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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乌龙心动》 10、第 10 章(第1/2页)
沈韵舟睡得早,第二天醒得也早。当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时,一瞬间就懵了,好陌生。
不对呀,是有点吓人了。
她记得前两日醒来,她总会看到头顶上有一小块掉漆的阴影,而此刻这暗沉已莫名消失。
她又下意识地转了转头,余光所见的床与墙之间的距离,荒谬!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才忽然意识到——她和简霁闻,换了床。
好一个法国恐怖故事,啊哈哈哈...
也就是说,她昨夜竟睡在了简霁闻的被窝里。身上包裹着她的被子,肌肤贴在她蹭过的床单上。
低头轻嗅,被褥间还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是她熟悉的气息——是简霁闻洗完澡后爱用的那款身体乳,温柔、干净,还带点晚香玉的尾调。
她偏过头去,只见简霁闻正蜷在她原来的床上,脸朝着她的方向侧身而眠。女孩骤然一激灵,整个人像被开水烫到一般坐了起来。被子刷啦一摩擦,声响大得足以惊动梦中人。
简霁闻有些迷糊,一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朋友脸颊泛红、神色慌乱的模样。她立马回过神,揉了揉眼睛,语气懒洋洋的:“你昨晚看《老友记》的时候在我床上睡着了,我看你睡得和小猪一样香,就没叫醒你。”
沈韵舟坐得笔直,脸烧得像火焰山,谁来救救她啊!
简霁闻搞不懂,这点小芝麻怎么就能让这孩子脸红成个猴子屁股。
她从第一天两人同住起,就已经不自觉把女孩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而她一向如此,只要是自己人,就愿意多照顾一点,多包容一点。
她不觉得换张床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为的是让小姑娘睡得安稳些。
“别瞎想了。”
年长女人的声音软了软,安抚道:“我昨晚睡得挺好的,真的。”
沈韵舟无话可说:“...谢谢简老师。”
接着便哑巴了。
“傻孩子。”简霁闻母性泛滥。她望向她,女孩总是这样乖。
她就想给她更多的体贴。
这样乖巧又可爱,学习还棒棒的女孩子,被她纵容一次,怎么啦?
*
今天的行程一片绿油油,下午她们要去卢森堡公园参观园林,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跟上节奏,annabelle上午特意准备了一些与园林相关的法语词汇。
从外教口里蹦出来的“对称花坛”、“透视轴线”、“法式古典主义园林”,一下子让教室里一群小萝卜头们陷入沉默。这些词她们哪里接触过?更别提法国园林背后的历史脉络和演变了,一听就两眼发黑,头重脚轻的。
小不点们一边努力装作听懂,一边飞快地抄着没什么灵魂的笔记,脑子像被搅成了一团打结的耳机线,绕来绕去,一头雾水。
倒是沈韵舟,在一群小萝卜头里显得格外拔尖儿。她眼神亮得水灵灵的,听得不仅投入,笔记本上更挤得密密麻麻,连落笔的空隙都不剩。
她一向如此,只要感兴趣,便能全神贯注到忘我。
连时间都能倒追着她跑。
因此一眨眼就到了下午,她们跟着队伍慢悠悠地晃到了卢森堡公园门前。烈日从枝头摔下来,落到沈韵舟睫毛上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
今天已经是七月三号了。
刚来法国头两天,她外表看着不慌,做事一丝不乱,说话从容地道,连对超市收银员笑着道别的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合拍是靠心里一点点装出来的。她也不过就是个刚踏进舞池的新手,步伐看起来稳妥,其实耳朵一直被拍子赶着走。
可今天起,慢慢不一样了。
她没再反复确认地铁线路,也不再刻意斟酌每个词是否地道。不算是突然适应,她只是终于不需要再那么用力地,假装自己不是个外来客。
巴黎本就会接纳任何人,不是吗?
那会儿一位讲解员正在前面带路,是索邦那边派来的,一身米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衬得整个人无欲无求。甚至这人的语气都平整到有些无聊,讲着一口标准到几乎没有感情的法语,说是行走的百科全书也不过如此了。
这位特邀嘉宾讲得很认真。指着树的那一边说栗树怎么种得对称,说中央草坪那条透视轴怎么设计得像线画出来的,还说帆船池和玫瑰花路,甚至念到“王权象征”那几个词的时候,语气还提了一点点调子。
但听的人,显然大多没跟上。这群萝卜们其实只是不懂装懂。听不太明白,又不太好意思直说,就只好默默低着头,思绪却慢慢跑远了。
简霁闻站在队伍中段,眼神扫过大家便秒懂了。只等那边一讲完,她就接过来开始翻译。声音够大,够稳,咬字清楚,每一句都透着专业。
沈韵舟低调地藏在队伍里,手指搭着本子,目光始终追随着讲解员。
她是能听懂的。
客观来说,她和其她人压根不在一个level上。
她们本就是中法合作专业,课程并非只学法语,还要同时学习目的地管理,相当于花一份时间,学两个专业。
按欧洲语言标准,法语能力一共分六个等级,从最基础的a1、a2开始,接着是b1、b2,到最后是c1、c2。c2就是最高等级了,相当于法国文凭体系里认定的“近母语水平”。
她们学院的教学安排也差不多是照这个来的。大一结束时,绝大部分学生能到a2或b1的水平,也就是说,日常生活里的交流基本没问题了,面对熟悉的话题也能试着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还远不到能全部吃透这些专业术语的程度。因此听不懂也情有可原。
而沈韵舟,不仅天赋好,更是认真自律到近乎苛刻的程度。
不过短短一年,她的法语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b2的线上。多数正式场合,她都能流畅表达,哪怕话题跳进复杂的文化语境里,也很少让她卡壳。
更别说园林这些内容,她早就提前接触过了。讲解员说的东西,她其实都听得懂,根本不需要等翻译。
可她还是一句句地听,用那种近乎执拗的方式,一边对照、一边确认,生怕自己漏掉哪怕一个词,一个知识点。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她习惯了这么学,认真到带点不近人情的匪夷所思。
光线穿过绿叶,从她肩头斜落,她根本没想过显摆,只是沉静地吸收着知识的光与热。
队伍缓缓走到一处林荫旁的沙地边,讲解员又在提及“几何对称”在法式园林中的运用,只是话未说完,队伍里的林未青突然快步凑到简霁闻身边说了几句。引的众人纷纷转头,这才看到林未青旁边的女生脸色发白,额头微汗,站都快站不稳了。
简霁闻眼神一紧,立刻扶住那女孩的肩膀,语气温和,却迅速地问清楚了情况。原来是那女生早上没吃饭,中午也只草草对付了几口,难怪站了半个多小时后血糖就骤降,人也几乎虚脱。
简霁闻来不及多想,只能匆匆和讲解员交代几句,便带着那女生快步离场。她走了以后,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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