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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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保乾:“……”

    李保乾刚要骂人,忽听得殿外一阵窸窣。他顿时一惊,慌忙阻止了李夫人说话,去开了殿门查看。殿外一只黑猫窜过,上了房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李保乾心中仍是不安,也不知刚刚是不是有人在殿外偷听,他不敢轻视,随即关上了殿门,此后便再无交谈声传出。

    与此同时,宋乐珩的主殿内,燕回刚换了一身衣衫回来。

    那衣裳是宋乐珩让他去换的,是燕丞留下的旧衣服,玄色上面刺了鎏金的纹样,肩处宽,腰部窄。大抵是不太合身,燕回进殿绕过那内室的屏风时,还在纠结整理着衣物。宋乐珩撑着头坐在一张矮几旁,地上铺了张羊毛编织的地垫,是出征西州时候缴获的战利品。在她手边,还放着一个小木桶,桶里装了雪白的羊奶。

    “怎么那么慢?”宋乐珩抬眼看了看燕回,开口问他。

    燕回多少还是有些怯她的,定定地杵着,局促不安地放下整理衣物的手,说:“肩……太宽了,总穿不服帖,不好看。”

    宋乐珩瞅瞅他那空荡荡的两肩,没有多说什么,只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待燕回跪坐下来,她自己喝了半盏酒,又慢条斯理往另一个杯盏里舀羊奶,问:“你唤燕丞什么?”

    “阿兄。”

    “嗯。”轻应了一声,宋乐珩续道:“你阿兄进军营早,我听他说,他早些年身子也瘦弱,所以总是喝羊奶,想法子练体魄,才成了后来战无不胜的……”话间顿了顿,又接上了三个字,“小将军。”

    她把舀好的羊奶推到燕回面前去,说:“尝尝。你阿兄走后,那几头羊我还是圈养在军中,你换衣服那阵儿,我命人去城外军营打来的羊奶。”

    燕回抿了抿唇,皱眉看那杯中的羊奶,被浓烈的奶腥味熏到想吐。他想求情,却又不敢忤逆宋乐珩,只能端起杯盏,闭着眼表情痛苦地强迫自己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当场就要呕出来。

    宋乐珩面无表情道:“咽下去,不准吐。”

    他又急急捂死自己的嘴,喉结一滚,果然便咽下去了。

    宋乐珩这下才似满意了,眼神仿佛是看着燕回,又仿佛根本没看他,不知落在了何处。那些话,她像是说给自己佐酒听的,一起了头,便是往事如山倾,如海啸。

    “我和你阿兄初见的时候,他是替朝廷来收拾叛军的。那时候,我被他困在广信城,生死一线间,我使了个法子,后来,你阿兄跟我说……他说他没见过那么鲜活的人,从那一眼起,他就觉得,我们认识好久好久了。”

    窗框外,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靠墙站着,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他听着那殿内的字字句句,只觉心都被揪了起来,越是痛,越是想逃,越是无处可逃。

    “他来岭南打叛军,没成想叛军没打成,反倒被我拉下了水。有一回我为了躲事儿,跑去你阿兄那边。我那时难受得紧,你阿兄也正难受,我俩凑在一块儿,我就问他,喝酒吗?结果,你阿兄看起来多嚣张的一个人,他连酒都不会喝,只能喝羊奶。”

    宋乐珩看着那桶里的羊奶,低低地笑了声。

    窗外之人忽而便想起,她说的该是那年萧仿到广信来寻他,让他与她之间起了矛盾,加上李文彧和宋流景日日夜夜围着她吵闹,宋乐珩心烦了,有一晚就失踪了。所有人都急着找她,结果杨砚舟说算出宋乐珩在燕丞那儿,而且宋乐珩和燕丞还有夫妻缘分。

    他们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宋乐珩和燕丞睡在一张榻上……

    笑罢了,宋乐珩又抬眼睨着对座的少年,问他:“你与你阿兄,熟悉吗?可知晓些他的事?”

