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的温柔老婆是女帝: 18、裂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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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清风携凉入窗,书坊人来人往,明净亮堂。

    穿青衫的女子手拈狼毫,笔尖悬滞空中,眉头紧皱,迟迟未曾落笔。

    只因她正在跟系统吵架。

    “这任务谁爱做谁做吧,反正我是做不了。”

    系统肉眼可见地慌了:“不要啊宿主大人,您千万不要轻言放弃!我们还要逆风翻盘,一起走上人生巅峰呢……”

    墨水沿着笔尖滴落。

    宁久咬牙切齿:“为了做这任务,我都死了两回了,你管这叫轻言放弃?”

    “……”

    系统自知理亏,只能恳切请求:“宿主大人,我知道您已经燃尽了,但还能再坚持一下吗?”

    宁久摇摇头:“坚持不了一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漪完全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神经病!除非我也是个疯子,才会试图去感化一个疯子。”

    “可是,宿主大人您如果放弃任务,就不能获得任务点了!”

    “您之前不是说过,您必须要变得更强,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老婆吗?”

    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是……

    宁久深吸一口气:“我是想变强,是想保护好成泠,但我拿谢漪没辙。”

    “这疯子明摆着想让顾离去死,任务条件却非要我活,就算再试一万次,结局还是死。”

    系统弱弱提议:“宿主大人,要不您再试一次呢?万一这次就好起来了……”

    “不,我不试。”

    “在疯子面前,没有侥幸可言。”

    宁久斩钉截铁:“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谢漪没救了,她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残酷冷血的疯子。”

    “即使她当上皇帝,手握天下权柄,最后也只能成为孤家寡人!”

    “她这么可怕,谁会爱她?谁敢爱她?”

    “难怪这书写到最后也没有官配,如今看来,都是谢漪应得的。和她在一起,和跟阎王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宁久沉浸式吐槽着谢漪,门外的同事扯着嗓门大喊:“宁久,有人找你!”

    “来了。”宁久嘴比心快,应过声后,才开始疑惑。

    这个点是工作时间,大家都在上班,什么人会跑过来找自己?

    刚走出大门,她就释然了。

    释怀之余,还有些疑惑:“徐南,你来干什么?”

    徐南身穿孝服,佝偻着背,立在檐角下。

    她的神色憔悴,眼角微微耷拉,脸庞白得跟生了病一样。

    瞧见宁久走出来,竟一改往日的嚣张做派,抿抿嘴唇,迎了上去:“宁久,我……有事情找你。”

    徐南,有事找她?

    单看这两个词,宁久能够看懂,但组合起来,难免透出一股诡异。

    宁久微微皱眉:“找我干什么?我们又不熟。”

    徐南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讲出一句话:“我来找你道歉。”

    宁久:“啊?”

    宁久下意识的反应太过真实,徐南原本惨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活像块柿饼。

    “我说我来找你道歉!你耳朵聋吗!”

    宁久:“哦。”

    徐南这种态度,她才比较适应。

    宁久疑惑询问:“你说你来找我道歉,道什么歉?”

    徐南怒目圆瞪,头顶气得快要冒烟。

    “宁久!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什么向你道歉,你还不清楚吗?”

    “……”那可真是抱歉了,她还真不清楚。

    于是徐南站在那儿,无比别扭,讲完了当年发生的所有事。

    听完之后,宁久微微叹了口气。

    “所以,你当年之所以莫名其妙和我断交,还在私塾里带头孤立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害你摔断了腿?”

    徐南点点头:“对。”

    没穿书之前,宁久就已经是个社畜了。

    玩伴突如其来的冷落,对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

    宁久摇摇头:“你的腿间接因为我而摔伤了,我很抱歉。从你的角度来看,我应该为此担责,我不否认这一点。”

    “我可以就此事向你道歉,但同时,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这里面夹杂着现代词汇,徐南显然有点没听懂,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向你道歉了吗?”

    宁久耐心解释:“你向我道歉,是你的自由,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是我的自由。”

    “道歉无法抵消伤害,我如果原谅你,就是在背叛从前受到伤害的自己,你明白吗?”

    听完这一长串话,徐南头都大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喃喃自语。

    “算了,我没读过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正我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今后也一定会痛改前非,不会再随便欺负别人……那位阎王,可千万别再找上门了!”

    宁久忍不住问:“你说什么?什么阎王?”

    徐南面色煞白。

    “就是那个穿红衣服,戴金面具,手持铁锹的阎王!人看着挺柔弱,但却拿着一把铁锹,活生生把我爹给砸死了!”

    前面的描述,宁久还能找到相应的人对号入座。

    但是手拿铁锹……

    在原著里,血衣使抓人杀人,从来都是用刀或者用剑,哪有可能拿着一把铁锹敲人脑袋。

    这未免也太魔幻,太离谱了。

    宁久:“怎么可能会有人拿着铁锹杀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徐南瞪着眼:“宁久,你有毛病啊?被砸死的人是我爹!我能看错吗?”

    “……也是。”

    徐南眼神再差,也不可能把刀剑错看成铁锹。

    宁久想了想,对徐南说:“那把铁锹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

    清水镇已有两日未曾落雨。

    小镇不远处的那片密林,却仍是阴森湿润,昏暗不见光亮。

    徐南领着宁久,走进一处杂草丛生、满是泥坑的地盘,随后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

    宁久低下头,边观察边询问:“怎么这么多坑?”

    “还不是镇上那些人刨出来的!”

    徐南面露不屑:“瞧见那副面具是金子做的,披风看着也值钱,总觉着地底下肯定还藏了什么好东西,便把周围所有地都翻了一遍。”

    在凶杀现场玩寻宝游戏,这太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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