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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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从魏璋左侧滑落,他再淋不到一丝雨,薛兰漪的右肩却已挂满水珠。

    她难为地朝魏宣屈膝以礼。

    魏宣并未在意,凭空摸索着拍到了魏璋的肩膀,“阿璋,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前几日捎回来的生辰礼可还喜欢?”

    “安好,兄长费心了。”

    魏璋退了半步叉手以礼,言语也恭敬,可避开了扶肩的动作。

    薛兰漪为了给他撑伞,也连着退了两步。

    魏璋身长八尺,薛兰漪实在吃力,踮起的脚尖稳不住,摇摇欲坠的。

    对面的魏宣隐约听到了姑娘因为累而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他终有些不忍道:“方才薛姑娘一直聊你呢,要好生对待姑娘家的真心。”

    “兄长教导的是。”

    又是一片死寂。

    三人各自无话,周围的雨声显得越发清晰。

    良久,魏璋掀起眼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兄长,“刚好,弟打算纳她为妾,就定在明日,同生辰宴一齐办了。

    既然兄长如此关怀,弟想请兄长做此见证人,明日当着众宾客为我和她拟定契约。”

    魏璋从未跟薛兰漪提过让她过府是为了纳她入门。

    薛兰漪神色一僵,讶然望着他背影。

    玄色狐裘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过于冷硬。

    薛兰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梦寐以求与他常相伴,可此番他主动开口,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魏宣亦摇了摇头,“阿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兄长何意?”

    魏璋处理其他事务时,总有股运筹帷幄,条理分明的劲头。

    可在感情一事上,眼中空无一物,点不透一般。

    魏宣默了默,耐心道:“两人相处讲求你情我愿,两心相同,你是否该征求一下薛姑娘的意愿?”

    “妾……”

    “无妨,只要兄长无异议别的事都不难。”

    魏璋自始至终只盯着他的兄长,未曾回顾。

    他从未在意她的意见。

    薛兰漪握着伞柄的手缓缓收紧,指尖陷进了掌心里,几欲滴出血来。

    而偏出去的半边伞也在不经意间一点点归正……

    “你如今大了,主意也多,非喜欢把外头脏的臭的往怀里揽,娘管不了你,可又何苦强你兄长所难?”

    此时,肃穆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院落的宝瓶门处,一鹤发老妪被婆子搀扶着蹒跚而来。

    妇人头戴双凤戏珠的抹额,中间镶着绿宝石,光华熠熠。

    身后护卫嬷嬷跟了数十人。

    这般排场俨然就是国公夫人魏氏。

    老太君三年前就已持斋净业,闭门谢客。

    薛兰漪万没想到会在这等情形下遇上她。

    她慌乱屈膝行礼。

    老太君瞥了眼这细腰软骨的女子,眼中厌弃更甚,“你在外面胡闹也就罢了,还要把人纳进来,让你兄长给你主持婚仪,旁人看去岂不笑话咱们国公府没规矩?”

    没规矩三个字咬得格外刺耳。

    薛兰漪忽然意识到她慌张之下行错了礼。

    地位相似才行万福礼,以老太君的身份,以她的地位,唯有行稽首礼才妥。

    薛兰漪蹙眉看了眼脚下泥泞不堪的水潭,到底提起裙裾颔首欲跪。

    “娘身子骨不好,怎么来后院了?”

    此时,青竹杖从薛兰漪眼前探寻而过,朝老太君去。

    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竹痕。

    老太君瞧大儿子连走路都难,忙上前搀扶,眼中凌厉也被疼惜之色淹没。

    “娘还不是猜到你这小子定又没打伞?”老太君取了伞给儿子撑着,嗔了他一眼,“总不爱打伞,再不打伞,娘就打你。”

    魏宣无奈摇了摇头,“娘若真心疼儿子,就莫要在雨中逗留才是,儿陪娘回崇安堂。”

    他的手掌向后一拂,示意薛兰漪不必跪了。

    老太君自然瞧见了儿子的小动作,只是三年未见,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

    “宣儿从边关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应是饿了吧?娘做了你喜欢的鲜笋汤。”

    老太君这些年抄经礼佛,身上总沾着肃冷的檀香,此时满袖都是烟火气。

    俨然起了个大早准备膳食。

    魏宣心里自是暖和,“还是娘疼儿……”

    话到一半,又滞住了,“咱们一家子许久未聚,倒有很多话要与阿璋聊,不如一起用午膳吧?”

    “我已用过了。”魏璋遥遥对着老太君和魏宣行了个礼,“母亲与兄长自便。”

    话音落,头也不回往反方向去了。

    薛兰漪还撑伞站在原地,连情绪都未回拢。

    没有人告诉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该何去何从?

    “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也一并带走!”老太君下了令。

    魏璋脚步一顿,只听老太君在身后冷哼,“此地是镇国公府,不是内阁大学士府,老身还容不得人污我百年公府的门楣!”

    周围伺候的丫鬟小厮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薛兰漪。

    显然,那个不三不四,污了门楣的就是薛兰漪。

    齐刷刷的目光扎得很深,很疼。

    薛兰漪好像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她匆忙朝魏宣方向屈膝一拜谢他出言相助,之后去抱奄奄一息的百合,准备离开公府。

    来时,花都要开了。

    去时,原是一滩烂泥。

    所有的羞耻感压在心头,她脚步虚浮得像踩了棉花一样,快要支撑不住摔倒了。

    一只大掌忽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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