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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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饭——

    但他又哪里知道,所谓的“事情”并不是两天就可以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而不管这个结局是好是坏,也许他们都不得不远走他乡“避祸”。

    迟雪听得心里直发酸。

    却也不好拆穿,只连连点头说好。

    等门关上,公寓里又只剩下她和解凛两人。

    这才又想起来和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她开口叫住准备去洗澡的解凛,“我爸那个人,性格一直就那样。”

    她说:“他就是特怕我在外面吃苦,所以到哪都特别护短……不分场合的。我小时候,我记得我舅舅到我家吃饭,我爸炖了个鸡。然后他刚一上桌,别人都还没动筷子呢——他就先拆了鸡腿给我。后面看他们不吃,又把另外那个也夹到我碗里。”

    偏偏她舅舅又一向是个直肠子。

    说通俗点就是不会说话。

    一见迟雪人那么丁点,碗里菜堆那么老高,立刻便开始阴阳怪气。

    她学着舅舅当时的语气:“哎呀,既然不想请别人来,就不用假惺惺喊了呗。大老远喊来了,结果好饭好菜也不给吃,就给吃点鸡屁股?”

    连说带比划的。

    学得有些笨拙。

    她说完便开始不好意思,轻咳两声,想接着解释。

    解凛看着她,却突然笑了。

    “……”

    尽管那笑很浅,

    但并不是稍纵即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就那样看着她,莫名地,笑得垂下眼睛来。她又看到他掩在右眼眼皮下的那点浅褐色小痣。

    这次却不觉得是什么“菩提垂目”,反多了几分天生的韵致。

    “挺好的。”

    末了,他说:“我觉得你爸爸很好,迟雪。”

    “……?”

    “我到现在还记得,”解凛话音淡淡,“从前有个人跟我说,评判一个父亲的好坏,不应该看他贫穷还是富有,或者单单看他性格好还是坏,大方还是小气。”

    【亲情这种事,所有的客观好坏,在主观好恶面前都是要让路的,所以才会有养恩亲恩、富而不养这种亘古难题。】

    【所以啊,小解,一个父亲他好和坏,唯一的评判标准,其实只有他爱不爱他的孩子。】

    【不爱你的人,永远对你的痛苦熟视无睹,只有爱你的人,才忍受不了看你受一点苦。】

    “用这个标准来说,你爸爸值得一百分。”

    解凛说。

    语毕。

    少年时便有些小洁癖、忍受不了半点油烟味的某人,终于得以进去洗手间。

    迟雪还在原地苦思冥想那个给他讲“标准”的人是谁。

    洗手间里,水声倒是很快“哗啦啦”响起。

    *

    而迟雪后来亦洗完澡。

    进卧室换了睡衣,整个人窝在绵软的被子里发呆——被套床单亦都是解凛昨天新换过的,上头还有洗衣粉未散的香味。

    她头埋在里头。

    忽又想起今天公交车上解凛的眼神。

    想起他那些“不像他”的行为,想起他刚才突然的笑容。心里莫名燥得厉害。

    却并不是因为纯粹害羞或是喜悦的情绪。

    相反,她心里总有块地方酸涩难受。觉得怪怪的。

    ——而后来的敲门声亦果然证明了她的猜测。

    “迟雪,你睡了吗?”

    解凛的声音在一门之隔外飘进房间。

    她吓得惊坐起。

    下意识检查自己身上的睡衣有无不妥,又打开手机自带的镜子检查了老半天。这才起身打开房门。

    解凛就站在门口,如旧一身简单的白T恤配运动裤——成年后他似乎没了睡衣睡裤之类的精致习惯。

    要保持随时都能走的状态,因此有专用的一套衣服替代睡衣的存在。

    迟雪问他:“有事情吗?”

    解凛说:“出去坐坐吧。”

    显然在一个女孩的卧室里聊天不太妥当。

    即便这个卧室……也才属于她刚刚二十四小时而已。

    迟雪遂乖乖跟着他出门。

    一走出去,这才发现他手里似乎拿了什么。看着像本存折。

    等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再仔细看,果然是。

    “这个给你。”

    最后她甚至有了近距离观摩的机会。

    递到面前不接也不好。

    只得有些茫然地接过那红本。

    在解凛的授意下,她逐页翻开看,才发现里头起初是每个月、一笔笔整两万的进账,占据了好几页的“篇幅”。想来应该是过去他提起过的、叶家发给他的“零用钱”。

    到了近几年,却变成一些零碎的钱,三千五千都有。

    而最近的一笔则是三个月前。

    有一笔二十万的大钱打入户头。

    她对数字还算敏感,简单粗算下来,很快推测存折里的钱应该不会少于两百万。甚至更多。

    却仍不解他为什么要把存折交给她,看完了,又试图塞回他手里。

    结果又被他反手推回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城市?”

    他问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迟雪被他问得一分神。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原已下意识接住了那如“烫手山芋”般的存折。

    无奈解凛却表现得无比正常,像没做过这种声东击西的小小坏事。

    坦荡得很,又问她:“苏州怎么样?听说风景不错,山水也养人。”

    “我没去过。”

    她讷讷:“但,应该都挺好的吧?我一直生命力挺顽强的,在哪感觉都差不多。”

    这点她并没有撒谎。

    在北城也好,南方也罢,她的迟钝让她很难感受到环境的剧烈变化。好像在哪都是那么过:三点一线,工作或者学习,最后回家或回宿舍。

    到现在依旧如此。

    除了解凛这个“意外因子”,给她的生活带来从未有过的期盼和惊喜。

    她的日子总是寻常,总是安静。

    “……哪里算顽强了。”

    他却突然像是感慨。

    双手撑在沙发上,忽地向后靠——只是,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永远正襟危坐的人一旦松下那口气,反倒不适应起来。

    他已不再是十七八岁,在家里坐没坐样的男孩。

    但仍然坚持于用这样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和姿态和她道别。

    “小老师。”

    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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