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从不越矩: 22、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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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金陵城内火树银花,笙歌彻夜,便是深宅高院的苏府,也在各主要廊亭庭院挂起了各式精巧花灯,透着几分节日喜气。

    砚澜轩内,烛火通明。

    玖鸢端坐于书案前,面前摊开着苏瑾送来的几本陈旧账册,与零散纸条,还有她这些时日整理出的,关于三房产业人员脉络与账目疑点汇总。

    何均提供的线索,与苏瑾给予的旧档相互印证,经过玖鸢严密推理,结果惊人地清晰,也使得苏府人际关系越发复杂。

    丁字三号仓竟然封存,告假在家的徐录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

    三太太赵氏那边依旧称病不出,但栖云阁夜间出入的陌生面孔,却比往日频繁了些许。

    连带着府中一些原本依附三房,或与三房产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中下层管事,也显得心神不宁,行事愈发谨慎,或者说,鬼祟。

    玖鸢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方定是在观望,在试探,也在暗中布局,而她,不能坐以待毙。

    “铃兰,”玖鸢唤来心腹,声音低沉而清晰,“去请林嬷嬷来一趟。”

    林嬷嬷是大太太林氏陪房,为人稳重,对林氏忠心耿耿,且在府中仆妇间颇有威信,是玖鸢这些时日观察下来,认为可以有限度借力的人选。

    林嬷嬷很快到来,神色恭谨:

    “大奶奶有何吩咐?”

    玖鸢屏退左右,只留铃兰在门口守着,这才对林嬷嬷道:

    “嬷嬷是婆婆身边的老人,见识广,行事稳。如今府中情形,嬷嬷想必也清楚,三房留下的摊子千头万绪,尤以码头货栈那边最为棘手。丁字三号仓迟迟无法开启,管事徐录又恰在此时告假,我心中总觉不安。”

    “婆婆身子不适,不便过多劳神,我想请嬷嬷明日带几个稳妥可靠的人,以巡查年节守备,防火防灾的名义,再去一趟码头货栈,尤其留意丁字三号仓周边动静,看看有无异常人员往来,或是夜间有何异动。”

    玖鸢并未明言怀疑什么,只以不安和巡查守备为由,既给了林嬷嬷行动的正当性,也保留了回旋余地。

    林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明白了玖鸢用意,她沉吟片刻,躬身道:

    “大奶奶思虑周全,老奴明白,明日一早便去。”

    送走林嬷嬷,玖鸢又将何均悄悄唤来,吩咐道:

    “徐录失踪,恐有变故。你之前提及他好赌,欠下印子钱,可知他常去哪家赌坊,债主又是何人?”

    何均忙道:“回大奶奶,小人知道,是南城富贵坊的老板,姓刁,人称刁爷,手底下养着一帮打手,在城南一带颇有些势力。”

    “很好。”玖鸢眸光一闪,“你想办法,将徐录可能携款潜逃,或是卷入了不得了的是非,即将被官府缉拿的消息,不着痕迹透给那刁爷知道。记住,要让他相信,找到徐录,或许还能追回些赌债,若等官府动手,就血本无归了。”

    何均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眼中露出钦佩之色:“大奶奶高明,小人这就去办。”

    驱狼吞虎,借力打力,那刁爷为了追债,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徐录,这比玖鸢自己派人暗中查探,要有效得多,也隐蔽得多。

    安排完这两步棋,已是深夜。

    玖鸢却毫无睡意,她再次翻开苏瑾送来的旧档,目光凝在其中一页记录上。

    上面用朱笔圈出了一个灰衣居士名,旁边标注着几个时间与地点,似乎是与西山货物交接有关,但记录极为简略含糊。

    这个灰衣居士,是谁?

    玖鸢总觉得,这个灰衣居士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关键人物。

    正月十六,林嬷嬷带着人去了码头货栈,回来后向玖鸢回话,表面一切正常,但丁字三号仓附近,夜间似乎确有不明身份的马车短暂停留过,只是未能看清细节。

    同日,南城那边传来消息,刁爷的人果然开始大肆搜寻徐录下落,动静不小。

    正月十七,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告假多日的码头货栈副管事徐录,昨夜竟在南城一处隐秘私娼寮外,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打断了双腿,如今昏迷不醒,被扔在了金陵府衙门口。

    徐录身边,还散落着几张模糊不清,似乎与私贩盐铁有关的货单残页。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瞬间传遍苏府,引得人人骇然。

    是灭口,是警告,还是栽赃陷害?

    玖鸢闻讯,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

    玖鸢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徐录成了弃子,甚至被用来反将一军,将私贩盐铁的罪名,隐隐扣向正在整顿三房产业的她,或者说,她背后的苏瑾。

    好一招釜底抽薪,顺带泼脏水。

    “小姐,现在怎么办?”铃兰吓得脸色发白,“外面都在传,说是您逼得太紧,才惹得狗急跳墙……”

    玖鸢放下茶杯,面色沉静如水,对方这是要搅浑水,让她和苏瑾陷入被动。

    “慌什么。”玖鸢声音不大,却字字冷冽镇定,“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去前头告诉容三,将徐录被打以及那些残页事情,立刻禀报瑾爷。”

    玖鸢相信,苏瑾定然留有后手。

    果然,不过半日,局势再次逆转。

    先是府衙那边传出消息,经仵作查验,徐录腿伤虽重,但并非致命,且其身上并无挣扎捆绑痕迹,更像是自愿受刑或是苦肉计。

    而那些货单残页,经笔迹比对,与徐录平日记录账目的笔迹有明显差异,显是伪造。

    紧接着,之前被苏瑾以雷霆手段送入府衙的唐瑞,不知受了何种点拨,竟在堂上翻供,声称之前指控三老爷苏慎元是受刑不过,胡乱攀咬,真正指使他与秦家进行那些隐秘交易,并从中牟取暴利的,是早已被革职的胡管事,以及已然重伤的徐录。

    唐瑞甚至还拿出了几封据说是徐录与秦家某位管事往来密信的副本,上面详细提及了如何通过虚报损耗,以次充好等方式,侵吞苏家货款,并利用苏家渠道,夹带私货。

    这一下,风向立转。

    徐录从可能的受害者,变成了罪魁祸首之一。

    而三老爷苏慎元的嫌疑,反而被洗清了大半,虽仍有失察之责,但已不至于伤筋动骨。据闻老太太得知消息后,一直阴沉的脸,终于缓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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