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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郡马是个药罐子》 400-410(第10/14页)
沈顷绾后撤了两步,她躲开了林思慎的手。
隔着几步远,沈顷绾一不发的望着林思慎,原本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缱绻,也只剩一丝落寞和深深的疲惫。
林思慎突然慌了,她踌躇着微微张合薄唇,可一对上沈顷绾的双眸,便觉得心底传来一阵钻心刺痛“郡主”
见林思慎如此慌张,沈顷绾却是勾唇自嘲一笑,旋即下巴微微一扬,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高傲“你与黎洛相识多年情义深重,是我不该无端揣度她。”
林思慎脸色苍白的连连摇头,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怎会怪沈顷绾,她当真只是太过心急,才会说话不过脑子“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顷绾压根就不等林思慎把话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要走,林思慎才上前追了一步,她就头也不回冷冷的撂下了三个字。
“别跟来。”
林思慎被沈顷绾冰冷的语气震在原地,也就愣那么一小会功夫,等她再追出门时,院中已不见沈顷绾身影了。
林思慎颓然的靠在门边,只觉浑身上下突然失了力气般,险些昏倒。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蹲下身去,无助的抱着头想哭,她恨自己口不择,恨自己不识好歹,更恨自己居然伤了沈顷绾的心。
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虽说是无心的,可这种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才最是伤人心呐。
等席浅端着刚熬好的药找来时,就只见林思慎一人眼睛发直,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口,像是丢了魂似的。
就去看墨竹熬药的那么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事?
席浅缓步走到林思慎跟前,抬眸往屋内打量了几眼,果然不见沈顷绾的踪迹,她当即恍然大悟,都不用细想,就猜出定是这两人闹了别扭。
幽幽长叹一口气后,席浅也不顾地上的尘灰,席地坐在了林思慎身旁,望着她那失去神采的眸子,半是嗔怒半是无奈的问了句“人被你气跑了?”
林思慎没有答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脚下的石板,不过眼眶却是在席浅的追问下红了一些。
想自己清心寡欲看破红尘,没想到今朝竟要替两个后辈操心感情之事,席浅摇了摇头,感慨一声“你说像郡主那般模样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吧,知书达理出生贵胄,还是个难得的情种。被这样的女子瞧上,是多少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儿。”
林思慎是席浅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她也该护着林思慎,可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清沈顷绾对林思慎的痴情后,比起心疼林思慎,她反倒更加心疼沈顷绾。
哪怕林思慎看上去已经自责的要死,她仍是毫不留情的指责“可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伤了人家的身还要伤人家的心。依她的伤势,本该好好卧床静养,可一听你又出事了,她一刻也不敢耽搁执意来见你,你却将人给气跑了,倘若换做是我,早该对你寒了心。”
林思慎埋下头去,自责和愧疚几乎快将她淹没了,她无地自容的喃喃低语道“乳娘,你打醒我吧。”
“我打你做什么?”
席浅好气又好笑,若不是下不去手,她还真想一巴掌把林思慎打醒“你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我方才说她伤势很重本该卧床静养,而你却让她独自一人离开,你有空在这自怨自艾,倒不如去将人追回来。”
闻,林思慎猛得站起身来,莽莽撞撞的险些撞翻了席浅手中的药碗,好在席浅眼疾手快,掌心拖着碗底顺势一旋稳稳当当的护住了,愣是一滴药汤都没洒下。
“你这孩子”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林思慎就像一阵风似的掠走,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前,看样子像是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林思慎现下也没工夫想别的,就连黎洛也抛之脑后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席浅方才说的话。
她伤势很重,本该卧床静养。
是了,沈顷绾为了救她被反噬,现在伤势还很重,因担忧她才拖着重伤的身子来看她,可她倒好,为了黎洛竟冲着沈顷绾发起了脾气来。
被她气走的这一路上,倘若出了什么闪失
林思慎不敢再想下去,她逃命似的一路狂奔,也不顾隐匿身形,就这么直闯进了王府。
好在沈顷绾早有嘱咐,王府的暗卫察觉闯入的人是林思慎,因此并未动手,还将正要高呼刺客的巡卫拦下,这才让林思慎一路畅通无阻。
林思慎翻墙进入院子时,惊醒了正在浅睡的绿荫,她当即翻身而起抽出来藏在床下的长剑,而被出鞘声吵醒兰青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
轻声安抚好兰青,绿荫独身执剑出门查看,正好瞧见从书房内走出来的林思慎,她很是讶异“林大人?”
林思慎一见绿荫,甚至没时间解释,迎面便急切追问道“绿荫,郡主可回府了?”
绿荫蹙着眉头反问道“郡主不是在将军府么?”
林思慎闻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一不发的闪身离开了,留下一脸疑惑正欲追问的绿荫。
沈顷绾竟没有回王府,那她会去何处?
为了找到沈顷绾,林思慎甚至不惜出动罗网,就连蛰伏的暗线都收到了命令,让他们今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沈顷绾的踪迹。
罗网眼线遍布极广,有在大户人家当差的仆役丫鬟,酒楼茶坊的跑堂小二,也有市集的商贩摊主,甚至还有街头毫不起眼的乞丐。
不到半个时辰,林思慎就收到了消息,说是今夜无人发现青阳郡主在城内显身。沈顷绾如今有伤在身,不能如平日那般神出鬼没隐匿身形,倘若她出现在城中,罗网必定会有所察觉。
没在王府,又没在城中显身,难不成她压根就没离开将军府?
兜兜转转在京城找了个翻天覆地,林思慎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将军府。她好似终于想到沈顷绾会藏在哪里了——
黎洛孤身一人站在庭院之中,身前是十几名身着铁甲的护卫,身后是咄咄逼人的四皇子,以及那位所谓的同门“师兄”。
她神色不见丝毫慌乱,只一抬手便轻松的□□插在石板之中的长剑。而就在方才,那些护卫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撼动其分毫。
没有回头,黎洛只是执剑淡淡问了句“四皇子这是何意?”
四皇子负手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黎洛,一如当初他让张珩引黎洛在城外断桥相见那般,站在高处俯瞰着她,姿态高傲的令人作呕。
“黎洛姑娘还不明白么?倘若今夜姑娘不给本王一个答案,恐怕是走不出王府大门了。”
黎洛垂眸望着手中的长剑,平静回道“答案?我不是已经给了四皇子答案么?”
四皇子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可那不是本王想要的答案。”
黎洛冷哼一声,讽刺道“那四皇子未免太过霸道。”
不用四皇子开口,一旁的张珩便蹙紧眉头,满目凄凉的望着黎洛“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悔,你明知林思慎是我们的仇人之子,却还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你如何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黎洛闻一转头,冷厉的眸子径直望向张珩,冷冷道“我无父无母,亦与你毫无干系,又何来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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