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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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树上仅有的几片黄叶就打着旋儿落下,只余一截截将死的枯枝。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挑的,选个院子都死气沉沉。

    没过多久,张卓曦便把清粥和饼子送了过来,宋乐珩本想着进屋去和温季礼一道吃,萧恪却说温季礼早已没办法用膳,她只好坐在门口,咽了半张饼下去。那饼噎得她喉咙生生发痛,那锅粥便是怎么都喝不下了。

    等到蒋律把文书带了过来,宋乐珩便让萧恪往屋中多置了一张矮案。她隔着屏风与温季礼相对而坐,温季礼在那方烤糖,她就在这边批文书。

    这几日虽和世家斗得不可开交,可各州郡该处理的事务仍旧不能落下。眼下李保乾估摸着要在城外呆一段时日,便只有那九名寒门能够帮着她。但这九人到底是新入宋阀,宋乐珩不可能完全放心,是以他们看过的文书宋乐珩大都还要再过一遍。

    看至第三本时,对面的人就不再烤糖了,转而无声无息的到她身边坐下,又取了笔墨,陪着她一起批阅。批阅好的本

    子,他就放在一旁,宋乐珩也从不会再审第二遍。

    毕竟,从前他坐镇江州,宋乐珩在外征战时,南方的政务都是由他来处理的。

    一轮日头从前院移到了后院,过了午后,宋乐珩困乏得厉害,手里还拿着笔,脑袋就一歪,靠在温季礼的右肩上睡着了。温季礼那手上略是一顿,将笔换至了左手书写,右手一动不动,生怕扰醒了她。

    这一觉再是醒来,太阳西斜,金芒就从后院的竹门透落,洒在书案上,烘烤出一阵阵秋末的暖意。那文书已经少了一半,外头和着鸟语声声,屋内还萦绕着那股没散去的糖味儿。

    好似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

    宋乐珩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倚靠着温季礼半睁开眼,一瞧还有文书没批,又赶紧把眼睛闭上。过了会儿,她才叹道:“好累啊。打天下累,批文书也累。军师,我们去找个山野隐居吧。”

    笔尖的墨,倏然就停了。

    温季礼想起那年还在江州,也是这样一个午后,宋乐珩靠着他打盹儿醒来,生出了同样的感叹。他一边写着字,一边就笑着回她:“是当明君累,当昏君就舒坦多了。主公想当怎样的君主?”

    “哎,我就说,怎么励精图治的皇帝都活不长,敢情这一天天儿的,累都要累死了。朝六晚十二,我比拖磨的驴子都累。你说说,我打完仗回来,怎么还得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把文书一丢,恼道:“烦死了,我要去当昏君。”

    “好。那主公要当怎样的昏君?”

    “沉迷享乐,不思进取。”说话的当头,宋乐珩的手就不安分地游走到了温季礼的腰上,这儿掐掐,那儿捏捏:“军师,你让我体验体验,当昏君是个什么感受。”

    眨眼过后,案上的文书就被扫落了一地。两人荒唐之间,情动之时,温季礼说:“昏君,明君,主公要走哪条路,那便是我的归宿。”

    言犹在耳,却又好似变成了一场镜花水月,都分不清过往是真实,还是这一刻的午后才是真实。

    宋乐珩将视线转至那后院里,望着那些又矮又丑的仙人掌,道:“怎么也不说话。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你还回答我了,你说我当昏君也好,明君也罢,你都陪着。这梦里的话,能当真吗?”

    温季礼仍旧没有言语,只是那灰败的眸子里,一刹闪过极其浓烈的情绪。

    “看着快要日落了,今日不想再批这些文书了。我们把矮案抬到那边门口去,一起坐着喝喝茶,好不好?”

    他不回答,宋乐珩就权当他默许,起了身便将文书悉数堆去了墙角,自个儿把桌案拖到了门边。她让蒋律煮了一壶茶进来,而后就在案旁放了两个厚厚的蒲团,拉着温季礼去那方坐下。

    个把时辰,好似很短,又好似很长。好似很平凡,又好似这就是人生中最难能可贵的一天。

    到那落日沉下远山,夜幕占据穹顶时,一场小雨就稀稀落落地覆满了洛城。

    茶壶里的水喝尽了,宋乐珩也没再加。听了半晌的雨声,她忽而道:“你知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若是没这几年的波折,往后岁岁年年,你我本该每一日都如今日的。”

    平凡又普通。可就是这样的日子,居然都成了不可得的奢求。

    温季礼垂着眉眼,她都看不清他是怎样的神色。但她还是看得认真,看得仔细,生怕错过,就是一世。

    “温季礼,你没有话要再对我说了吗?”

    对坐的人未言,屋外却是响起了短促的敲门声,蒋律在外头禀道:“主公,他们动手了。”

    宋乐珩应了一句,让蒋律先召集人手,随后又收回视线来,定格在温季礼的身上:“你是不是……恨我?”

    风涌进了屋内,潮湿的雨气撩动着温季礼空荡荡的衣物。

    宋乐珩以为,他不会再有所回应了。她埋着头理了理心绪,刚要站起身来,沉默了两日的人终是开了口。

    “主公。”

    宋乐珩整个人一僵,听见这二字的瞬间,眼前便成一片模糊。

    温季礼那眸子里,似恢复了一贯的清明,注视着那些量天尺,道:“我……我爱主公,从交付此心,到今时今夜,未曾变过。诸般的恨与嗔,只因在此后年月,无法常伴主公的身侧了。”

    宋乐珩坐回去,止不住的涩苦哽满了喉头,她忍了一忍,哑声道:“怎么……现在才肯说……这一年多来,你都没多少想对我讲的话吗?”

    “有。有许多话,可看见之时,就不知该从何开口了。主公识得这院中的绿植吗?”

    宋乐珩摇摇头。她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性子,对花花草草都没有研究,光从外表看,只能辨出这些东西是仙人掌。

    温季礼道:“它叫量天尺,每过三年,会开一次花。主公有没有听过,人死后的三年之说?”

    宋乐珩手指一颤,在江州与熊茂的那些谈话,竟在此一刻,于冥冥之中重叠起来。

    “离别的第一年,生者痛不欲生,无法接受这场死别,每做一件事,都仿佛看到两人还在一起的曾经。想着,要是他还在,那就好了。”

    ——有人说,离别的第一年,痛不欲生,白天夜里都好像总能看到离去的那个人,每做一件事,都想起和他也做过。要是他在,那就好了。

    “到了离别的第二年,思念依旧锥心刻骨,可想不起来的时日渐渐也多了。年头年尾一晃,一年过去,人生好像恢复了稀松平常。”

    ——离别的第二年,人生好似又恢复了正常。人前说笑,年头年尾一晃,好像就这么过来了。可他的东西仍不敢碰,仍不敢见,见则伤筋动骨。

    “到第三年。”温季礼稍稍一顿,提及忘却,却比真要忘却的人还难过,那脏腑似火烧,痛得人难熬:“第三年,那个人就成了回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颜色淡了,偶尔想起,便能云淡风轻。那时候,就是真的放下了。”

    ——到了离别的第三年,那个人成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慢慢的,敢与人提及了。那时候,就是真的放下了。

    宋乐珩不知道这些话为什么会成了两人之间的牵系,只觉得听他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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