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大理寺少卿日常: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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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此事,沈记能安稳一段日子。

    但还是出事了,出事的不是金鸣坊,而是崇安坊沈记。

    饭菜中有毒,毒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庚。

    86.  谁下的毒     可以,但是都得听我的。……

    窦庚吃了沈记的菜而死, 首当其冲的就是做菜的厨子与上菜的伙计。

    偏巧那日崔四闹肚子,上菜的是雯儿。常二与雯儿双双被当成了嫌疑人。

    沈记出了命案,于情于理崇安坊的食肆都得关门。金鸣坊也受到了波及, 这几日门可罗雀。这不禁让人再次怀疑到望湘楼的人。

    武川一锤砸在墙上,“一定是望湘楼那帮杂碎!”

    沈鱼却摇头, “不会。”窦庚身份贵重,望湘楼的人即便想要下手也不会选择他。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武川陪着沈鱼去了大理寺,发生了下毒案件,他是一刻都不敢离开沈鱼,生怕她出事。

    沈鱼见到江砚白, 她一脸焦急,虽知道常二与雯儿不会投毒,还是忧心忡忡。

    “你别着急。”江砚白轻声安抚。

    沈鱼问,“审过雯儿常二了吗,他们怎么说?”

    江砚白微皱眉,面色不愉, “恐怕与你预期的不同。”

    “嗯?”

    “他们两个人都说毒是自己下的。”

    沈鱼震惊,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什么!!”

    一瞬间的心神不稳,沈鱼蹙眉, 问道, “为什么?”

    江砚白递上一杯茶,慢慢和她说了案情的始末。

    窦庚中毒而死,而在他喝的酒杯中与一道清真鲈鱼中都检验出了毒。菜是常二做的, 酒是雯儿端上去的。

    而窦庚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儿,是因为觊觎雯儿的美色。沈鱼将雯儿调去了崇安坊,的确让窦庚安分了一段时间。

    窦庚见食肆这条道走不通, 便想到了从雯儿的家中下手。雯儿父母本身就是见钱眼开之人,窦庚派人上门来说要纳雯儿做妾。雯儿父母没有丝毫犹豫就签了聘书,将女儿就这么卖了。

    沈鱼咬牙,愤恨道,“混蛋!雯儿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雯儿得知了这件事后,自知无力回天,她不想嫁给窦庚这个禽兽,竟萌生出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用她一条贱命,换个恶人也不算亏。

    窦庚这次去沈记,是雯儿约来的,她准备了□□,打算在酒中下毒,也想在窦庚死后,再畏罪自杀。

    她假意向窦庚敬酒,趁人不注意在酒壶中放入了毒药。

    只是她没想到,那毒发作的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回房窦庚就已经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

    沈鱼眼前浮上一层水雾,“这个傻姑娘,怎么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告诉我让我替她想想办法也行啊。”窦庚作恶多端,雯儿的命比他重千百倍。

    江砚白柔声道,“她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审问雯儿时,小姑娘一直流着泪给他磕头,说这件事都是她一个人干的,与常二无关,更与沈记无关。

    “那常二又是怎么回事?”

    江砚白看着她,“雯儿招供后,小杨立即带人去她的房中找□□,但并没有找到。□□最后是在常二的房间找到的。而他也一口咬定毒是他下的,雯儿只是在替他顶罪。”

    沈鱼脑子有些乱,这两人都说是自己下的毒,势必至少有一人是在撒谎,雯儿有充分的理由,但常二……除非……

    沈鱼抬眸看向江砚白,江砚白也在看她,似猜到她在想什么,江砚白缓缓点头。

    这两人不知何时暗生情愫,竟是生死相许了。

    沈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少年少女,年少慕艾,朝夕相处,也算一段佳话,放在往日就是欢欢喜喜地给他们办婚事,如今双双入狱,成了对苦命鸳鸯。

    窦庚此人,真是害人不浅!

    这事情到了常二这里又是另一番说辞,窦庚逼嫁之事雯儿瞒不过他,雯儿日日以泪洗面,某日他竟看到了雯儿买了□□。

    常二当即便猜到了她要做傻事,当晚偷走了雯儿藏起来的□□。他愈想愈气,拿着□□想着都是窦庚此人才害得他与雯儿不能相守,于是便在那道清蒸鲈鱼和酒中下了毒。

    沈鱼闻言叹了一声,不论是谁下的毒,都不是她所乐见的。窦太尉的儿子死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恐怕就连沈记也会受到波及。

    她到不是怕被牵连,只是常二与雯儿实在不应该那么冲动。

    沈鱼脸带愁色,忽地想起一件事,那是阿蓉当闲话般讲与她听,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知道是谁在撒谎了。

    江砚白察觉她眼神变了,温言问道,“小鱼儿想到什么了?”

    沈鱼踟蹰地答,“阿蓉曾与我说过,窦庚吃饭时都要以银针试毒,笑话说窦庚这架子摆得比皇亲国戚还要足。”

    若真是这样,常二说的话便完全不成立了,他如果下了毒,一定会被银针验出来。沈鱼常在厨房没见过窦庚吃饭时的规矩,常二自然也一样,而雯儿不同,她知道窦庚有这个习惯,所以她不是初次就把毒药下在酒里,而是等人验过,过去敬酒时下毒。

    江砚白眼角微微翘起,“小鱼儿一语中的。”窦庚得罪的人不少,在外时刻小心,吃食一应都是要用银针验毒,就连喝酒的酒具也是从家里带的。

    沈鱼闭上眼,“是雯儿。”即便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江砚白抿抿唇,“小鱼儿也不要过早下结论。”

    沈鱼挑眉,“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转机?这人还有线索瞒着她。

    江砚白瞥她一眼,缓缓开口,“窦庚中的毒,不止□□。”

    嗯?

    沈鱼不解,却开心起来,中的不是□□毒,是不是就代表与雯儿无关?

    “不止□□,那还有什么?”沈鱼感觉自己今天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偏生眼前人讲话总是藏一半露一半,虽然知道他是职责所在,不能透露太多。

    江砚白摇头,“目前还不知道。”

    窦庚中的毒很奇怪,毒性很强,连丰敬都没有见过这种毒。江砚白怀疑又是聂星动的手。

    但丰敬却说不像,这毒不是制成的,大概率是一种天然的动物毒素,至于具体是什么还需要时间才能确定。

    在窦庚所用的酒壶和酒杯上都检查出了这种毒素的残留,只是下毒之人到底是往酒里还在直接在酒具上下的毒,就不得而知了。

    江砚白再次提审了常二,沈鱼在后堂旁听。常二还是坚持是他下的毒。

    江砚白厉声道,“你确定是在做好菜出锅时下的毒?”

    常二仰起头,“确定,少卿大人就是我干的。”

    江砚白脸色一沉,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常二,竟敢在公堂之上撒谎,胡言乱语扰乱本官查案。来人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常二不知哪里露了破绽,被打板子时还坚称他没有撒谎。板子打完由沈鱼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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