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之于口: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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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位小祖宗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杀了?”

    “颂年今年二十四了吧,也到了懂事的年纪。”祁绍城望向梁训尧,说:“你究竟是什么想法,尽早和他说清楚吧。再纠结下去,对你和他都是一种消耗。”

    黄允微见梁训尧眉头渐蹙,替他作了回答:“他已经说清楚了,结果就是冷战了半年,最近因为邱圣霆的事,关系才缓和。”

    说罢,四周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祁绍城开口问:“你对他,真的没感觉?”

    梁训尧说:“我不该有。”

    这话说得微妙,祁绍城紧接着说:“所以还是有,其实你和他又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父母那边,你在世际有绝对话语权,他们想阻拦也阻拦不了你,你们在一起的阻力并不大。”

    “是啊是啊。”黄允微应和。

    “他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你们——”梁训尧无法理解,“我开始养他的时候他才十岁,那么小,躺在我怀里呼吸声都听不见。你们为什么能轻飘飘地说出在一起这样的话?我不该,不可以,明白吗?”

    话音刚落,祁绍城和黄允微对视了一眼,都从梁训尧突然抬高的声量中察觉出不对劲。

    黄允微反问他:“如果抛开这些,现在就是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孩,长着那张脸,站在你面前,你会喜欢他吗?”

    “对他有生理冲动吗?”祁绍城补充。

    黄允微白了他一眼。

    两人齐齐等待着梁训尧的回答,可惜,答案并不如他们所料。

    梁训尧平静说:“不会。”

    “你就嘴硬吧,梁大少,”黄允微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为他独身到八十岁那天,一定还义正辞严地说你只是他的哥哥。”

    祁绍城笑出声来,半晌,忽然对黄允微说:“你知道他这病怎么治吗?”

    “怎么治?”

    “让他不再被需要,让颂年的人生有一个新的寄托,你看他慌不慌。”

    黄允微饶有兴致地望向梁训尧:“梁大少,光是想一想,心里就堵得慌吧?”

    梁训尧没理会她,唤来侍应生加了几份菜。

    席间,聊到工作,祁绍城提醒梁训尧:“你们公司里有内鬼,有人在泄露棕榈城项目的开发进度,你要小心,最好排查一下。”

    “哪里来的消息?”

    “你的棕榈城一期三区不是正在招标吗?我在澳门都知道有哪几家公司投了竞标书。”

    梁训尧思忖片刻,“我回去排查。”

    “你现在树大招风,要比以前更加小心。”

    梁训尧点头,忽又问起:“辞心没和你一起回来?”

    祁绍城动作微僵,想避而不谈。

    然而早知全貌的黄允微先他一步放下刀叉,急着回答:“他和你症状相反,他是太敢爱,把人吓跑了。”

    她转头对祁绍城说:“你也悠着点,虽然溱岛还没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但人家名义上好歹是你的嫂子,逼着人家和你偷情,不太对吧。”

    祁绍城冷嗤:“他算什么嫂子?”

    “怎么不算?你用你哥的身份骗人家谈恋爱,人家不是你的嫂子是什么?”

    祁绍城一时语塞,没一会又把战火引回到梁训尧身上:“我这好歹认清自己心意了,总比他好。”

    梁训尧擦手的动作没停。

    好友重聚,免不了喝酒,祁绍城知道梁训尧听力的情况,并不劝,简单碰了两杯,可梁训尧一饮而尽,把他和黄允微吓了一跳。

    “没事。”梁训尧放下酒杯。

    “你歇一歇吧,训尧,”黄允微于心不忍,“你接手世际快十年了吧,都没怎么休息过。积劳成疾,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以前没觉得累——”梁训尧说到一半,自己先怔住,而后失笑。

    以前没觉得累,因为有小家伙陪着他。

    这半年,疲惫纷至沓来。

    回到医院,病房的灯还亮着。

    琼姨回明苑了,窗帘都被拉上,房间空荡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细小声响。

    梁训尧解开西服纽扣,放在沙发扶手上,走到主卧门口。

    梁颂年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动。

    “年年。”

    梁颂年置若罔闻,刷着手机,仍一动不动。

    第二轮冷战来得太快。

    梁训尧只好先去客卧,将助听器摘下来,放在床边柜上,随后进了淋浴间。

    再等出来时,助听器不见了踪影。

    柜前柜后都看了一遍,没有,梁训尧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走到了主卧门口。梁颂年仍保持着二十分钟前的姿势,连抬头的幅度都没变。

    “年年,给我。”

    梁颂年盯着手机屏幕,盯到眼酸。

    直至梁训尧走到床边。

    他再也按捺不住翻身而起,仰头质问:“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黄允微,你还三番五次和她吃饭,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训尧用一种无奈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他。

    梁颂年红着眼:“我说过,你不可以和她结婚,你不爱我,也不准爱别人,谁都不行!”

    梁训尧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

    半年前,梁颂年指着落地窗说出那句“你敢和她订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梁训尧就知道,一切都错位了。小家伙的美好与热烈,和他的偏执、冲动和占有欲一样,如一场龙卷风,将他们的关系裹挟进了不能回头的深渊。

    僵持到最后,还是梁训尧先认输。

    他刚伸出手,梁颂年就扑了上去,委屈到不行,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胡乱地蹭。

    梁训尧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耳边传来他威胁的呜咽:“你不要以为我离不开你,再这样欺负我,我就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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