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春光: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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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德生道:“陈大姑娘走得利落,没受什么罪。”

    他说,陈以彤很有儿郎的英气。纤细单薄的女子手捧白绫,说感谢皇恩赦免了陈府众人。而后,她颤着手将白绫悬于房梁,看了眼落尽的夕阳,完成了行刑。

    钟嘉柔被全喜拽开,他们将她从角门送出。

    门外,赶来的秋月安排了一辆马车来接她,才刚刚停稳。

    天色昏暗,远处巷口的火把照不亮这一片漆黑的天。

    钟嘉柔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栽落,脚裸钻心的疼,却远不及心上的疼。

    她来晚了。

    是她来晚了。

    是她没有救下彤儿。

    马车穿出长巷,驶向街道。

    钟嘉柔目光空洞,一言不发,可不断涌落的眼泪却染红了她眼眶,她的脸色白到几近破碎,纤薄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秋月流下眼泪,小心检查钟嘉柔身上的伤。

    她额头磕破了,腕间一片磨破的血红。

    秋月小心拍掉钟嘉柔乌发上的草屑:“姑娘,您难过就哭出来吧,您这样忍着奴婢也好想哭。”

    钟嘉柔杏眼空空的,只有一片泪然的娇红。

    “姑娘……”秋月忽然发现一块青色手帕。

    钟嘉柔僵硬地垂首,是陈以彤身上飘落的那方绣帕,一株兰冰清玉洁,娟正的“彤”字绣在尾端。

    方才全喜搀扶她出来,该是他偷偷塞的。

    钟嘉柔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颤动又破碎,在这静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但好在四周行人都在赶路,倒是没有留心她们的马车。

    只是他们忽然被堵在了街道中央,马车前行不得,后方也堵了几驾车,不便掉头改道。

    钟嘉柔死死攥着手帕,泪水汹涌,她的视线里只有陈以彤的音容,从孩提到少女时期的漫长岁月都浮现在泪光里。

    她的哭声破碎,四周堵着的马车终是被吸引,车夫好奇瞅来,想一探究竟。好在这驾马车上未挂永定侯府的牌令。

    秋月焦急地掀开车帘朝外眺望。

    前处围满人群,不知在吵闹什么,堵得水泄不通。

    旁侧便是上京有名的食肆,现下戌时初,楼下楼上食客满座,门口几个看拥堵热闹的食客也被钟嘉柔的哭声吸引,打量起她们的马车。

    秋月咬牙:“叔,你去催催前头,就说我们车上有人腹痛,耽误不得,请他们让出路来。”

    车夫忙领命前去,他提高了嗓门也没能喊散前头的拥堵,苦着脸回来。

    秋月极是自责,听着主子的恸哭,暗怪自己无能。若是侯爷或是六殿下在,她们姑娘哪能堵在市井,孤零零倚在这驾下人采买的马车上。

    ……

    夜色如墨,晚风穿廊。

    食肆二楼临街的座位上,几个锦衣华服的儿郎正把这一幕当成了热闹,睨着灰溜溜回去的车夫好笑。

    “他喊车上的姑娘腹痛难忍,谁家姑娘腹痛还能哭成这样,啧啧。”

    的确,这哭声都传到二楼了,真是哭得肝肠寸断,活像死了人,哪像是腹痛。

    “编谎话也不知编像一点。”一青衣儿郎啧道,睨向一旁挺拔的少年郎,“不过听这声音该是个美人啊。越爷,你入京也有几日了,去过那些贵女们的宴会没有,见没见过好看的小姐?”

    被唤越爷的少年郎眉骨凌厉,眸色倒是懒散闲恣,懒得搭理。

    那人便与同伴啧声感叹:“听听,哭得好娇啊……”

    少年郎皱起眉,有点不爽地起了身。

    “越爷?”

    “人家哭得像死了爹妈,你他么脑子里装的什么鬼东西。”被唤越爷的人是戚越,他也不过刚刚及冠,年轻得很,这声越爷是几个儿郎想衬得起他气势,捧他开心。戚越不耐地怼了这句。

    楼下已经堵了两刻钟,京畿还未赶来,不知哪时能散。

    戚越睨了眼那驾马车,还在哭。

    哭得真烦。

    戚越吹了声口哨。

    楼下看热闹的人下意识循着声源,抬头望向这边阁楼。

    戚越勾起薄唇,扔了把东西下去。

    看清他所扔何物的几个儿郎忙涌到他身边:“越爷,不用这么财大气粗吧!”

    戚越扔的是金子。

    楼下已经有人捡起了这几锭金,直接傻了眼。

    人群都被楼上疯狂吸引。

    戚越又闲恣地吹了声响哨,从廊中移步穿过天桥,懒洋洋摘下腰间钱袋,把一袋金瓜子都撒了下去。

    街上彻底乱了,谁还看热闹,全围到天桥底下捡金子。

    戚越眉目疏懒,睨了眼街道。

    还凑合,路算通了。

    几个儿郎痛心疾首扑过来:“越爷!你要给马车上的姑娘开路把金子给我啊,我下去跑腿啊!”

    这他爹的谁家的土鳖少爷,谁他爹的告诉他金子是这么花的?

    早听说刚封了侯入京来的戚家人财大气粗,也没人告诉他们是这个粗法啊!

    ……

    此刻的长街哪里还有方才的拥堵,所有人都围到那一侧去抢金子了。

    秋月昂着脑袋还没从刚才这一幕缓过神。

    刚才从天桥上撒下来的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金子吧?金瓜子还是薄金币?她在长公主府看公主郡主们打赏人时见过!但也没像这样下冰雹地狂撒啊!

    秋月格外多瞅了眼天桥上站着的那人。

    高挺修长,宽肩伟岸,革带束着一把劲腰,玄衫在晚风里翻动,脑袋顶上束着个冠。

    居然都及冠了还这么傻!

    这谁家的傻少爷。

    前路已经通畅,车夫趁这工夫起了程。桥上那人睨了过来。

    秋月便也看清了这人的脸。

    一张非常英俊恣意的脸。

    他冲她勾起一笑,但不像邀功或盯上她们的意思,这笑很是恣意懒散,似乎看她们不爽很久了,终于等到她们爬出他的视线,淬着一股胜利者的赢性。

    “秋月?”钟嘉柔本来已经哭得很累,又被马车启程颠了一下,更加难过起来。

    “姑娘,路不堵了!咱快些回府吧。”

    “外头是有事么?”

    “没事了没事了,是有个傻子在撒币。”秋月赶忙落下车帘。

    千万不能让桥上那人看到她们姑娘。

    那人看着高大威猛,他们姑娘生得这么好看,要是被那个傻子盯上,他一只手掌都能把她们姑娘的腰给掐断吧!

    车厢里。

    钟嘉柔哭得很累,嗓音哑涩,白皙的脸颊一片湿红,她靠在车壁上轻轻喘着气。只是垂眼望到手上的青色绣帕,她还是会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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