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之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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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以后他就要拿这只白鹤来传信了吧?”

    另一位隐连连摇头,手指往上指了指,嘴角还跟着往下垮。

    他俩颇有默契的走掉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嘀嘀咕咕。

    “你别看它长得好看,脾气暴躁的很,说是主公大人上手都不见得会听话,还有啊,这只鹤可凶残了,它不仅敢冲风柱和蛇柱大叫,甚至还把所有水之呼吸剑士的餸鸦都被扒了一层毛!”

    “这么可怕的嘛,话说回来我们要不要把这只鹤带走?”

    “别别别,我们打不过它的,它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等那两人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鹤衔灯才把梗在心口的气咽下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哟?”他把像个倒栽葱一样的白鹤摆正,避开对方凑过来的亲亲蹭蹭一脸严肃,“你到底往人家的脑子里灌了水还是灌了迷魂汤,那颗红枣精居然会那么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白鹤听着这话还挺骄傲的,完全没有顾及鹤衔灯的臭脸。

    就在它打算继续挨过来要摸摸要抱抱的时候,鹤衔灯伸手把它的脸往旁边怼:“我要去那边,你先别跟着我,等一下再叙旧可以吗?”

    鹤衔灯要走,白鹤自然要拦,它缩了缩脖子,翻开羽毛从里面提溜了一件白色的小衣服。

    那件衣服很小,被很小心的包成一团,看版型就知道应该是为小弟弟才会穿的衣服,布料是白色的,上面的花纹也很眼熟,像花一样一圈一圈的开在布上,又一圈一圈的凋零了。

    鹤把衣服给鹤衔灯,抖开之后有条红色绳子从上面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它的脚边。

    大鸟看了眼鬼的表情,咬起绳子,识趣地往后蹦。

    “嘎啦啦啦?”过了很久,久到昏暗的夜里闪起了一颗星星。白鹤犹豫着动起翅膀,试探着想要把鹤衔灯给搂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鹤衔灯把搭在肩膀上的羽毛肩往后推,“我就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指尖刚碰上那一点细细软软的绒毛,还没多久手就无力的松了下来,垂在胸口软绵绵的,像一截死掉的藤蔓。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会这样了,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其实也不是很快,只是我睡了太久了。”

    他驱动着那节半死不活的藤,逼着它长在自己的鼻子上,免得那些来错地方的泪水从鼻腔涌出来:“我,真的……也许哪天我也会迎来这样的命运吧。”

    “我不仅是不靠谱的弟弟,我也是不靠谱的哥哥。”

    鬼摇晃着站起来,手里捏着小衣服的袖子。

    他狠狠地摘掉鼻间溢出的红花,把花揉碎了撇到地上,胸口上下起伏了好久才归于平静了无生息。

    “我们去找个地方,来给他修一个可以睡觉的床吧。”

    鹤衔灯看着天,直到有颗星星从天上落到了他的眼睛里,把他的双眼润的水汪汪一片。

    “一起走吧。”他的声音轻的可以被风吹走,“太阳快出来了,抓紧时间,这可能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因为山上还有鬼杀队在游荡的关系,外加鹤衔灯听到了不少乌鸦的嚎叫,他只好披着璃生避开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蹲下。

    鬼用手刨了个坑,把叠好的衣服整齐的放了进去,他本来想把那段红绳绑在手上带走,但想了想还是跟着一起埋进了土里。

    他把坑填好,抠出了一些花种上,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手指在土坑上不舍的划了一条红线。

    鹤衔灯盯着面前的小小坟地看,也跟着躺了下去。

    他的手摁在土坑上,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自己的血鬼术。

    “甜眠之子·绛重梦,甜眠之子·绛重梦,甜眠之子……”

    等他起来的时候,小土坑和他的手上都开满了花,只不过一个开的是白花,一个开的是红花和紫花。

    鹤衔灯把手上乱开的花全部拔掉,用治好的那只手擦掉了乱流的血,眼睛里的水还没流多久就被冻上了。

    鬼往嘴里塞了颗糖,嚼碎后吞下去,重新恢复了无忧无虑的样子。

    “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留在这吃人家的萝卜鲑鱼?”鹤衔灯开了条虹桥,走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句白鹤,“我看你待在鬼杀队也挺好的,不是吗?所以要不要留下——”

    来字还没吐出来,鹤衔灯就被白鹤一脑袋撞进了彩虹里,再无一点声音。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彩虹化在地上,斑斓的彩水都被蒸干了。

    鹤衔灯还算运气好,回山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鹤眠月,小虫子们辛辛苦苦的织了一团雾,什么奖励都没要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就被鬼给披到了身上。

    鬼一推,赖在身上的白鹤像被子一样给掀开,他懒得看那只白鹤可怜兮兮的耷拉脚翻肚皮的样子,甩了甩头发就往前走。

    这次他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近乡情却,也可能是因为纯粹的害怕。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只好装模作样的蹲下来,把手往根本就不存在的鞋带上面搭。

    “……啊,只要一想到他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突然长大了,我就很害怕。”

    鹤衔灯难得的摸了把白鹤的头,半天都说不出话。

    白鹤拱了他一下,拿头顶着鬼把他往前推。

    他们从山脚一路磨蹭到了山腰,从树林一直折腾到的花海,最后在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我该敲门吗?

    鹤衔灯看着自己的手,握紧的拳头松开又继续握回去。

    “那个……”在他把手缩回来又打算重新放上去的那一刻,后面有人叫了起来,“你是鹤先生吗?”

    鬼炸毛了,学着白鹤一样蹦蹦哒哒的转过来。

    他背后站着一个少年,对方正眯着眼睛瞅他。

    “月丸?”

    “啊,是我。”月丸放下一直背着的竹篓,里头装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鹿,“您终于回来了啊。”

    “这,这鹿?”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鹤衔灯只好挑自己能看见的话题,“你怎么打到的?”

    “放心好了,我这次没有抓小鹿了。”他摸索着掏出钥匙,“这只鹿快老死了,每天都在拿头撞石头,我看不过去,就打算把它捡回来熬汤顺便做点肉茶。”

    和之前相比,这孩子的头发更长了,松松垮垮的挽成一个辫子垂在脑后。他的眼睛半眯不眯的,眼角的那道爪形胎记随着岁月颜色越来越浓重,看着就像刚进山和野兽搏斗了一场。

    “你是怎么拎那么重的东西回来的。”鹤衔灯感觉自己有些找不到话题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畏畏缩缩,“你以前不是挺瘦……”

    他看了一眼月丸,最后还是决定闭嘴。

    “我可不像您那样有力气,都是练出来的,搬着搬着就能搬动了,毕竟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子啦,我总是要照顾妹妹的,我有三个妹妹呢。”

    鹤衔灯下意识的往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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