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期: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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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直在低声唤她。

    “如期,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马上要走了,你就看看我吧,我快撑不住了,要掉下来了啊。”

    “小妮——”

    许如期猛地推开窗,大声道:“不许叫我小妮。”

    江崇峰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他对她粲然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

    尖尖的,不大不小,让他笑起来时有些俏皮。

    这张脸许如期从小看到大,从前并不觉得如何难得,但此时他要走了,她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了,就好像变得特别珍贵了。

    江崇峰会去到没有她的北方,她被他留在了临凌,守着一颗歪脖子树,等着他从远方回来。

    要等多久呢。

    想到这儿,许如期的心缩了起来,她难过极了,一动也不动,呆坐在窗前望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弯弯的眼睛,看着他鼻尖上的汗珠。

    奇怪了,她隔着一个院子,竟然将他看着这样清楚,那以后,每晚闭上眼,那张脸在脑海中清晰可见。

    她最后当然还是起身了。

    她打开了院门,让江崇峰进来了。

    那时是下午,许应麟在书院,许家父母都在茶坊。

    江崇峰进门后,反手将门掩上,伸手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许如期没有去接,于是江崇峰强行拉过她的手,把那样东西放她的手心中,又一根一根地合上了她的手指。

    “拿着,今日你便十五岁了,我可没有忘记。”

    少年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炽热。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时,恍惚之中,竟让她感受到了心脏怦然地跳动。

    “等我回来。”江崇峰握着她的手,郑重无比地对她说,“回来后,我便上门求娶。”

    许如期想拿乔的,但到底没让他等很久,她含泪应了。

    “好,我等你。”

    闹了一日的别扭,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带着失望离开临凌,朝他点了头。

    江崇峰又笑了。

    他一贯笑得好看,像春风,像蝉鸣,像冬雪后窗台上薄薄一层的冰。

    笑过后,远处传来了呼唤,江家已经将行李收拾好,即将踏上旅程了。

    许如期没有送他,她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回头,慢慢离开了这间小院。

    江崇峰的身影在她眼里消失了一瞬。

    下一瞬,他忽然又折返回来,跑着来到她身前,张开手,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

    世界仿佛停在了那一刻。

    她的耳边只剩江崇峰的呼吸声,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太阳香气。

    闭上眼便能听见,能闻到,能看见。

    阿娘说世上有那么多的好儿郎,让她多看看。

    所以有哪个郎君会比江崇峰更好吗。

    许如期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捂得她喘不过气来,蝉鸣声消失,夏阳也熄灭了。

    她很久不曾这样难过了。

    许如期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身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试图以这个姿势睡着,忘掉所有的不快。

    但她家位处虹桥桥头,正有一个热闹的夜市,百姓们闹哄哄地玩乐到子时方才散去,容不得心情低落的许如期早睡。

    等到没了嘈杂的人声,许如期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头,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直挺挺地想要睡过去。

    没想到外头又传来了猪的哼哼。

    夜市散了,住在城外的农户们趁着街上无人,赶猪进城,赶在早市前宰杀了。

    好巧不巧,猪与猪倌们唯一的进城路线,也要经过许家旁边的虹桥。

    深更半夜,百十头健壮的大猪嘴里没个消停,哼哼得没完没了,猪蹄们踩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

    轰隆隆走过虹桥时,一墙之隔的许如期仿佛被猪群碾了一遍。

    今日进城的猪群又格外庞大,她被碾了整整一刻钟方才结束。

    等猪与猪倌们都走远了,躺在床上的许如期已经全然失了睡意。

    但明日恐怕佘婆子要上门,她总不能一脸菜色的见客,旁人会说爹娘把她教得没规矩了。

    她瞪大了眼,喃喃自语道:“睡,快睡。”

    四更时,许如期终于把自己哄得昏昏欲睡,虹桥下的凌河中又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十几艘漕船依次从桥下驶过,船工们极力压低了声,但号子声仍旧传到了许如期的耳朵里——

    这是昨日进城的漕船开船往北边去了。

    “哈哈。”

    许如期被气笑了。

    待到五更,城南寺的王头陀站在虹桥上敲铁片,高声道今日天晴时,许如期已经穿戴整齐,与东厢房中的刘廿七娘同时推开了门。

    两人一惊,都没想到对方这时候就起来了。

    刘廿七娘瞪大了眼道:“这小妮,听了要给她寻丈夫,欢喜坏了吗,觉都不睡啦?”

    刘廿七娘年纪大了觉短,每日五更便起,要沿着凌河边溜达一圈,再吃上两个早市上卖的旋煎猪肉大胡饼方才满足。

    进城这几日,她每日起床时许家其余几个都在睡,因丰盛茶坊打烊得晚,刘廿七娘忖度一番后,也没有让儿子儿媳早起伺候她,总归到了辰时她就回来,那会儿家中人也都起来了。

    因此许如期不晓得祖母每日都起得这么早。

    “祖母。”

    许如期权当没听到刘廿七娘的话,讪讪对她笑了一笑,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夜未眠,本打算去凌河旁走一走,这事一个人做最好,若是要与祖母一块儿散步,那可就有些尴尬了。

    正巧,刘廿七娘也更乐意一个人逛,她打心眼里嫌弃这个城里出生的傻孙女,压根懒得与她多说话。

    祖孙二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片刻后,事情便有了转机。

    一阵风刮过,正屋里那扇虚掩着、已经脱了轴的门,被风一吹,缓缓朝里倒去,哐当一声,便砸在了在堂屋打地铺的许应麟身上。

    许应麟在梦中挨了他阿姐一击重拳,痛得他眼冒金星,滋儿哇乱叫。

    他脸面被门压着,睁开眼后仍旧两眼一抹黑,身上沉重得很,像小时候,许如期与江崇峰联合起来作弄他,只露出口鼻,把他偷偷埋在了河边的沙子里。

    这可不得了了,许应麟气得要命,一把推开身上压着的门,扯着嗓子大喊道:“阿姐何为无故打我!”

    站在院中的许如期震惊不已。

    “我何时打你了?”

    “方才就打我了!”

    “我明明没有,不过若是你想要挨揍,我现下便来了!”

    大清早,姐弟俩便吵闹了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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