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千岁: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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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奉銮咳嗽一声,摆正神情:“本官是奉高千户之命来带相思走的。”

    相思一惊,严妈妈当即寒了脸:“馥君已经被他抓走,现在还要抢我的相思?!张大人您好歹也是朝廷官员,这教坊司事务都由您管,怎么就帮着他来要人?”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张奉銮一张老脸涨得发红,他一辈子谨小慎微,可是这把年纪了还只混迹于官场边缘。之前去千户府后已被嘲讽个够,眼下看到严妈妈都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不由得气往上涌,沉声呵斥:“高千户是看馥君伤势不轻,才想将她给放回来,但需得她妹妹再去当面赔个礼才行!”

    这番话不仅严妈妈不信,就连躲在门边的春草也抓住相思的手,小声道:“他才没那么好打发……”

    相思却紧抿了唇,过了片刻道:“我跟张大人走。”

    “糊涂东西!你这一去可是自己断了前途!”严妈妈顿足。相思朝她下拜,神色沉寂:“妈妈,我心里明白得很。我那所谓清白,也无非是留给妈妈看得上的贵客,与待价而沽的货物有什么区别?妈妈现在痛心,等过些日子再收进年少美貌的姑娘,自然又会将怜爱转到她身上。淡粉楼中旧人去新人来,何愁找不到比相思更绝色的佳丽?但对于我而言,姐姐的性命才是无可替代。”

    言罢,也不管严妈妈痛骂哭喊,跟着张奉銮便出了淡粉楼。

    门前已有马车等候,她硬着心肠登上车去。车夫一扬鞭,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很快便驶离了烟花风月地。

    *

    马车经过繁盛的东长安街,雨势将止,一切喧嚣又起,却只恍惚地存在于帘外的遥远世界。

    她的目光定在不断晃动的车帘一角,原本以为会胆怯惊惶,可不知为什么,坐在昏暗车中的自己居然失去了害怕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不到半天的时间已经历太多,惊恐与无助,失望到绝望,如即将溺水沉没的人一次次试图抓住浮草,却最终指间空空,什么都留不到。

    ……

    街边的叫卖声渐渐远去,马车驶过一条条胡同街巷,横穿整个北京城后,最终停在了西城咸宜坊某处。

    她在车内怔坐了片刻,被人拉了下去。

    高墙大院朱红门,巨大的石狮高踞左右,含着蔑视似的朝着她怒目以对。不知何处传来幽远钟声,她茫然回望,沉云下烟雨中,巍巍皇城笼着濛濛灰霭。

    风卷过裙裾,秋意将起。

    *

    风雨后的庭院落叶遍地,相思独自站在堂前。张奉銮自从进了高府便跟着仆人去见高焕,可是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其回来。有仆妇在一边打扫院子,她默然看着,竟觉这样的生活也比自己要好上百倍。

    檐角渐渐不再滴落雨珠,她站得双腿僵直了,忍不住问走过的丫鬟,高千户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丫鬟看看她,说是他正在后院招待客人,也不知何时结束。

    相思正忧心间,忽听得斜侧谈笑声起,转身一望,身着华服的高焕与另一矮胖微须的中年男子正往这边走来。张奉銮则紧随其后,远远的朝她递眼色。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因为半途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们回到南京时, 天都已经黑了。宿昕在路上只吃了点蒸饼,一脸不悦地熬到进了城, 马上叫车夫直奔他在城东的别苑。

    进了别苑, 他就吩咐下人赶紧准备饭菜,又催促江怀越进书房。江怀越看看他, 道:“小公爷是急着要看东西?”

    “那当然了!”他打量江怀越几眼,狐疑道,“难道你想避开我?”

    “此事关系重大, 又与相思父亲有直接联系……”

    “相思,你说说看,要不是我出人出力,你们能顺利拿到这东西?!就连现在, 也是在我的别院呢!”宿昕气哼哼地双臂抱胸,“你可千万别像有的人那样过河拆桥!”

    相思忖度了一下,向江怀越道:“小公爷说的也在理, 我们就先看了再说。”

    江怀越闷哼一声,先进了屋子。别苑里的仆人本就不多,又都被宿昕赶去厨房帮忙,院子里安安静静,相思却依旧关上了门窗,看着江怀越手中的包裹,低声道:“大人,可以打开了吗?”

    江怀越点点头, 将那古拙的青铜盒放在了桌上,相思则怀着紧张的心情,取出了那支得来不易的盘凤玉兰钗。

    拧下花枝状的钥匙,对准盒上锁眼后,竟真的顺利插了进去。

    她的手都微微颤抖了,镇定了一下之后,才拧开了那把古旧沉重的铜锁。

    寂静之中,青铜盒被缓缓开启。

    三人的目光都盯在其间。

    盒子里有一小袋,玄黑绸缎制成,束以赤红流苏,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相思迟疑了一下,将袋子取出,江怀越顺手接了过去,解开了赤红的流苏束口。

    “装了什么?”宿昕忍不住问。

    江怀越撑开袋口,往里面仔细看了看,微微蹙起双眉。“有没有纸?”

    “有!”宿昕马上翻出宣纸,铺展在了桌上。江怀越掂了掂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慢慢倾倒出来。

    “这是……”相思和宿昕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纸上,满脸诧异。

    江怀越亦有些疑惑,用那支盘凤钗轻轻拨动了一下纸上那堆发黑发干的东西:“一堆药材。”

    宿昕大为不解:“怎么回事啊,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盒子里,装了一袋子陈年药材?”

    “等会儿。”江怀越又仔细检查那青铜盒,果然没过多久,又发现了底部的夹层。他用力推开夹层,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

    相思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出声。

    江怀越看了看两人,将那几张纸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禁一愣。

    宿昕按捺不住,凑上前看了看,不禁惊讶道:“药方?这是哪里的东西?”

    江怀越的目光已经移到了第一张药方的最后,脸色渐渐凝重。

    “大人,这盒子里为什么藏着药方?你看得懂是治什么病的吗?”相思也不禁发问。

    江怀越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迅速地翻看起后面的几张纸,皆是用相同的字迹记录的药方。

    他盯着药方最后的那几行字,慢慢道:“这些,应该都是先帝在临终前一月内,使用过的药方。”

    “什么?”相思一怔,取过他手中那些纸张。

    与寻常郎中给人开的药方不同,出自于太医院的方子上,除药材分量安排之外,还有详细的注解,阐释该方药性与治疗之法。

    在此之后,清清楚楚写着日期:永光二十六年十二月十四,至永光二十七年正月十二,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最底下则是两个人名。

    倪振安、曹经义。

    相思的手不由一颤,抬头望着江怀越:“曹经义……不就是你当初的义父?!那个曾经带着番子来抄没我家的东厂提督?!”

    “是。”他的声音有点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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