    燕回难受地压着嘴中的腥味,摇头道:“我只能算阿兄的远房旁系,从未见过阿兄。我只听闻过阿兄的事,是以很崇敬他。”

    宋乐珩默了会儿,喃喃说:“他那一支……没人了吧?”

    “嗯。我听阿母说,先太后入了宫,阿兄那一支,就逐渐凋零了,只剩下先太后、阿兄还有先帝。”

    宋乐珩此一番又沉默了良久,喝下了好几盏酒,才冷不丁地问:“羊奶,不好喝,是不是?”

    燕回实实在在地点了头。

    宋乐珩笑道:“我也觉着不好喝,太腥了。你阿兄大抵也不喜欢的,只是没办法。这么个小个儿,要当将军,多难啊。仔细想想,他这一生,也是够苦的。我曾经跟他说,要给他一个家,可惜,我没做到……”

    酒盏被一滴水溅起细细的涟漪,主殿中沉寂好久,才闻一声叹息——

    “我好想他。”

    殿外的月,藏进了黑乌的云层里。长廊灯笼摇曳,将地上的树影拖长,风一过,树影就晃晃荡荡,罩在一人身,如成群的魑魅魍魉,撕开他的皮肉,掏干了那颗心。

    他都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听宋乐珩说那几年征战的事;听宋乐珩说燕丞和王钧尧拼了命,从地狱里爬回来找她的事;听燕丞要殉她的事;到后头,宋乐珩约莫是喝醉了,说她和燕丞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曾做过夫妻……

    每听一字,他的手脚就冰冷一分,最后几乎要感应不到自己的躯体,仿佛置身在一个黑洞洞的深渊里

    ,不断下坠,不断下坠……

    亲卫们其实都守在暗处角落,关注着主殿的一静一动。就连蒋律都觉得这一幕有些钻心窝子了。等宋乐珩真醉倒过去了,蒋律便去主殿里带走燕回去安顿,出殿之际,他看了眼站在墙边的萧铁柱,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萧铁柱进了殿,走到内室,见宋乐珩醉倒在羊毛地垫上。他取来披风,走过去轻轻盖在她身上。他跪坐在她身侧,满眼只有这一人。

    殿里的烛火已经燃尽了好些,光影都变得晦暗。只有那窗间月,落她满身,照着她的五官眉眼。

    他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她,又怕指尖的凉意惊扰她,最后只是理了理她的鬓发。谁料水泽忽落两三滴,溅在宋乐珩的睫毛上。宋乐珩只是微微拧了拧眉,继而又舒展开,没有醒过来。

    他此时的声线也不像平日那般刻意压得低沉了些,只极轻极轻地道:“我们在高州那一年,你记不记得,我同燕丞打了个赌,那时我以为,我不会输。可我……输了。你对燕丞……那……”

    话音一顿,带出了轻颤:“我呢……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呢?你说……要白头偕老的那些话呢?如果我没有从海郡离开,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

    后面的说辞还积压在颤栗的胸腔里,突然,他的手腕被人拉住,猝不及防间,天地倒转,前一刻还醉倒过去的人压在了他的身上,用力扣住他的双手,俯身去吻他。那细细密密的吻避开他的脸,落在脖颈上,像经久的爱意缱绻夹杂着怨怼,唇和齿拉锯出极端的情绪来。

    她咬他,每一下都狠狠撕扯着皮肉,咬过了,又去亲吻舔舐,既疼,又酥麻难耐。他下意识要挣开,腿碰到矮几的桌角,酒盏金樽就被拂落了一地。酒水流出来,湿了羊毛地垫。

    “宋阀主,等等……”

    宋乐珩像压根儿听不见,他偏着头挤开她,她就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弹。他太瘦了,一身瘦骨嶙峋,硌得人不舒服。宋乐珩跨坐在他身上,往下挪了挪,他的呼吸便是骤然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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