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千岁: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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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着难以抛弃、千回百转的情意。

    怎能割舍这段不为人知晓,亦不会为人理解的感情,多少日日夜夜苦痛回望,曾经以为终老不能相见,他只配在宫墙内腐朽死去,而她在北方小城相夫教子。

    可如今,她就在眼前了,吻着他,像从前一样。

    江怀越颤着手,同样抚过她清瘦的脸庞,似乎想要抚平那些过往的伤痛,任由她痴缠索吻。情至浓时无法抑制,就那样怀着满心辛酸与悲甜,反过来将她压在了厚厚营帐间。

    从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到残留血痕的唇间,和洁白无瑕的颈项,他蔓延了亲吻,直至每一分每一寸。

    他爱极了,爱极了相思。

    像寻常男人一样,想同她厮守终生,并肩看涛生涛灭云卷云飞,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日光渐渐黯淡下来, 营帐内越加昏暗。

    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虚幻得好似午夜缠绵又忧伤的一场梦, 然而远处传来战马低低鸣声, 却又好像是在告知眼前场景原非梦境,而是发生于实实在在的军营。

    相思斜躺着, 在昏沉沉的光线下看江怀越。

    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眉秀眸深,经受了风霜侵袭,沾染了道道血痕。

    相思在他身下抬起手,摸过他脸颊上的伤痕, 忽而想到之前进入营帐时, 他原本正是在包扎伤口的, 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道:“大人, 你是不是还没处理好伤处?”

    江怀越似乎还处于恍惚出神之中,相思的问话只是让他略微醒了几分, 思绪却并未真正抽离出来。

    直至她又推了推他,他才低下头,埋在她颈侧, 深深呼吸了一会儿, 低声回道:“不是你闯进来的吗?还问我?”

    她歉疚地撑着地面, 想要坐起来,江怀越却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她被这一身盔甲压得呼吸都困难,不舍得让他离开, 却又惦念他的伤势。

    “让我坐起来。”相思蹙眉发话,可他还是抱着她,覆压在营帐角落。

    “大人,你得先处理伤情。”她板着脸握住他的手腕。

    他似是想发力,然而手才一撑地,便咬紧了牙关。相思一怔,扶着江怀越的手臂,这才帮助他慢慢起身。

    他坐在毡毯上,脸色发白。

    相思记得之前那个大夫是在为他左腿包扎伤处的,此时再撩开铠甲,果然他衣袍间血迹斑斑。她心中揪紧,道:“大人,我看一看伤的怎么样。”

    江怀越愣了愣,道:“不用,你又不懂医。”

    她抿了抿唇,道:“我想看看。”

    他皱了皱眉,没有吭声。她低下头,注意到他外裤左膝处已经残破,洇染了大片血迹,便小心翼翼的将裤管挽起,生怕弄疼了他。

    有暗红的血痕蜿蜒而下,早已经干涸凝固。

    直至挽到膝盖以上,终于找到了伤处。

    长而深的一道血口,虽然已经止了血,似乎也清理过,但在相思看来,仍旧触目惊心。

    她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他行动困难,脸色始终不好。

    再想到自己先前那激烈的言行,摧毁他意志的试探与刺激,心下痛悔得发涩,泪水不由浸润了双眸。

    “我去帮你叫人进来包扎。”相思哽咽着站起身。

    然而手腕一紧,已被江怀越拽住。

    “不用。”他抬头,望着相思,平静地好似完全可以承受这苦痛。

    “伤得那么重!不好好处理,万一留下残疾怎么办?!”相思又气又急,不明白他为何不让人进来。

    江怀越望着她,忽而又落下眼睫,笑了笑:“你怕吗?”

    相思愣了愣,缓缓蹲下来,单膝跪在他面前:“怕,怎么不怕?是怕,也是担心。”

    他又看她的眼睛,莹澈柔和,满含忧伤。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现在进来。”江怀越低声道。

    她的心仿佛被春水浸润其间,漫生涟漪,悄寂荡漾。

    “可那怎么行?”她不无忧虑地四顾,终于发现了营帐中的桌子上,竟然还放着先前大夫背来的药箱。想来刚才走得匆忙,大夫觉得很快就会重新被召回,就没有把箱子带走。

    她把药箱拿了过来,翻找半晌,忧心忡忡地抬头问:“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包扎吗?我怕弄错了,适得其反。”

    他简单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取出一个瓷瓶和一卷素白的细布,随后道:“有点吓人,我自己会弄,你坐着吧。”

    相思有些沮丧:“是怕我粗手粗脚?我在魏县这三年,已经学会做很多事了。”

    江怀越瞥了她一眼,慢慢道:“我这是要敷药,不是做菜洗碗。”

    “……我会小心的。”她恳切地请求,甚至主动退让,“要不,我帮你包扎也行。”

    他原本墨黑孤寂的眼里有隐约的笑意,只是依旧不说话,从瓷瓶里倒出了淡黄色的药粉。

    纵然是江怀越这般惯于隐忍痛苦,当药粉敷在伤处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咬紧了牙关。相思跪在他身前,蹙着眉看他为自己上药,整颗心都是抽紧的。

    有些药粉浅浅落在了伤口,有些却簇成一团没有散开。他抿紧了唇,想用手去撩开,相思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按住,随后伏着身子,靠近那伤处,小心谨慎而又满是不安地轻轻吹拂,好让药粉覆到每一处。

    她这样做的时候,江怀越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

    她又取过那卷细布,妥帖周到地将他膝上的伤处缠绕包扎。乌发垂落,眼眸幽黑,这份专注而细致的神情,让江怀越忽然记起了很久以前,在和畅楼内,她被镇宁侯夫人责打后,又被他单独留下,跪坐在雅间内,为他静静濯洗茶盏的模样。

    那时京城风光旖旎,和畅楼内竹帘半掩,浅淡阳光照拂进来,洒落她一身,也洒落他一身。

    那时的她,素项明眸,脂香浮动。而现在,雪域军营凄冷阴寒,席地毡毯粗糙简陋,她亦不复昔日明艳妆容,却仍旧是那样专注认真,用谨慎的心与细致的行,为他做着一切。

    相思缠完最后一道,抬眸看看江怀越,试着问:“疼吗?会不会太紧?”

    他摇摇头,撩起衣袍遮住了伤处,又望向营帐一角的火炉:“你去那边倒些水来。”

    相思没问他要做什么,起身去火炉边倒了盆热水,端到他近前。

    江怀越看看她,道:“你坐下。”

    她有些茫然,但还是如他所说,坐在了他身前。他默不作声地蘸湿了手巾,扳着她的下颔,替她重新擦拭脸庞。

    相思怔然,心中春池漫涨,一波一波荡漾,生姿。

    他还是没有一句话语,只是那样注视着她的眉眼,一分分一寸寸,轻轻拭去先前她因匆忙而未曾抹净的血痕与尘土。

    直至她那光洁无瑕的姿容再次呈现于面前,江怀越才缓缓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那样了呢?”

    相思眼里又有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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