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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岁始上都》 40-50(第3/18页)
算不上熟悉。他既不约束袁审权留下的校尉军官,也不阻拦越山岭对左卫的管制,每日里只守着自己的公案,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越山岭一大早先入宫上朝。圣人昨日强行将诸位大臣护送回府的行径果然引起诸多不满,除了陈述流官制的弊端和对钱頲之的攻击,今日额外多了许多参左右卫的奏表。
右卫大将军阿兀思吉地勤察原是突厥王族,率部归降后曾征战龟兹,同时他也是淮南长公主的驸马。
阿兀思吉地勤察身长八尺,鹰鼻枭瞷,文官们对当着他的面骂他多少有些打怵,弹劾大多落在左右卫四位将军身上。
左一句“蔑视衣冠、殴辱朝臣”,右一句“暴虐士林、毁伤斯文”,越山岭上了半日朝,一句话没说,愣是挨了半日骂。
待到散朝几位坚决反对流官制的官员尚不肯离去,圣人留下三省相公继续议事。
“格老子的,这朝上得也太憋屈了。”右卫将军孟琰还没出宫门就开始抱怨。
他也是制科出身,甚至他题名的都不是军武科而是吏治科,在军中混了几年,说话竟比大头兵还粗。
越山岭和孟琰以及右卫将军呼延贺一同向长乐门走去,将鱼符交给监门卫检验。李镡落后几步跟在三人后面。
“你们说说这群文官是不是吃太饱没事干,什么破事也要参一参。毁伤斯文那些也就算了,竟然弹劾老子粗鄙?老子也是榜上有名的,他凭什么说我粗鄙。”
呼延贺冲孟琰使眼色,示意他小点声。
长乐门内外尽是刚下朝的官员,有几个官员听见这边声音,转头看来。孟琰收声小声嘟哝:“本来就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还里外不是人。”
呼延贺伸手捅孟琰一下,让他别再说了。
越山岭回头看李镡,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低头出神。
阿兀思吉地勤察一出宫门就骑马扬长而去。左卫和右卫不在同一处,呼延贺和孟琰在宫门处与越山岭道别,牵起各自的马分道而行。
越山岭和李镡则一前一后向左卫屯所走去。待到卫所门口,李镡冲越山岭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缩进他的公房中。
越山岭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这才迈步进去。
今日也巧,越山岭还没等迈进卫所就遇上从旁边千牛卫的屯所里钻出来的田乾佑。
田乾佑借口昨天多干了一日活,今天硬是向圣人要了一天休假。
他自从喝过阿彩的羊汤后就对阿彩的手艺念念不忘,奈何阿彩因符岁的邀请声名大噪,田乾佑去了几次都排不上号。
赵祈知晓后想着京中权贵得罪不得,就主动找到田乾佑,表示如果田乾佑想喝羊汤,可以提前告知一声,他直接将羊汤送来,也省去田乾佑与贩夫走卒挤在一起用饭。
田乾佑自然求之不得,正好今天无事,他就差人去阿彩的铺子要份羊汤来。
赵祈昨夜通宵值守,今天能歇半日。他草草睡两个时辰就赶紧起来帮阿彩忙活。皇城衙门赵祈进不来,田乾佑揽着越山岭出来时,赵祈正搓着手在延喜门外等待。
田乾佑接过食盒,招呼越山岭一起吃。
越山岭推却道:“你吃你的,不必管我。”
田乾佑也不跟越山岭多客气,提着食盒先回皇城内。
越山岭问起赵祈近况。
“我已经找好专为小儿启蒙的私塾,过几日小石头就要去私塾读书了。”
赵祈教儿子识字,多少也存着些将来能谋点功名的心思。无需秋闱的官学生徒身份赵祈不敢想,若能读个民办私学或官办府学,能参加秋闱就极好。
现如今越山岭主动跟赵祈提及可以帮他谋个官学名额,赵祈兴奋得好几日都没睡着,马不停蹄地就去打听给幼子启蒙的私塾,好让小石头跟着夫子好好学习。
“我听说官学收学生最小也要十四岁,小石头还有好些年。我已去要来了捐书需要的数目种类,大部分都好说,有些书目不好买,只怕得借书来抄才行。我想着等小石头去了私学,可以同夫子借书誊抄,我再找别的私学问问,应该能凑齐。”
官学捐书不止规定了数量,对书册种类也有规定,以免那些大富之家用雕版印刷的用一种书册敷衍。下州府学所用书册有一部分就是来自捐书,再由那些买不起书籍的学生自行誊抄学习。
越山岭见赵祈已有规划,点点头。想了下又说道:“可有什么难寻的书册?”越山峨就在国子监读书,通过国子监借书总比赵祈四处打听来得方便。
赵祈怕太过麻烦越山岭,又怕真有什么书借不到,只能说:“我读书不多,那些名录上的书我也是一知半解,眼下还好,就是费力些,倒也不难。若是以后有什么实在没听过的书册,我怕是要劳烦三哥了。”
越山岭应下,同赵祈闲聊几句,便让赵祈早些回去。
赵祈本想再跑一趟给越山岭送份羊汤,越山岭推说自己已用过饭,让他不要徒劳。
皇城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卖吃食的摊贩,越山岭等赵祈离开,随手买了两个饼子权当午饭。
忙到太阳西落,周夫人遣人来唤越山岭回越府用饭。
第43章 兰下秋 京城的七月笼罩在阴湿里……
“是上个月我带阿泠去听戏场遇上的, 她家车辕不知怎得坏了,见我们路过,便询问能否搭越家的车回府。后来说要宴请以表谢意, 又送了好些礼。”
周夫人把身边的人都打发到屋外,跟越山岭说起最近遇到的事。
“原是贤妃娘家长嫂, 原先也算见过, 多少有些面熟, 只是不曾说过话。”周夫人说到此处略做停顿, “席上她说瞧着阿泠蕙心兰质, 提起她家有个不成器的小郎,今年刚及冠,问我阿泠可许了人家。”
贤妃有两个兄长,大兄任右骁卫大将军,二兄出任江州刺史。
“本来想昨日同你说, 可你不曾回来,只好今日与你讲。”周夫人显得有些歉疚, 担心打搅越山岭忙公务。
越山岭对郑大将军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 左卫和右骁卫素日也无甚交集, 他也不清楚郑家究竟是何光景。
况且女子看待郎君与男子看男子总归有些不同,越山岭一时想不到郑家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好说:“婚姻大事当由母亲做主, 我会寻人打探一番郑郎君人品风貌,若有消息便告知母亲。”
郑家权势自是无可指摘, 周夫人只担心郑家郎君不是良人,听越山岭这般说也多少心里有底,打定主意先拖一拖,等探得那郎君品貌再思量不迟。
符岁趴在桌子上等秦安写祭文, 中元节皇帝要祭祀,她也得上两篇祭文以表心意。
秦安写好放下笔,将祭文从头到尾看过,确认无误后才问符岁:“你真的不打算抄一遍吗?”
符岁枕着手臂趴伏在桌子上,用空着的手弹铜鸟玩:“不抄,他忙着呢,没空挑我祭文的毛病。”
秦安把写好的祭文摊开晾干墨迹,与符岁说起最近收到的消息:“听闻京郊最近出了不少怪事,有人说是应了鬼月之说,你近日出行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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