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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小媳妇乖乖》 100-110(第5/13页)
明疏影遽然生出一种错觉:他好像在整她。
是的,她没觉得他此举乃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也不认为他是真心要把她培养成一代明君,就是觉着……他更像是在整人。
她扯了扯嘴角,垂眸一语不发地拿起最上面的一册书。
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学着点吧。
以这一念头为指导思想,明疏影乖乖在坐在案前看起书来。由于以前在明家不受人待见,她经常闲来无事便捧着啃读,几年下来,尽管无人指点,却也凭着自己的能耐,饱览了各类书籍。
要知道,明家可是书香门第呢。这君宁天想拿这些书来挤兑她,怕是要大失所望的。
不过,考虑到原主生来痴傻,怕是识不了几个字,她还是非常忠实地扮演着目不识丁的九公主,跑去……频繁地请教了君宁天。
“摄政王,这个字怎么念?”
“摄政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这本书是不是缺了几页啊?”
君宁天本是不冷不热地逐一解答,可被人打扰的次数多了,他的那张俊脸就不受控制地冷了起来。偏偏那个叫他不悦的女人还毫无察觉似的,兀自一本正经地跟他讨教。
更叫他略觉诧异的是,离开御书房前,她还特地命人将一部分书册搬去了她的寝宫,俨然是副要努力研习、天天向上的架势。
对于这样意外的发展,君宁天没有任何表示。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这小丫头预备怎么做。毕竟,自打装作痴傻的真相被他当面揭穿之后,她依旧在文武百官面前表现出痴儿的模样,唯有在私底下,才会像个正常人一般同他说话。
换言之,莫非她打算一直装下去?明明他都已经跟她坦言了,自己不是因为她天生痴呆才扶她上位。
君宁天头一回感觉到,这天底下也有他捉摸不透的心思。
相安无事的日子,就这样一晃而过。时值冬月,大雪纷飞,御书房里早早地烤上了炭火,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仍是双脚冰凉。她趁着某人不注意的空当,偷偷朝侍女冬苓递了个眼色,少女得了暗示,也不由自主地朝某处看了一眼,确信待在那儿的男人压根没留意她们主仆俩,她才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汤婆子,将之塞到了御案之下。
在那里,明疏影早早地脱了鞋子,眼见想要的物件终于被塞了过来,她欣喜之余忙不迭用脚将其拨到了合适的位置上,然后把两只玉足搁在上头。
抱着个暖手炉又踩着个汤婆子,女子顿觉无比惬意。
总算可以集中精神看书了。
如是思量的明疏影,很快就被现实狠狠地打击了一把。只缘她才心满意足地待了没多久,不远处的君宁天就忽然抬起头来,无甚表情看向神情愉悦的她。
视野中,粉雕玉琢的女子正一手揣着个热乎乎的手熏,另一手翻动案几上的。她看书似是颇为入迷,全然没有察觉到他良久的注目。
直至他冷不防唤了她一声,暗指她没有维持君王应有的仪态,她才开始愣愣地与他对视。
明疏影眼珠不错地瞧着男子,看着他眸光一转,显然是在瞧她的……脚。
不是吧?!她又没有脚气,这无声无息、无色无味的,他是怎么发现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女子僵坐在位子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半天,她才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跟君宁天打起商量来。
“摄政王,朕天生畏寒,在这屋里坐了这么久,还是手脚冰冷,你就体谅一下嘛。”
他要是无动于衷,那就是个冷血无情又目无主上的佞臣——她当然不敢这么说,然而言语间所透露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君宁天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并且当即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是了,起初,她是仗着自己有头无脑,这才敢于在他面前说这说那,而今,那层面具已然被他亲手揭下,她竟然还敢跟唠嗑似的同他讲话。
君宁天觉得,约莫是他对她太过客气了,才促使她渐渐把客气当成福气——肆无忌惮了。
可惜,他生来不懂得要如何跟一个女人计较,是以,被她那双含笑的杏眼注视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面无涟漪地转移了视线。
明疏影心想,如果这个君宁天愿意多笑一笑的话,大约会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平心而论,他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干有才干,要权势有权势,为人也算是正直大度,想来已经是不少女子思慕的对象了。
无奈他偏就生了那么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怪不得这么大岁数了,都还没娶妻生子呢。
想着想着就想多了,明疏影赶紧令自个儿回过神来,继续投身于白纸黑字之间。
半个时辰后,明疏影看书看得乏了,脚下的汤婆子也凉了,刚好肚子也有点儿饿了,她便向兀自巍然不动的男子请求离开。
对于女子这等随性而为的做法,君宁天嗤之以鼻。
他就知道,饶是她能静下心来自学治国之道,凭她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性情,也是成不了气候的。
见君宁天面露轻蔑之色,明疏影却是不羞不恼。
上一回,她由于种种原因暴露了自己,这一次,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要让他坚定地认为,她就是滩扶不上墙的泥巴——人不蠢是真,但也就靠着这点小聪明了。
毕竟,现下到底还是他君宁天一手遮天,她身为他手心的傀儡,切不可得意忘形、越了本分。
如此思忖着,得了允许的明疏影这就披上暖烘烘的大氅,领着冬苓眉开眼笑地走出了御书房。
“皇上冷不冷?”一路上,替她打着伞的冬苓还不忘嘘寒问暖。
“还行。一想到待会儿就能回床上窝着,朕就不冷了。”明疏影言笑晏晏地答着,将冬苓也逗乐了。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就走过了大半的路程。孰料胜利在望之际,她们却远远地望见了一个跪在雪地里的身影。
“什么人跪在那里?”
“回皇上的话,好像是个宫女。”
“确实是。”
主仆俩先后凭着衣裳的颜色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明疏影更是忍不住带着冬苓前去一探。
走近了,两人才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鉴于明疏影此时仍旧保持着傻子女帝的形象,不好轻易开口,故而只得由冬苓代为询问,问她作何跪于这冰天雪地之间。
对方是个与她二人年纪相仿的姑娘,眼见一国之君莅临,她自是忙不迭冲来人叩首行礼,然后才告诉她们,说自己是这一届新进的宫女,因为笨手笨脚做错了事,才被管事的罚跪。
明疏影闻言细眉一敛:如此天寒地冻,管事的是想要了这宫女的命吗?
“你做错了什么事啊?”冬苓看懂了自家主子的脸色,这就替她追问。
“回姑娘的话,奴婢,奴婢弄脏了绣娘刚刚绣完的绣品……”少女战战兢兢地说着,一双眼已然不敢去看两人的脸,“但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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