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坏种为我俯首称臣: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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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宫女燃好灯烛后躬身退下,萧殷时这才放开风檀的手指,走到佛像式样的机括前转动轮盘,暗道轰隆隆地打开,他回身看来,漆眸里夹杂着不明的光,道:“进来。”

    暗门如鬼域入口,萧殷时站在入口处,一身衮龙黑金袍服将他衬得更加不似生人,今日指间戴了颗帝王绿翡翠珠,他轻轻摩挲一瞬,皱眉看着风檀,道:“要我请你?”

    风檀回神,受人掌控的滋味显然不怎么好受,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入了暗门。

    萧殷时看着她在前方行走的身影,眸中夹杂的不明之光变得诡谲。两人走了一会儿,从暗门出来时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黄金垒筑的高台顶天立地,伫立在万方大坪中央,在月色中散发出的金光奢靡华灿。这样高的黄金台,岂止用价值连城可以估判。

    自玉阶一步步踏上高台也需要费不少体力,风檀站上高台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四根两尺见方的大金柱撑起三重卧龙飞檐,横坊上雕得也是夔纹龙饰。宽大石匾上书有两句诗文:

    为报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看来这里是桦朝帝王与臣子会面的最高规格场地,极目远眺,万里江山尽收眼底,往苍穹之上看,会发现此处更是观星宿的好地方,寥廓绵远,一望无垠。

    黄金台上一应物什是提前摆好了的,樱桃木的八仙桃木桌上盛有红绿润亮的鲜果果盘,一壶清冽的酒液,旁侧是铺着锦黄缎面的同质透雕绣榻,角落里供着一炉檀香。

    熏香袅袅氤氲了萧殷时的面容,他应是用了晚膳,倒下两杯酒液递给风檀,道:“秋夜风凉,喝点酒暖身。”

    风檀看了眼澄清的酒液,道:“不想喝。”

    萧殷时淡淡道:“不喝也无妨,只是一会儿会冷一些。”

    进了末秋,桦朝平均温度是比大晄要冷上一些,风檀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大病初愈后气色肉眼可见得好了些,道:“没事,我不冷。”

    萧殷时闻言唇角勾出了些弧度,再看却转瞬即逝,风檀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夜与往日生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气质,被他很好地收在皮囊之下,甚至有种让人感到温柔的错觉。

    酒液侵吞入喉,萧殷时抬眸看着风檀,嗓音低沉醇厚,含了点笑声,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国家兴亡,重在吏治;朝廷盛衰,功在财政。大桦在萧颂韫手中积弊数年,要矫枉黜侈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好在这事儿我熟,往次都要费上半年多时间,这次加快速度一个多月便处理完了。”

    往次风檀眼前的迷雾欲散未散,这番话的用意更是让她不明所以,但心中升腾起了种不好的预感。

    萧殷时摆弄着琥珀色酒盏,又倒了一杯酒饮入喉中,烈酒烹喉,激得他眸中漆黑染上了些暗火,道:“该轮到你了。”

    ——该轮到处理你了。

    酒盏磕到桌案上一声脆响,台下一队罗煞军押着五名宫女太监走入广场,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风檀,道:“这一月来,你在罗煞军的戒严中笼络了三个太监两个宫女,诱导他们为你做了不少事,还告之了你宫中御林军巡防及交接路线,让我猜猜,你准备什么时候逃走?”

    他看着风檀寸寸苍白下去的脸色,声音在黑沉子夜中格外清晰,“应当是今日吧,毕竟你从太医署那偷来的药粉,遇气效用即失,只能今晚趁我入眠使我吸入,好让你顺着既定路线逃之夭夭。”

    风檀心脏在颤动,她自以为做得足够隐秘,萧殷时却悉数皆知,这让她背后冷汗涔涔。

    话落,又一队人马自台下朱门策入,为首将领朝着台上汇报道:“禀告陛下,京都城外的确有一支女子组成的军队!”

    ——不过她们狡猾得很,人手一支牛叉的大黑枪啊,看到他们立刻突突突地发动攻击隐匿行踪,他们想近身攻击是一点也不能够啊!

    将领腹中之言不敢说,抬首看着高台上的帝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真不巧,风檀逃跑游戏再次失败,”看着风檀变得更差的脸色,萧殷时朝她倾近,眸底的凶性让风檀觉得惊心悼胆,宣告道:“咱们今夜便清清帐。”

    第100章 清账(2)

    一交子时,疏星淡月,鹅卵石铺就的大坪上气氛风声鹤唳,防水的油绢灯笼在秋风拂动中光芒摇曳,黄金台下有意无意向风檀透出过消息的五名宫女太监被罗煞军捆上绞刑架,用麻绳牢牢固定着他们的身躯一字排开。罗煞军随后大刀阔斧地站在刑架之后,等待命令下达。

    萧殷时所说都没有错,这一月来风檀从未停止过想要踏出宫门回到大晄的脚步,她每日都会出去转一大圈,已经将宫廷布局摸了个透彻,御林军巡逻交班的固定时辰也托太监打听了出来,又去太医院佯装肚子疼,趁着太医配药不备之际顺走了药粉。

    萧殷时将她的动作全看在眼中却不发作,只待料理完政事后来给她一个下马威么?不,恐怕不是下马威这么简单。

    风檀看着他眼底毫不掩藏的凶戾,眸光掠过被绑在绞刑架上的五个人影,道:“你想做什么不,不管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都大可不必,是我用巧语使他们帮我做事,你想打想杀冲我来,不需要为难他们。”

    “想打想杀冲你来,我现在就是在冲你来。你是把硬骨头,怎么敲打都不弯折;你也很聪明,被抓前把御龙军悉数送出京都城。”萧殷时扯唇一笑,目光却阴戾无比,“你,我是打不得的,既然你身边也没个你在意的人,那我今日便换个法儿,敲打敲打所有帮助你的人,也好让满宫里的人都长长记性,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说罢,男人挥手示意罗煞军升起绞刑台,五名被堵了嘴巴的太监宫女双脚开始缓慢离地,脸庞缓慢呈现青紫之色。

    “停下!”风檀快走几步站在黄金台的栏杆前,看着场下场景心中冰凉加剧,再度回首看向萧殷时时眸色已不复方才冷静,道,“如果你是想借此威慑我的话,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怕了还不行吗?!”

    被捆绑着的宫女太监离地速度很慢,显然这是萧殷时刻意交代过的,他想要规训风檀,让她彻底记住逃跑的代价不由她出,由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命作赔。

    若风檀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只顾自己逃命不顾他人死活的话,这招自然没用;但风檀不是,她有情有义,若有无辜之人因她而亡,她会溃不成军,她不愿背负他人之命。

    脚底离地面的速度始终均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攫住了风檀的心脏,只觉顶门走七魄,脊上溜三魂。她没有轻功,这么远的距离飞不下去,其实即便飞下去了也无济于事,因为面前的始作俑者无动于衷。

    方才还苍白的脸庞已急得漫上浅红,风檀向来泰然自若,此次却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滋味,对上萧殷时冷漠的眼神,她背后猛靠上栏杆,没有什么能威胁萧殷时的话,可以用她自己,“萧殷时,你要玩这么残忍的戏码,好,我陪你,他们若因我而死,我把命赔给他们,我从这跳下去!”

    “啪|啪|啪!”

    三下手掌相合敲击声响起,萧殷时看着风檀决绝的脸色,露出一点好笑而又睥睨意味的笑弧,“这世上谁都可能轻生,唯独你不会。你的命是你先生换来的,你怎么敢轻生啊?”

    萧殷时总是有一击即中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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