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之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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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

    “我不可能为了他。”

    “你太偏激了。”继国缘一意有所指,“一命换一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会那么做。”

    鹤衔灯站了起来,他的头发被高高束好,除了脸上少了那两颗标志性的痣,此时的鬼看着和伊吹山寻没有什么两样。

    “我只是觉得活得久一点意思都没有,正好伊吹需要活得久一点。”鹤衔灯拂开碍眼的花,“再说了,我感觉好好的,我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咳咳?!”

    鬼咳出了血,他盯着从指缝间掉下去的红色花瓣,粉色的瞳孔紧跟着浑浊一片。

    他的头发是伊吹山寻的黑,眼睛是伊吹山寻的黑,如同一杯掺了墨的水,两种颜色不停的交织旋转,最后慢慢变成相似的黑色。

    “你这根本不是一命换一命,你也不是在把自己的生命分过去,你是想把你们两个的身份交换掉。”

    “回答我。”继国缘一按住了鹤衔灯颤抖的手,“你是想把伊吹山寻变成鬼吗?!”

    “我……我没有,我只是!”

    鹤衔灯转动着手腕,对上面挂着的照柿凄凉的笑了起来:“我果然永远没有办法像姐姐那样做到感同身受。”

    “明明这是可行的啊。”鬼抠着红绳,他的指甲已经缩回去了,染在上面的红也褪色消失了,留给他的只是十个透明并且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圆指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再也没有办法轻松的抓破手上的绳子,就算这样他还是在徒劳的抠着,往皮肤上留下了五条长短不一的红印:“哥哥当年就是这么做的,他把他突然变得旺盛的生命力分给我,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可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鬼,你的哥哥是人。”

    老人无情的开口:“就好比割开人的血管往里面灌入鸡的血一样,就算你包扎的再好,接受了鸡血液的人会死,被放血的鸡也会死。”

    “你的身体现在很奇怪。”继国缘一微微眯上眼睛,“就像第一次饮下鬼血的人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混乱的。

    “但是。”迎着鬼错愕的目光,继国缘一话锋一转,“又有一些不一样。”

    “你的身体和开了纹的剑士那样急速的衰老,身体器官也随着快速老化,让我惊讶的是,你的血液打破了束缚着它们的血管壁,它们吞掉了你衰竭老化即将死亡的器官,催动鬼的再生能力重新制造一个全新的器官。”

    “一半在枯萎,一半在新生,平衡已经被彻底打破了。”

    继国缘一按住了鹤衔灯的肩膀,不重,却也压的鬼没法动弹:“你每呼吸一下,你的身体就在衰竭一次,本来这种衰竭是有规律的,但是鬼的血液拒绝让你身体遵守这个规律并且想要扼杀这个规律。”

    “其实你的想法很好。”继国缘一没有看鬼,眼睛注视着花朵,“但你想错了一点,鬼舞辻无惨是贪婪的,这份贪婪已经深入到他的血液里,而作为接受了他血液的你——”

    花似乎停止了枯长,它们贴近彼此,才刚刚靠近就被风若有若无的拉开距离。

    “只要稍微有一点衰老的现象,哪怕只是掉头发的的程度,担惊受怕的鬼血也会强迫你的身体去大规模更新换代一次。”

    继国缘一的目光停在了鹤衔灯的胸口:“在你跟我说话的这段时间,你的肺已经以旧换新十次了。”

    “伊吹那边怎样我不知道,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的话……”

    他道:“也许我要见到第一个因为斑纹衰竭而死的鬼了。”

    鹤衔灯呆住了,在继国缘一说话的时候,他吐出了更多的血。

    鬼的血液本该是暗沉的,可鹤衔灯吐出来的却是鲜亮的,他眼睛上的血泪划过了鼻尖上的鼻血,又顺着嘴角溢出来的血水咕噜咕噜的淌下来,在地上滴答出一片小小的红色湖泊。

    花被血液染红了,鬼和人共感变黑了,继国缘一的头发也随着岁月变成白色了,他们都变了。

    “我会死掉吗,那伊吹怎么办呢?”

    鹤衔灯的话里带着泣音,他的十指扣在地面,指甲崩开一手是血:“我死了没关系,可是伊吹怎么办啊,我不想……我不要啊——”

    “在自作主张之前,你为什么不去听听他的意见呢?”继国缘一终于松开了按在鹤衔灯肩膀上的手,“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是否愿意这样呢?”

    “我应该去问问吗……”

    鹤衔灯从地上爬起来,血红的长绳河水一样的流开,直直地指向了某个方向。

    “可是他一直躲着我,就算我去也没什么用啊,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安静的待着也好。”鬼收回目光,“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去找,但后面我想只要绳子还在着的话,不管他愿不愿意见我都无所谓吧。”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见你了呢?”

    “但是,我找不到他,明明绳子还连着……”

    继国缘一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你不是说了吗?家人之间是有默契的。”

    “可是我说的是亲人,是兄弟呀……”

    继国缘一推了鹤衔灯一把,他看着鬼踉跄着失去平衡往前跌的背影,轻声劝道:“难道你们不是吗?”

    鬼手里的绳子又细又红,像是珊瑚枝,又像是小血管,它直挺挺的悬在空中,无声地指明了方向。

    鹤衔灯用手卷着绳子跟着走,他绕过了树丛,踏过了小道,从花丛中穿过,又离开了白鹤的窝。

    鬼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伊吹山寻躲起来一阵后又回来了,他背着鹤衔灯,一个人走遍了整座鹤栖山。

    他从花中来,又到林间去,每走一段距离就把绳子系在某棵树的枝条上,一段红一段红的连起来,像是在山上串起了一段又一段的缘。

    绳与绳之间留有足够长的空隙,影子打在地上圈起来圆圆的一截,割开一条无形的边界。

    鹤衔灯顺着绳,走到了鹤栖山的山顶上。

    那里光秃秃一片,很久之前这里到处都是花,各种各样诡异的颜色凑在一起,看的人眼睛跟心口一阵绞痛。

    因为太难看了,伊吹山寻硬是拉着鹤衔灯把这些野花野草全拔光换上了新的花,他们两个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在上面种满六月菊。

    伊吹山寻安排的很好,他专门挑了红色的,用这抹熟红细细密密的铺满了一座山的山尖尖,洒了一地火焰烧制的雨水。

    这些六月菊艳得很,但是又不怎么妖娆,花瓣边缘处还带着浅淡的黄,像是月光泼洒,又像是星芒点缀,刚刚亮起就被露水打落,滚了一地的碎光。

    伊吹山寻端坐在花海里,他没有扎起马尾,任由头发挂在肩膀上。

    他的头发像云一样,在风中飘动着,鼓动着,一层一层的飞起来在空中打着卷,就好像要下几滴雨来浇浇那些娇贵的花。

    “你怎么回来了?”鹤衔灯不敢相信,他只觉得眼睛酸酸的,“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伊吹山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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