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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哑幕十四行》 70-80(第8/10页)
技研发与能源管理部门,负责城市运转、公共设施维护与技术创新。“我们的信条是,创新引领发展,科技铸就圣城。”
巴别工造有个标志性设施,那就是巴别塔,它既是能源中枢,也是新德尔斐最醒目的建筑。江奕回来时就看到过它,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银白色塔楼,在夜间能够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微光。赫菲斯托斯道:“巴别塔顶那个像甜甜圈的东西,就是托卡马克。”
“我知道,”江奕抬头看,“它可以约束电磁波驱动,让我们实现对聚变反应的控制,我以前用质能方程解过和它有关的物理题。就是它为圣城供电吗?”
“不错,神裔们管它叫‘圣光核心’。此外,巴别塔还能够为我们提供抽水蓄能、太阳能、风能等清洁能源,以及微电网和充电桩。”
他们走进巴别塔。“微电网是什么?和别的电网有什么区别吗?”江奕问。
“是一种电力自治系统,”赫菲斯托斯打开电梯门,邻近的两名穿工作服的神裔和他们一起走进去,“传统电网比它可差得远呢。”
江奕站在公共观景台上,工坊领班告诉他,圣城中的神裔也可以预约来参观能源运作流程。
他们离开巴别塔,来到创研区。
这里分为能源研发部(ERD)、城市建设部(UCD)和民用科技部(CTD)。ERD负责优化巴别塔的聚变反应效率,开发新型储能技术;UCD负责设计并维护圣城的交通体系、公共照明、水循环系统;CTD负责为神裔提供家用机器人、智能家居设备及健康监测技术,他们还会定期举办科技展。
在巴别工坊,神裔享有两大公共福利:
首先就是能源补贴。
神裔可按家庭人数领取免费基础能源配额,超额部分需以贡献值兑换,但额度不会太高。
其次就是科技教育。
工坊下设巴别园,伊甸园的孩子在接受基因改造后,资质不错的都会被送到这里,培养成未来的工程师或科学家,其他神裔也可以报名参加免费技术培训课程。
“工坊到处都安有监控,主上,以便实时监测交通、治安与公共设施状态。”赫菲斯托斯说,“遇到轻微故障,附近就会自动派遣维修无人机处理。我们还有快速反应小组,主要应对能源中断或自然灾害等突发情况。”
离开的时候,江奕回头,再次凝望巴别塔。
“为什么要给它取这个名字?”他问。在他的认知里,巴别塔的故事并不美好,它是人类的野心,是从团结到分裂,是语言隔阂以及对权力欲望的批判。
巴别塔,是分散的文化,也是功亏一篑的理想。
“先王是想接过前辈的蓝图,替他们完成这座年久失修的文明之塔。”
江奕猛地看向他。
震惊、诧异,脑袋嗡嗡。
好像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道振聋发聩的轰雷。他感觉他的心被一双灼热的手紧紧抓住。那颗已经变成石头的心,它被它们快速地温暖、熔融。
最后死而复生。
赫菲斯托斯回应着年轻人的目光,用他那慈祥的、有如山川湖泊般宁谧的眼睛:“巴别工坊以开放、协作、进步为宗旨。期待在您的引领下,这个象征理想的未竟工程——终能够在日落前——冲破天际。”
第79章
De profundis Domine
——这是江奕第三次遇见这串字母,前两次分别是《圣经·诗篇》第130篇和阿蒂尔·兰波的诗歌《坏血统》。
那是一个由33名新人类幼崽组成的唱诗班。
最后排13人,6名男低音、7名女中音;中间排12人,男女对半,都是高音;最前排8人,4位特殊女高音,4位特殊男低音。
男孩们穿着深绿色立领双排扣长外套,内搭白色亚麻衬衫;女孩们清一色柠檬黄钟型长裙,搭配精致的灰色网纱礼帽和蕾丝手套。
他们脸上化着淡妆,站在乐谱架前演唱拉丁语圣歌,面对江奕和他的10个议员,像一群被仙女赋予生命的古董陶瓷娃娃:
不可直视的男孩啊,我从深处向你求告!
神啊,求你听我的声音,
愿你侧耳听我恳求的声音!
万王之王啊!你若究察罪孽,
谁能站得住呢?
但在你有赦免之恩,要叫人敬畏你。
我等候永恒的主,我的心等候,
我也仰望他的神谕。
我的心等候主,胜于守夜人等候天亮。
胜于守夜人等候天亮。
命运的游戏场啊,你当仰望神明!
因祂有慈爱,有丰盛的救恩。
祂必救赎我们的灵魂,
脱离一切苦难。
“是先王在您被美杜莎劫走后创立的,主上,”赫拉说,“那天死了很多孩子,整个新德尔斐笼罩在沉痛之中,先王也不例外。闭关三天后,他提出创立唱诗班,他认为当下我们需要音乐,需要感受到生命力,伊甸园的孩子需要生存和读书以外的东西,尽管他自己听不见音乐,音乐对他而言,只是波长、波速和频率间的相互作用。”
“他也是可怜的。”江奕面含微笑,然后摇摇头,“我比他幸运,我以前在八元结社的四维空间模拟器里听到过真正的音乐。我很庆幸唱诗班创立的时候我不在。我喜欢唱歌。”
除唱诗班外,现场最忙的当属西奥多罗斯·迪米特里乌,他无时无刻不在谄媚,取悦他的主人。最后江奕实在忍受不了,打发他去给孩子们洗葡萄了。
“美杜莎为什么……为什么讨厌波诺?”他为自己提出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因为他以前觉得波诺是一个很容易被讨厌的人,讨厌他可以有很多很正当的理由。
而今他心里无限彷徨,他为之愧疚、自责。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波诺了。为什么?明明他应该很讨厌他的,就算不为自己,为家人、为老师、为那些在实验和战争中死亡的人类,他都应该恨他到骨子里。
可现在他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
天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复杂的一个人物!如果波诺是完全的好人,像巴拉卡那样,他当然敬重他;如果波诺是十足的恶棍,像帕威罗那样,他当然反对他;如果他既好又坏,但是渺小,像他的父亲那样,他会为之哀悼。可偏偏,他是集罪孽、功德与杰出于一身的神。
曾经有一个男孩,他被怪物猎杀,与之融合,他残余的温良让他即使不再是人类也愿意为人类慷慨解囊,可是他帮助的人类无情地伤害了他,最终他心灰意冷,邪恶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涌而出,将温良吞没。
自此有了势倾天下的新德尔斐、人类茧房伊甸园、杀人不眨眼的蓝血暴君,和前进不息的科技道路、朝气蓬勃的唱诗班,以及遇到危险只会喷墨的海洋孤儿。
“卢卡斯·霍普金斯是导火索,主上,”赫尔墨斯回答,“深层原因在于他们理念不合,美杜莎主张自由开放、政教分离,她统治下的社会世俗化程度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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