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千岁: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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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作陈端的商人长叹一声:“别提了,前两年做生意被朋友骗得血本无归,回到老家福建后变卖了田地,今年才重新又买回商船,这不是一回到京城,就想着来找馥君……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她的死讯……”

    李妈妈看出他如今穿戴与往日相比并不掉价,连忙跟着叹息道:“好好的姑娘,多才多艺又身世可怜,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得莫名其妙,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把她害了。老身要是没记错的话,大官人当年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跟馥君相处得很好,可惜您没能为她送上一程。”

    “当年我带着船队去了江南,临走前,还问她要不要带些南京故旧物品……”陈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盒子,指着里面的东西不胜感慨,“你看看,这是我在江南贡院附近买的文房四宝,还有这卷黛青色提花锦缎……都是为她买的,谁知此后我生意受挫,直至最近才得以回到京城,东西是带来了,却已经人去楼空!”

    李妈妈不失时机地向他推荐起楼内新近走红的乐妓,那商人却无心流连,又向她打听了馥君安葬之地后,匆匆告辞而去。

    他出了大门,正打算招呼车夫出城祭拜馥君,却听身后有人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端回首一望,见是个素味平生的年轻人,不由警觉道:“你是?”

    年轻人拱手道:“方才听您在酒席间说起馥君,勾出了我的一段伤心往事,因此追出想与兄台谈谈。”

    “怎么,你也认识馥君?”陈端打量对方,脑海中却没有印象。

    那人点头道:“当年我也是她门下客人,只是与兄台没有遇到过而已。说实话,京城内乐妓众多,比她年轻妩媚的也并不少,只是我独爱她清雅自持,自有不同凡俗的姿态,馥君故去之后,我也时常来此,却再难找得到像她那样的女子了。”

    陈端听后大为慨叹:“小兄弟,别看你年纪轻,品味真是不一般!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跟馥君相比,可惜了这位佳人……”他长叹一声,“说实话,我原先还打算过娶她为妾,要不是当初生意失败,唉,都是命!”

    年轻人因问道:“对了,我曾听说馥君有一位经营船队的福建朋友,莫不是就是阁下?当年您离开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她遇害前不久吗?”

    “是了,我还记得那会儿已经很冷,我来找她说起要去南方,会顺路经过她的老家,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带的。”陈端慨然道,“说起来她真是个孝女,完全没有要我为她买什么东西的意思,倒是专程拜托我带去一幅亲手制成的绣品”

    “绣品?”年轻人扬起眉梢。

    “是啊,绣的是满园春景,应该是她以前的家宅,可怜一个千金小姐沦为了乐妓,必定是心心念念想着老家的。”

    “那您把绣品送到南京哪里了呢?是她告诉您,家宅的地址?”

    陈端微微一蹙眉,看看年轻人,反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应该不会吧?这是她私下跟我说的……”

    年轻人忙笑了笑:“我自然不知,只不过想到馥君,多问了几句而已,兄台不要见怪。”

    陈端这才道:“她们家早就散了,宅院被别人买下,那副绣品是她叫我送去云家宗祠,也算是她给父母尽的孝心吧!”

    年轻人顺着他的话,对馥君大为赞赏,又与之闲谈片刻,随即告辞离去。

    *

    这个讯息当天就被送到了江怀越处,他在灯下撕碎了纸条,看着它在火焰中渐渐成灰。

    当年确实在京城中寻访过馥君的熟识旧友,但这个陈端平日里来轻烟楼的次数并不算多,在馥君众多客人中,大概只算是平凡之辈,而且此人离开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排查之时没将他列在其中。

    后来又因相思决然离去,江怀越心思黯淡,对这些未核查的人与事,也慢慢淡了下去,搁置一旁没再探听。此次旧事重提,杨明顺查到了陈端最近又回到京城,而且曾打听过馥君,江怀越便立即命人每日以客人的身份混迹轻烟楼之中,等着陈端的出现。

    果然不仅等到了这人,还等到了有用的讯息。

    馥君为何要委托陈端千里迢迢送一幅绣品回南京祠堂,难道真是仅为了聊表寸心?

    他们甚至还打听到,当时教坊内有传言说,太后寿宴完毕后,来自南京的官妓们将会被送回故地。那么她先行一步将重要之物借他人之手转运回老家,或许也是更为安全稳妥的做法。

    江怀越闭上眼睛,内心有所后悔,没能及早发现这条线索,眼光始终耽于京城,却没想到还可能有更宽阔的天地。

    *

    早朝刚散,承景帝已是一脸沉闷。

    回到书房看着呈送上来的奏折,想也不用想,里面定又有好几封是请求彻查江怀越,甚至提议取缔西缉事厂的。他靠在椅背上思索了许久,眉心拧得散不开,最终让人传唤江怀越过来。

    江怀越才踏进御书房,便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屋内光线黯淡,几案上奏折堆积如山,承景帝面色晦暗,见到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帘,随后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江怀越撩起衣袍下跪。“臣之前向万岁禀告的俱是实情,何来隐瞒之说?”

    承景帝看着青砖石地上的这个年轻人,他似乎永远是那样冷峻从容,没有哪次会在旁人面前流露真挚的喜怒哀乐,从十来岁进入他的视线以来,承景帝心目中的江怀越,一直都有着超乎年纪的成熟,与难以想象的雷霆手段。

    承景帝微微叹道:“怀越,你觉得杨明顺的那番话,朕能信吗?”

    江怀越沉寂了片刻,道:“臣敢保证,没有做出扰乱军营的污糟事情。”

    承景帝看着他,内心浮起一丝可笑的想法。“你还想做什么?”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朕派你担任辽东监军,不是让你趁着山高水远肆意妄为!还有那个随军女子,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是认定朕找不到她,所以才这样平静?”

    “不过是个普通民间女子,臣对她都不怎么在意,万岁为何如此看重?”

    承景帝喟叹一声,“要不是对你至关重要的人,何至于让你为之拼死成这样?”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怀越微微一怔:“我与那名女子并不熟悉, 不知万岁为何会说她是我至关重要之人?”

    承景帝端坐在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出一丝波动。但是江怀越眼神平静,除了几分愕然之外,竟感觉不到心虚或者慌张。

    “当真?”承景帝挑了挑眉梢, “你在我身边也不少年头了,若真是贪恋女色之人, 怎么会连对食都不愿意去寻?这样自持有度的人, 却在辽东收了个贴身侍奉的女子……”他慢慢说着,目光始终停留在江怀越脸上,“我还记得, 前几年你结识了云岐的幼女, 曾经想为她父亲的案子做些什么……后来那女子死于大火,这些年来,倒是不曾问过你, 心中是否还牵挂着这事?”

    “回万岁的话,当年是臣一时糊涂,抵挡不住云静琬的姿色|诱人,但事后臣已经做出弥补, 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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