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纯白的茉莉花[快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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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算了,那就不说话了总行了吧?

    不,这位皇帝性情格外阴晴不定,高兴时,你指着他鼻子骂“暴君、昏君”,他都哈哈大笑;不高兴了,你明哲保身、沉默不语,他也会突然暴怒,直接命人将你拉下去。

    朝堂一时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还不如王爷在时……”有人忍不住私下嘀咕,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疯啦!”

    敢这么说,小心被听见,立马掉脑袋。

    现在皇城谁不知道,他们那位年轻的帝王最听不得“王爷”、“萧彧”这几个字,一旦听见,立斩不饶。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严苛的铁血手腕,他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掌控了朝堂。不然仅凭着摄政王多年的经营和留下的人手,他照样举步维艰。

    如今大家是都被杀怕了,被他那副不顾一切、几近疯狂的样子骇住了,即便支持萧彧,也不敢发声,更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皇城司的下场还在那摆着。

    说话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后怕的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瞧我这张破嘴!”他四下看看,见人人都低着头、默默走自己的,连脚步声都轻了再轻,恨不能踮起脚尖走路,他又不禁憋了口气。

    如今这氛围着实恐怖,上个朝,好像脑袋都提到了裤腰上。

    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晃晃脑袋,躬着身子跟在人群后面,悄摸找到位置,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那位皇帝今天心情能好点,起码别再动不动杀人了。

    或许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萧統来时竟然是笑着的,连唤众人起身时,声音都似含着几分轻快和笑意。

    “众爱卿起来吧。”

    不少人心中一松,感觉今天能好过点了。

    果然,在礼部侍郎战战兢兢的出列,表示皇上既已亲政,也该是时候充盈后宫时,萧統不仅没有反驳、不耐烦,还非常和煦的表达了赞同。

    “爱卿说的是,朕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应该考虑大婚事宜,不过——”他刻意顿了顿,引得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往上提,他才似恶劣的笑了。

    “朕的皇后,朕要自己选。”

    “当然……当然……”众人忙不迭附和,时至今日,谁还敢强逼这位爷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又不是嫌命太长。

    礼部侍郎瞄了眼尚书,硬着头皮提议,“那臣命人将适龄女子的画像全呈上来……”

    “不用了,朕已有人选。”

    “……不知是哪家闺秀?”

    “不是外人,齐国公外孙女。”萧統弯起眉,表情透着无法言喻的意味,“朕觉得再没有比她和朕更般配的人选了。”

    齐国公外孙女?

    很多人面露茫然,父权社会,他们一般只说谁家女儿、谁家孙女,很少会从外祖家介绍,以至于他们乍一听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家。

    “齐国公几个女儿?”一人以手挡唇,无声的询问身旁人。

    “不知道,好像就一个……”

    “哪个?”

    “……就顾家……”

    “哪个顾家?”

    同僚垂头盯着地面,不回答了。那人疑惑的眨眨眼,只觉这样的场景似乎前不久才发生过。

    顾家,顾家姑娘……摄政王!

    他双目圆t瞪,满脸骇然,是他想的那样吗?

    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响起,随即很快被压了下去,大殿内比之之前更加安静,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唯有礼部侍郎站在中间,两股颤颤,差点跪倒。他使劲朝上司使着眼色,可对方始终未给予半点回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没办法,下意识去找齐国公,然而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他的身影。这才恍然想起,齐国公似乎很早就告假了,据说是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疾犯了。

    这么巧!

    他咬牙,他才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定然是他提前得了消息,躲了!

    还真是老狐狸……

    “爱卿?”似是许久没听到他回应,萧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们意下如何呀?”

    他们……他们能怎么办,说同意?娶有夫之妇,辈分上还是他的堂婶,置礼教于何地?

    说不同意?

    萧統好似坐累了,闲闲往后一靠,手掌翻飞,掌心赫然是一柄小巧却锋利的匕首。也不知他怎么动的,匕首贴着他的手转圈,犹如在玩闹。

    可众人清楚,只要他们说一句反对的话,那柄匕首刀锋就会插进他们胸膛。

    那样的场景,他们不是没见过。

    礼部侍郎往下一跪,额头抵着地面,“臣等遵旨。”

    *

    “你瞧,很简单。你以为的天下哗然、以死相谏,一个都没出现。”

    萧統坐在顾茉莉对面,身体没有形象的歪靠着,手上则慢悠悠剥着荔枝。

    白白的果肉圆滚滚,在红色的外壳下显得新鲜又可口,顾茉莉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这个时节就有荔枝了?

    “广城那边的品种,叫三月红,比妃子笑早成熟,你尝尝看哪个更好吃。”萧統直接就着手将荔枝递过去,笑着打趣。

    “它虽不叫妃子笑,但也不比妃子笑易得,同样跑死了好些匹马,沿途让人一路昼夜不停护送才能保证送到京城时足够新鲜。”

    他想了想,煞有其事的提议,“要不朕给它改个名,叫‘皇后笑’?”

    “……”那她真青史留名了。

    顾茉莉无语瞪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她头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人,打他、骂他,他嘻嘻哈哈,不以为意;不理他,他不停的在你面前晃悠,一会摔个杯子,一会踢踢凳子,直到你看他了才罢休。

    如果这样都没用,他又会突然变脸,立刻就要让人将她身边所有侍候的人都拉下去,逼得她不得不正面对着他。

    无赖又残酷,有时像个极度渴望被关注的孩子,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有时又像个不受道德法则束缚的恶魔,从不将旁人的生死看在眼里,想杀便杀,缺乏最基本的人性。

    到底怎样的环境和经历,才能养成这般的性格?

    她一时想得有些出神,没注意到对面在说什么。萧統笑容逐渐变淡,指尖一重,如白玉般的果肉爆裂开,汁水沾了他满手。

    进喜胆战心惊的奉上绢帕,他看也不看,兀自继续剥着荔枝。

    荔枝壳硬,他手指又白,指腹渐渐开始发红。他恍若不觉,一个接一个剥着,转眼一整盘荔枝几乎都被他剥了个干净。

    “再来一盘。”他轻描淡写的吩咐,“送了多少端多少来。”

    进喜迟疑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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