贴在了手肘上。”

    裴泽景放下钢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上干了的墨迹:“他现在怎么样?”

    “他父亲还是往门楣挂蝙蝠干尸。”沈霁说:“但昨天收了我给的阿司匹林。””嗯。”办公椅转动的轻响里,裴泽景走到落地窗前,都市霓虹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就像呼应着赤道那边的篝火。

    “纳库鲁族长今早问我”沈霁忽然笑道:“为什么铁鸟能看见心脏里的风。”

    “铁鸟?”裴泽景用肩膀夹住电话,整理袖口上的钻石袖扣,那是沈霁临走前特意定制来送给他的:“那是什么?”

    “就是超声仪”布料摩擦的细响里,是图姆在拉扯沈霁的衣角,但他继续说:“老族长把平板倒过来,说瓣膜开合像他们祭祀的芭蕉叶。”

    裴泽景低低地笑了。

    “现在孩子们管听诊器叫‘会听话的贝壳’”沈霁的语速加快,带着他分享趣事时特有的轻快:“昨天他们在沙地上画心脏,左心室画的竟然是猎豹,右心房是瞪羚”

    “咚—咚—”电话那端突然传来急促的鼓声,裴泽景听见沈霁用当地语朝远处喊了句什么,而后又开口:“不过又有人来泼圣水了。”

    “需要我”

    裴泽景刚开口就被沈霁打断:“没事,总有人还不能接受,但刚才有三个母亲偷偷抱孩子来诊疗营地。”沈霁压低声音,像在分享秘密:“可是她让我注射青霉素,又坚持要抹巫医的朱砂,这算进步吗?”

    裴泽景望着自己与窗外灯火重叠的影子,觉得此刻肯定有阳光照进沈霁的眼睛里,亮亮的,他扯松了些领带:“当然算。”

    电话那端笑了一声:“嗯。”

    “基金会首批物资下周发往挪维。”裴泽景转回办公桌,坐下:“我还给尼拉他们准备了很多户外的装备。”

    “好。”沈霁已经不会再客气地说“谢谢”了,而是很自然地接受,然后他又说:“明天我们要去马纳纳罗,大概待三天,不过那里信号不稳定,所以只能看运气”

    “唉。”裴泽景向后靠办公椅,望着天花板,打断了沈霁。

    这声叹息拖得又长又委屈,沈霁立刻保证:“就这个地方特殊,之后要去的都会有很好信号的。”

    裴泽景又“唉”了一声。

    这第二声叹息落下,听筒里突然陷入寂静,只有非洲特有的螽斯在鸣叫,约莫半分钟后,沈霁的气息突然靠近麦克风,说:“我亲你一下。”

    裴泽景瞬间坐直身体,皮鞋跟重重敲在地面:“开视频。”

    “不开。”沈霁的拒绝快得可疑。

    “要开。”裴泽景用指尖敲击桌面,节奏活像讨债。

    “那不亲了。”

    “不开视频了。”

    短暂的博弈后,听筒里突然传来清晰的“啵”一声,这次带着些许慌乱的水声,紧接着便是忙音席卷而来,留下裴泽景对着断线的电话挑眉,仿佛能看见九千公里外,某个医疗营地里耳尖通红的身影。

    许岑抱着文件推门时,看见自家老板正对着电话笑,可对方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时,那笑意又逐渐化作更深的落寞。

    裴泽景看着手机上沈霁发来的一张照片,那是医疗队与当地孩子们的合影,他家沈医生被涂着彩泥的小手团团围住,笑容比赤道的阳光还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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