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始上都: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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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中抽出一物,抬手冲着野猪方向就是一击。

    一根只有普通箭支一半长的铁箭钉在野猪脖子上。野猪吃痛打滚乱撞,符岁快速绞弦又是一记,从野猪侧后方射入。只见那入箭处只有个血窟窿,那短铁箭竟是没根全入。

    弩?越山岭心头一跳,藏弩以藏兵甲论,这可是禁物。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禁军还没来,近处只有郡主府上擎金雕那人,稍远处是严田青和一众郡主府的侍从。郡主府上的人都神色如常,似乎对符岁持弩一事并不奇怪,想必都是信得过的。越山岭松口气,好在无外人看见。

    野猪挨了两弩,歪歪斜斜还想逃。符岁皱眉追去,带弩伤的野猪不能留在禁苑。

    程力扬估计野猪撑不了多久,符岁追赶的方向他早已探过,并无危险,他将郡主府的随从留下准备阻拦禁军。严田青追着越山岭跑出数十米才发觉身后再无他人,思忖片刻也调转马头不再追赶。

    乔二耽误会儿功夫没能跟上符岁二人,绕了些路才找到此处,只来得及看见带血狂奔的野猪和一起追野猪的符岁越山岭。他看看地上几摊血迹,又看看被野猪撞烂的草木,聪明地选择不去送命。

    那野猪已到强弩之末,跑了没多远就呼哧喘气,嘴边滴滴答答淌血沫,再跑几步就抽搐着歪到在草中。越山岭拔刀扎进野猪心脏,彻底结果它,又用刀将两处弩伤捅烂,剜出弩箭。这里大概是野猪平日饮水的地方,旁边有条溪流。越山岭借溪水将两枚弩箭清洗干净,还给符岁。

    “现在日已偏西,将军手中还无半只猎物,今日比试将军输定了。”符岁沿着溪边踢踢踏踏转着。

    越山岭将弩拆解,放回原来的袋中。他背对符岁,手指互相搓动,那湿软触感仿佛在停留其上,原来这不算惩罚吗?

    “又或者,”符岁蹦蹦跳跳来到越山岭身后,歪着头去看越山岭:“将军能在太阳西沉之前射一头,不,两头野猪。”

    越山岭抬头看看天色,射两头野猪也不算难,只是她既想赢又何必扫她的兴。

    日光从树叶中滴落,随着越山岭抬头的动作沾在他脖颈上,刹那间化作一道凌厉寒光,直刺符岁脑中。符岁几乎要颤抖起来,她深吸几口气,才勉强抓住越山岭的衣服稳住身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山岭长得高,符岁想看清只能踮起脚。越山岭感受到身后符岁的异样,刚要回身,一股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和馨香的气息就浇在他的颈侧。

    他被烫得呼吸一滞。

    一根有些凉的手指贴上来,沿着那道疤痕由后向前摸。那冰凉手指划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灼起来,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栗,突起的喉结随着手指的动作上下滚动,在那手指划到最前端时正撞在指腹之下。

    “这是怎么伤的?”越山岭听到身旁传来符岁颤抖的、带有几不可闻的哭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越山岭的理智。

    “年少时不懂事,惹得父亲不快。”出口的声音艰涩干枯,仿佛压在喉上的不是手,而是尖锐的石头,喉咙如在戈壁上被拖磨去血肉一般。

    符岁本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听到不过是因些轻狂往事,略舒一口气。再听到“父亲”二字,心中如虫蚁啃噬,痛不可言。她伸手捂住那道疤痕,不知是在说越山岭还是说旁人:“别再伤到了,会痛的。”

    越山岭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趴伏在他背上,似乎在哭泣。此时符岁应该也不希望他回头,纵然符岁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越山岭却隐隐有种猜测,符岁哭的人并不是他。

