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魔尊要杀我: 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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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消失不见。他看着楼云的反应,心里冷笑一声,见好就收,退一步状若迷茫道:是吗?也许是哪里弄错了吧,那我再查查。

    楼云并未看他,自然也没察觉对方神色的不对劲。楼云目光游移一会儿,不经意落到自己手中的药盅上。

    此刻的药盅仿佛是什么骇人的毒药,楼云像是被烫到般手指一缩,急切而慌乱地将药盅往小药童手中一送:

    这个还是还给你,你往后不要做这种事,你你不能杀魔尊。

    不等对方回答,楼云退后两步,道:我重新去熬药,我再想想,我

    楼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底闪过一种莫名害怕的感觉,时间太短,也来不及分辨清楚。

    他看了看四周,对小药童道:我先走了,你也别留在这儿了,要回去我们之后再想办法。

    说完转身就走,仿佛怕多停留一会儿,对方会说出什么东西来。

    为什么坚持认定对方说的是错的,楼云说不出理由,他只是下意识否定了。

    一路心神不宁,楼云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药炉前,怎么回的这里,怎么熬的药都完全没印象。

    他头脑放空地将熬好的药倒入药盅,愣愣地盯着药盅发了好一阵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才像想起什么般,将药盅端出房间,朝书房走去。

    魔尊应该还在西花院沐浴,书房里没人。楼云将药盅放在长案上,余光突然瞄到一样东西。

    平日里魔尊处理的信件折子都是关着的,今日许是早上有什么事,屋内明晃晃的光线下,桌上展开放了一本折子,好像还没处理完。

    楼云无心去看那些信件折子上写的东西,本也不该他看的。但方才扫一眼,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脊直冲头顶。

    他看到魔尊回的几个字。

    【已知晓。】

    他目光落在那个知字上,像是突然不认识那个字般,盯了很久。

    魔尊的字他是见过的。

    还在东琴城的时候,魔尊曾手把手教过他写字。

    但眼下折子上的字迹,与当初魔尊教他的字迹并不一样。

    不一样也没什么,魔尊就算会十八种字迹也与他无关。

    但那个知字,他在别处见过。

    楼云深吸了口气,指尖不自觉颤了下,轻轻地在那个知字上抚过,一瞬间头脑放空,什么也不敢想。

    片刻,他收回手,用力抿到泛白的嘴唇抖了下,眼底浮起一丝挣扎。

    没事的,楼云,没事的。

    他心道。

    魔尊修为深厚,会的东西很多,之前的变换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所以就算是模仿别人的字迹,也是一样的。

    他睫毛微颤,闭了闭眼,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就要向后倒去。

    情急之中,楼云慌忙抓住身后的椅子,堪堪稳住身形,却听得身后咔哒一声清响,像是什么机关启动,某种东西开了。

    楼云转头看去,椅子背后巨大的书架上,胸口位置的高度,一个小巧的暗格弹了出来。

    空气静了半晌,他屏住呼吸盯着那个暗格,缓缓走近两步。

    两个巴掌大的精致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是一缕很古旧,略微残缺,却像是被人精心修整过的,银色剑穗。

    第84章

    楼云盯着那缕剑穗,呼吸急促地颤了一下,随即强行克制住了。

    他怔怔看了半晌,神思恍惚,最后关上暗格时,手指冰凉而麻木,连推了好几下,才成功将暗格推回原位。

    走到书房门口时,夜间瑟瑟冷风掠过身侧,发尾的银色发带没系稳,随风被卷入空中,打了半个旋垂落到地面。

    墨色长发散乱下来,楼云恍若未觉。

    他朝前走了几步停住,清冷的月光下,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纤长的睫羽仿佛受不住冷风般颤了颤。

    楼云有些无措地回头,沉沉夜色中,书房摇曳的烛光如往常般照亮了周围一片,是黑夜里一抹明艳而温暖的中心。

    他站在几步外,只觉得如此陌生而寒冷。

    脑海中无数片段汹涌而来,分不清是梦里的还是发生过的,还来不及理清,脑中承受不住地开始隐隐作痛。

    楼云伸手地按住头,闭了闭眼,颤抖着吐出一口气,缓缓蹲下身。

    疼痛逐渐加重,像打开了某种禁制般在脑海中愈发肆无忌惮。

    按住头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楼云额角渗出冷汗,脸上疼得不见丝毫血色,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支撑不住,视野一黑,闭上了眼。

    .

    从沉沉昏迷中醒来时,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柔软温暖的锦被里。

    楼云眼睛还没睁开,本能地抓紧被子,朝里面缩了缩,半个下巴掩在了被子下面。

    一只手触上他的额头,指尖温温凉凉的,很舒服。

    楼云迷迷糊糊睁眼,思维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只看见深深的黑暗中,榻边坐着一个人影,轮廓有几分眼熟。

    他只瞄了一眼,下意识低声叫道:师尊

    嗓音里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低哑和亲呢,好像在撒娇一般。

    榻边的人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收回覆在楼云额上的手。

    楼云眨了眨眼,又清醒了几分,终于看清黑暗中泛着细微银光的面具轮廓,和周遭陌生的景象。

    这里应该是魔尊的寝殿了。

    他呆呆看了一会,重新闭上眼,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尊上。

    对方淡淡应了一声,顿了顿道:

    还在发烧。怎么突然病了?

    楼云半垂着眼,像是要把耳朵堵住般,又朝被子里用力缩了缩,含糊道:我生病了吗?

    魔尊目光落在他动作上,道:是的。

    楼云把头埋了下去,哦。

    两秒后,盖住半个头的被子突然被拉下,露出干净白皙的下巴。楼云只觉对方微凉的指尖蹭过下颌皮肤,不禁眼睫一颤。

    这么睡呼吸不畅。魔尊平静地注视着他,替他将被角掖好后收回手。

    怎么了?魔尊低声道。

    楼云沉默不语,眼帘低垂,像是睡着,又像没睡。

    怎么了?

    怎么了

    楼云抿紧唇,眸色一阵暗淡。

    他只是下意识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

    每听一次,都像在无形中加重了心中某个猜测。

    真的太像了。

    时至此刻,他才恍然察觉,两个人的声音竟如此相像。只是面前的这道声音,要略微低沉些。

    可笑吗?

    明明近在身侧,明明听过无数遍,偏偏连这最明显的事情到现在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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