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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予取予求》 10-20(第2/12页)
隐约可见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希望大哥早日康复出院,还有阿姐的孙子手术顺利】。
那是她半夜陪护时,在走廊对着电话哭诉的事。
南港市
沈霁回到麓云已经是十一点左右,别墅里还透着光亮,他把想好的借口在脑海里又想了一遍才走进去。
冰箱门开合的声响从厨房传来。
裴泽景背对着他,缎面睡袍的腰带在腰间松松系着。
“这么晚还喝冰水。”沈霁不认可地皱了一下眉:“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裴泽景的动作顿了顿,把冰的气泡水放回冰箱,转而拿起旁边橱柜上的蓝釉热水壶。
这热水壶还是沈霁住他家后买的。
“现在才回来?”裴泽景倚在大理石台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不是说只需要去两天吗?”
沈霁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尖:“交流会开得很顺利,同行们又私下聚了一天。”
谎言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湖面。
裴泽景突然轻笑一声,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嗒”的轻响,沈霁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泛起熟悉的苦涩,他厌恶对裴泽景说谎,却又不得不将秘密层层包裹。
就像此刻,他藏在风衣下的伤口正隐隐作痛,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挺直脊背。
“嗯。”裴泽景没有拆穿他,抬了抬下巴:“那你先去休息吧。”
沈霁手里提着行李,兴许是刚才撒谎时的慌张,转身不小心绊到了茶几的桌角,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腰侧撕开,他咬住下唇,将痛呼生生咽了回去,继续往前走。
在他身后的裴泽景好整以暇地靠在餐桌旁,双手环胸,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只慵懒的猎豹,在暗中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真是奇怪,这样一个颇有心思的沈霁为什么在他面前就是学不会八面玲珑?
明明可以借着意外受伤博一些同情,撒一下娇或装一会儿乖,这个男人到底是倔还是愚?
裴泽景实在看不下去走得有些笨拙的沈霁,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扣住沈霁的后背,一手穿过膝弯,将人稳稳地抱了起来,沈霁的行李箱“咚”地落在楼梯间,条件反射地搂住裴泽景的脖子。
怀里的人眼睛瞪大,在灯光下像两泓清泉,倒映着裴泽景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啧。”裴泽景低头看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薄荷漱口水味:“沈医生觉得能骗我?”
沈霁的喉结滚了几下:“什么意思?”
“张院长和你的同事昨天就回来了,你没回来,你以为我不会去了解?”裴泽景迈上台阶,刻意避开沈霁腰侧的伤口:“他们说你遭到抢劫,受伤住院了。”
裴泽景找了个借口,点到为止。
沈霁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素白的脸倏然红了一瞬,把头下意识地埋到裴泽景的肩窝,鼻尖蹭到对方还带着水汽的肌肤,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猫拱在主人的胸口前。
不过,他仍然不知道裴泽景一直让人跟着他,就像他不知道裴泽景的书房抽屉里锁着一沓他的体检报告,卧室里的监控画面每天都会准时传到对方的手机上……
不管是在意也好还是监视,沈霁都觉得裴泽景不会给他过多的注意和精力,想来也讽刺,一个比同龄人早几年硕博读完进入医院成为副主任医师的聪明人,在感情中却这么笨,在爱的人面前无法理智地思考。
裴泽景搂着身前突然软绵呆顺的人,又气又有点好笑,把他抱回卧室放到浴缸旁:“你自己解开,我替你擦一下。”
沈霁抬眸望向裴泽景,错愕的眸里散发着难以相信的光,整个人显得钝钝的,与平日里做事总是一丝不苟细腻严谨的沈医生完全不同。
“我自己来就行了。”他说。
这样的沈霁有几分可爱,裴泽景想,所以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帮对方,既然是他想要做的,当然容不得沈霁拒绝,敛下眼眸板着个冷脸:“你已经对我撒了谎,就应该表现得乖一点。”
男人一边说一边俯身,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沈霁的锁骨,解开第一颗纽扣:“再说,平时做完之后不都是我帮你清理?”
现在顶着这张无辜纯情的脸是演给谁看?
光线透过浴室的水汽变得柔和而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海盐的清香和湿润的气息。
两人似乎都有了感觉。
水珠顺着沈霁的背滑落,在腰窝处积成小小的水洼,裴泽景的毛巾经过那里时,明显感觉到水珠抖动了几下。
沈霁突然侧过脸,潮湿的黑发贴在额前,他的视线向下瞥又飞快移开:“要不我帮你,用手或”
“啪。”
不轻不重的一掌落在他的手臂上。
裴泽景的眸色深得吓人,声音却冷静得反常:“受伤了就安分点,你以为我是随时发//情的狗?”
可他目光落在沈霁腰侧那片纱布上时,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医用胶布的边缘已经微微翘起,露出下面泛红的皮肤,他的手悬在空中半晌,最终只是轻轻抚过纱布边缘。
“还痛不痛?”
“啊?”沈霁一时懵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痛了。”
不痛了,一个伤换来此刻一瞬的温情,沈霁竟觉得值了。
第13章 和别人约会?
茶室里的老唱机正在播放《天涯歌女》,裴泽景搭在青瓷茶盏上的手跟着唱片轻敲着节奏,窗外是浦江的汽笛声,游轮上的船窗将夕阳折射成细碎的金箔,洒在男人挺括的西装肩线上。
“范总。”他没有起身,只是等来人过来后伸手示意:“好久不见。”
“裴总好雅兴。”范铭走过来,在红木椅上坐下:“没想到你会选这种地方谈生意。”
裴泽景唇角微扬,微笑是精心计算过的角度,既不过分热情,又不显疏离。
“范总,尝尝这泡凤凰单丛,潮山老茶农的手作,每年产量不过二十斤。”他手腕微倾,琥珀色茶汤在瓷盏中荡开涟漪:“还要恭喜范总公司的人工智能在纽国拿奖。”
“裴总过奖了。”范铭接过茶杯抿了口,直奔主题:“裴总在电话里提到的合作,具体是?”
“养老院。”裴泽景放下茶杯:“准确地说,是一个综合康养中心。”
范铭的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裴总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科技公司跟这行业从来没有合作。”
“这是目前国内65岁以上人口的增长曲线。”裴泽景从公文包里取出平板,转向范铭,屏幕上一条陡峭的红线垂直上升:“而现有的养老疗护机构还停留在喂饭擦身的传统阶段”
范铭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裴泽景继续说:“我们公司要做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养老院,而是融合药物干预、康复训练、智能监测的综合康养平台,一个全生命周期的健康管理。”
“有点意思。”范铭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但具体怎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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