    “郡主今日收获颇丰,可惜那野猪身上窟窿多了些,不然剥下皮做个包正是结实耐用。”越山岭挑起些别的话题,引符岁说说话。

    符岁瓮声瓮气地说:“我可是锦衣玉食的郡主,要结实耐用做什么。”

    “金玉贵重也做不得羽箭,野猪皮粗粝自也有其用处。”

    “越将军都用来做什么?”符岁轻声问。

    越山岭见符岁不再哭泣,便顺着符岁说:“这只野猪只能裁下些小块的皮子,做护腕,做皮韘都好用。”

    护腕也就罢了,符岁好笑道:“我要那么多韘做什么,有一只趁手的不就好吗?”

    “军中的老弓手都随身带四五个韘。长时间钩弦手指会充血肿大,早上用的韘临近中午就绷在指上不再合用,因此要及时换用更合手的尺寸。”

    京中儿郎们就是有许多韘也不过是用来把玩,符岁还是第一次听说长时间射箭需要换用尺寸。“那他们的韘都是哪里来,军中给发吗?还是自己购买。”

    韘合不合手关系着弓箭手的精度,对战场上的士兵来说是他们保命的东西,哪里能随便买个不合用的。“有些老兵会自己做,所以一块结实的皮子对士兵来说比绫罗绸缎还有用。”

    符岁将脸上最后一点泪水抹在越山岭衣服上,一张小脸白净粉嫩,完全看不出刚刚哭过。她低头去寻越山岭的手,见他手上套的是一枚筒状鹿角韘:“将军手上这枚也是自己做的吗?”

    “是,以前射中一头雄鹿,便留下一截鹿角做了这枚。筒状韘要更精细,想合手只能自己边用边改。”

    秦安怕符岁磨到关节,给符岁准备的都是元宝韘,每次都是量好尺寸交与工匠做。符岁伸手从越山岭手指上将鹿角韘摘下,鹿角磨得边角圆润、晶莹透光,中间稍细、质粗色灰。

    再抬眼时,她便又成了骄纵张扬的永安郡主,她将鹿角韘握在手中背到身后,眼中透出狡黠:“想来将军应不忍这林间野猪再枉遭劫难,那就将这枚鹿角韘输给我好了。”

    越山岭瞧着符岁还有些湿润的睫毛和一脸“你不答应我也不会还你”的神情,轻笑一声:“能得郡主青眼是它之幸。”

    第27章 犹清和 耶耶,他跟你很像吧

    程力武盘腿坐在草甸上, 咬着手指考虑要不要自戳双目。想到吃饭时不小心看到的一幕,程力武很不得给自己这对乱瞟的招子来两拳。

    秦安牵着马慢悠悠走过来,踢踢程力武大腿:“在这儿发什么呆, 郡主呢?”

    “林子里发现了野猪,郡主去猎野猪了。”至于郡主跟谁一起去的, 去了多久, 还有午间用饭时那些举动, 程力武统统选择闭嘴, 哪怕是秦安也不透露半句。

    骑射非秦安所长, 以前追不上晋王,现在追不上符岁。往日晋王狩猎时秦安就找个地方吃喝乘凉,今天惦着符岁安危,原想跟个全程,奈何随符岁跑了两趟后秦安就老老实实选择继续找个地方吃喝乘凉。

    听到符岁跑去猎野猪, 秦安急忙问:“去多久了,可有人跟着?”

    程力武挠挠头:“我阿兄在那。”他看见金雕在那个方向, “也有人跟着。”越将军也算人吧。

    既然程力扬在, 郡主有危险必然会示警, 秦安打算先等等看,若等不到就派人去寻。

    秦安并未等待多久, 符岁就一马当先冲回来, 后面跟着程力扬和两个禁军,落后几步是三四名禁军带着一匹挽马, 马背上驮着一头血淋林的野猪,越山岭落在最后。

    田乾佑刚带人去将七王子的猎物驮回来,看见有头野猪十分欣喜:“今晚有口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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