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本事又不肯嫁老公这块: 5、撒谎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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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陈今浮咬牙道歉。

    这三个字他曾对很多兽人说过,实践告诉他,脾气软和些更能适应生活。

    小时候陈今浮还不懂这个道理,尚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面上带着嫌恶,看人都只斜着眼睛看一半,不小心被碰到了就要用掉一整包湿纸巾擦干净。

    结果态度越差,那群兽人越疯狂,往往皮肤刚擦干净就又被扑上来的野兽淹没。态度好些,他们反而礼貌克制得多。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再进就躺倒投降。

    摸爬滚打二十年,陈今浮已经锻炼出来了,自认能很好拿捏兽人的心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仗着刚刚开学三天,学院教授还不清楚自己的本性,陈今浮压低声音,试图卖可怜混过去。

    “昨天我实在没有灵感了……赛青给我发了他的画,我很喜欢,可是又画不出来,他就主动说了替我画,我不是故意的。”

    总之,都怪赛青太主动了,送到手边的东西,拒绝真的好难的,怎么能怪可怜的他。

    被坏人引入迷途得小松鼠,他试图让季溱斯这样以为。

    可惜他的长相实在不适合装小白花,五官太过重彩,平时皱着眉嗔怒还能看出几分被强迫,此刻眉梢轻抬,用水瞳小心凝着人,实在是太明显地故作情态。

    他美的过于直白,因而在看穿人心的同时,自己也被总被看穿。

    “原来是这样。”季溱斯欣赏眼前小可怜的美貌,他是愉悦的,但陈今浮和赛青的联系又让他生出微的不虞。

    还有时亭,他能看出几人间的暗潮涌动。

    开学到现在,才三天而已。

    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真的是很不幸的事。陈今浮对人虽然疏离,却总不会拒绝。

    他有多少个男友,又会有多少老公?

    季溱斯面上含笑,英俊的脸十足绅士,很容易教人心生好感。

    陈今浮却提着心,小动物的直觉作祟,他开始觉得危险。

    说起来,雪豹会捕食松鼠吗?

    陈今浮心不在焉,却在看清季溱斯的动作后眉梢扬起,睁着眼睛,惊讶又慌乱。

    原来是教授拉开了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根丈长的小棍,通体墨蓝,顶端嵌着黄底图案,图案上的动物有着等身大尾巴。

    隔的有些远,猜不出具体是什么动物,但可以肯定不是雪豹。

    季溱斯拿在手里,轻轻挥动,测试手感。

    “虽然不是你主动,但错了就是错了,还是要罚的。过来,手伸出来。”

    赫然是条崭新的戒尺。

    陈今浮哪里愿意,之前还能劝说自己为了生活,容忍男朋友行使管教权挨些打,可他已经和男朋友们分手了,现在除了直播,还没有在其他时候受过气,季溱斯算他什么人,凭什么打他?

    “你不能这样。”他其实更想骂人,但因为对季溱斯莫名的畏惧,最后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弱气。

    陈今浮又想后退了,可他已经在之前退得足够多,再走得话,就要退出办公室了,所以他只能克制住逃跑的冲动。

    他藏起手,戒备地望着季溱斯,严肃地说:“国家教育法明文规定,老师禁止体罚学生,你不能打我。”

    小松鼠拒不配合。

    季溱斯有一瞬间的沉默,他在思考陈今浮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听话,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后一个可能的概率实在太低,季溱斯心中叹气,感慨陈今浮不愧是开学三天就惹事的学生。

    缺乏常识到这种地步,其顽劣度可见一斑。

    “你一定没有认真上兽历课,确实有老师禁止体罚学生这样的禁令,但后面还有一句,雌性除外。事实上,雌性需要遵守的条令更多些,如果违反,高位雄性可以对其实施惩戒。”

    “你一直不知道这回事吗?是有人包庇了你,在你犯错的时候不上报,才让你不知情?”

    陈今浮的脸发白,强撑着回了一句,“谁说得?是我从来没有犯过错……”

    他只是不爱上课而已,才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

    陈今浮当然知道约束雌性的诸多条令,但人都是变通的,知道归知道,私下里执不执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如果你坚持这样说的话。”季溱斯看上去对他的过往并不在意,只是随口提及,他继续说,“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再说一次,过来,把手伸出来。”

    “现在告诉你,犯错的雌性有义务听从指令,如果你还不行动……”他把戒尺另一端放置掌心,两手稍一用力,金属坚硬的戒尺随之弯曲。

    教授有着和身份不符的超强臂力,同时他银边眼镜下的脸,依旧鲜有表情,“我会强制执行,把你的屁股打烂。”

    ……

    陈今浮的手很痛。

    真实情况是他只被打了五下。

    第一下带着风声,硬质戒尺砸在手心,那块软嫩的肉瞬间红肿热烫起来,疼得陈今浮忍不住缩手。

    可他的指尖被季溱斯攥紧了,五指动弹不得,幸而后面的几下都轻飘飘的,风一样拂过肿起的红棱表面,只是个形势而已。

    也就是说,这根漂亮的戒尺,一下就把陈今浮给打哭了。

    陈今浮不吃软,所以他吃硬。

    而且,他真的很怕疼。

    穿越前是个宅男,穿越后犹有过之。

    陈今浮自己惯着自己,用追求者的钱把自己养得很好,一身皮肉软嫩滑腻,温度稍微高些都会泛起热气,更何况是挨打。

    他的哪里都是漂亮的,手当然也是,可惜连薄茧也没有的地方也只剩养眼这一个好处,一丁点防御疼痛都做不到。

    雌性总是高傲的面庞软化了很多,鼻端泛起近似唇肉的盈盈水红,眼眶浮肿,含着一汪泪意,成了真正的可怜样子。

    水色映出周围一切,仿佛置身其中的人也和他有了联系,正被他看在眼里。

    季溱斯抬手摸季今浮的脑袋,见他没有避开,才又小心地转而托起他的脸颊,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替他擦拭眼泪,“别哭了,今浮。”

    松开手时,雌性整张脸都红了,更显得可怜可爱。

    陈今浮的脑袋都被疼这个字占据,一时忘记躲开向来厌恶的兽人的触碰,等他再想瞪人时,季溱斯已然收手。

    反而是滚烫手心多了个冰凉的物件,压着鼓胀的伤痕,痛痒交叠,那一丝起抚慰作用的凉意又让他舍不得丢开。

    陈今浮红着眼眶低头去看,发现手里是个装着青色液体的玻璃瓶。

    他下意识想,放到他手里,自然就是给他的东西,他还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礼物,尤其是在刚被打完的情形下。

    如果是从前那些男朋友这样搞,陈今浮一定会大发脾气,手里的玻璃瓶理所当然会被最先打碎。

    可这是季溱斯给的,他们只是师生关系,而且他还很不近人情,陈今浮不敢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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