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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日简书》 5、第 5 章(第2/2页)
生辉,她是人间最浓艳的牡丹。急脾气的自观却清雅,不说话的时候,像亭亭净植的莲花。
远观半天,自观发现了个了不得的秘密,“大姐姐怎么冲着小梁将军笑,她是不是要起歪心思了?”
自然“嗯”了声,“她看上小梁将军了。”
自观诧异地瞪大眼,“三妹妹怎么办?”
自然说不知道,“这事早晚闹到祖母跟前去,看祖母怎么处置吧。”
自观错牙,“依我说,没有一巴掌解决不了的事。长姐欠打,三妹妹光会说大道理,姐妹情分又不足。不像咱们,你要是看上我的未婚夫,我二话不说让给你。”
自然笑得脸发僵,“谢谢姐姐,不用了。”
自观实在不喜欢这种宴会,又不得不来。常年的抄书练字没有让她增长耐心,不拿笔时她对什么都不耐烦,摇着手绢给自己扇风,边扇边起身,“热起来了,你坐会儿,我去找把扇子。”
自然落了单,一个人坐着,倒也自在。
这时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口哨,她回头看,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位公子。长得不难看,就是从内到外透出一股油滑之气,人还没到跟前,空气里就飘起了油渣味。
“姑娘是谈家人?”这人走过来,笑容飘忽,桃花眼忽闪,“可是谈家的五姑娘吗?久仰大名。”
自然站起来,出于礼貌微欠了欠身,然后问他:“这里不是猎狐场,你为什么要吹口哨?”
对面的人显然一怔,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直剌剌地问出来。以前他与女孩子搭讪,这招通常只会换来酡红的脸蛋和回避的目光。如此一对比,这位谈家五姑娘倒有几分耿直的脾气。
但人家姑娘责难了,他就得收敛起来,于是肃容拱了拱手,“鄙姓严,严争鸣,家父是盐铁使严松荫,上月刚回京述职。我今日随家母参宴,恰好见姑娘在这里,冒昧前来问候,请五姑娘恕罪。”
可惜自然对此人的印象不好,因此不想和他多攀搭,微微一颔首后,就打算避开了。
谁知他拦住了她的去路,笑道:“我赔过罪了,姑娘难道还要怪罪吗?若实在余怒未消,我明天在班楼设宴,郑重向五姑娘赔罪,到时候请五姑娘赏脸。”
他的声量很高,高得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谈家人一向遵从君子韬光,贤人遁世的教诲,从不愿意惹人瞩目。这人却说些含混不清的话,刻意要将事态闹大,不是其心可诛,是什么?
自然向后退了一步,“请衙内自重,这里是汴京益王府,汴京有汴京的规矩,就算想结交朋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严争鸣笑起来,笑得得意又风流,“五姑娘暗指我是外乡人吗?外乡人茹毛饮血不知礼数,就要唐突五姑娘了。”
有一种人,永远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姑娘的矜持,可能是欲拒还迎的把戏,深闺中的小女孩,哪里经得起情场浪子的撩拨。且汴京这地方,教条过于严苛,把家族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这样也有好处,一旦确认某位待字闺中的姑娘和男子纠缠不清,那些试图结亲的人家就会止步不前。无人问津了,姑娘只剩顺从一条路可走。
自己也是情非得已,年纪到了,父亲下了令,无论如何要在汴京城中聘一位贵女,把亲事定下来。今天这寒花宴是个好契机,他不爱打马球,闲逛到此不想有艳遇,不抓住机会,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只不过这小小的姑娘似乎有几分抗拒,她那浓墨重彩的眼睫如斑斓幻海,看久了让人失神。
她不肯和他说话,转身便要往人群里去。他上前想拦阻,可手刚抬起来,就被人用力扣住了。
他吃痛,扭头便要骂,可那几欲掀翻天灵盖的怒火只需一瞬,立刻噗嗤一声熄灭了,“秦王殿下……”
秦王郜延修,庄惠皇后独子。郜家人是马背上夺天下,子孙生得高大,他又承袭了母亲的好相貌,武将的锋芒毕露下,又兼具了几分清俊儒雅的文人气度。
然而他的力量,却与他的相貌不匹配,脸上笑着,虎口越收越紧,戏谑道:“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敢对谈家五姑娘无礼。”
严争鸣试图抵抗,竟发现力道不能抗衡。因为面子,他无法呼痛,只觉铺天盖地的酸麻,从腕间电击一样射向指尖,疼得他直倒气,疼得冷汗氤湿了鬓发。正担心这只手要被他折断之际,猛地受他一推,顿时脚下踉跄着,接连倒退了五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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