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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怎么是我登基[基建]》 150-160(第4/21页)
已空无一人,明几许已然离去。
这话恰好戳中雁萧关尚未平复的心绪,他扯了扯唇,语气生硬:“说是要回元州。”
赫宛宜抿了抿唇,难掩诧异:“怎么这么急?”
雁萧关摇摇头,神色晦暗:“不知为何,只说家有急事要去处理。”
赫宛宜皱起眉,眼底满是担忧:“是不是家中出了变故?他一个人回去能应付吗?怎么也不让我们帮忙?或许能应付吧,怎么不让兄长帮忙……”
话未说完,绮华抬手拦住他:“说不定是家中隐秘,不便声张。”
听闻此言,雁萧关怔了怔。
赫宛宜也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另一事:“陶房已经烧制了不少瓷器,皆是精品,兄长,我听陶匠们说,若是卖出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雁萧关抬眼询问数量,赫宛宜给出的数字令他微微咋舌:“放在王府也不是办法,换成银钱或物资才最稳妥。”
因有事情要处理,雁萧关便将旁事放在一边,招人商议后决定将瓷器运往离赢州最近的宣州售卖。
宣州有一处比元州码头稍小些的码头,亦有外商往来。
事情敲定后,王府上下即刻忙碌起来。
瑞宁立即着手安排运送瓷器一事,他亲自清点库房里的瓷器,将釉色鲜亮、纹饰精美的上品逐一裹好放进锦盒,装入特制的木箱,又在箱中填满稻草防震。
其余人也各司其职,有人负责协调神武军护送,有人统计运输所需的车马数量。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出王府。
瑞宁和官修竹留守王府主持大局,游骥则负责操练留下的神武军,护卫王府周全。
雁萧关亲自领头,带着陆从南、绮华与赫宛宜三人踏上了前去宣州的旅途——
作者有话说:一章出,补上请假那天的更新
第152章
雁萧关等人的车队刚驶出王府不久, 周化便火急火燎地赶到,身后还跟着独腿的吴文元。
尤其是周化,他满脸焦急, 额头沁着汗珠, 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见状,瑞宁忙迎上去问询。
周化一拍大腿, 满脸追悔莫及:“先前只顾着赢州诸事,竟忘了将宣州的情况告诉王爷!”
他顿了顿,理了理思绪才道:“宣州表面太平,实则凶险万分, 单说从赢州去宣州的路上, 就盘踞着不少盗匪。”
“这些盗匪背后都有宣州的豪强或官家撑腰,个个难缠得很。从前潘姓三家豪强去宣州做生意,都得乖乖奉上大笔好处, 近年来更是被变本加厉地敲诈。”
他喘了口气,神色凝重:“更要紧的是, 宣州可不是赢州这种小地方, 它坐拥交南除元州外最多的军队,武器精良, 与海盗作战十有九胜。这些年一直对赢州虎视眈眈, 早就想将赢州收入囊中。”
瑞宁皱眉不解:“赢州又穷又小,他们图什么?”
周化急得直跺脚:“瑞宁总管有所不知, 交南虽因十万大山落了个蛮疆之地的名声,可要说交南最值钱的,偏偏就是那凶恶的十万大山。山里的山珍但凡出了山便价值千金。”
“而整个交南,除了夷州,就属赢州地界上的山脉太平些, 能采到的山珍数不胜数,不然,你当那些山民如何能在山里活下去?”他手指向王府不远处山上地头郁郁葱葱的甘蔗和荔枝。
“单说王府种的甘蔗和荔枝,每年运到宣州码头与外商交易,那银子转眼便能变成银钱哗哗往口袋里淌。”
他说得急切而详细:“夷州有明几许坐镇,明几许又与元州的买韩翼关系密切,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宣州不敢轻易染指,可不就将主意打到赢州头上了?王爷此番毫无防备去宣州……”
“若是被那等心思奸滑的人诓骗,危及己身,那可如何是好?且王爷还带着价值千金的瓷器,旁人能不惦记上吗?”周化越说越急,额上青筋直跳,“王爷心善,最易着了他人的阴谋诡计!”
见他急得面色涨红,瑞宁连忙宽慰:“放心,王爷不是无知小儿,不会毫无防备的。”
可周化仍是坐立难安,一把将身旁的吴文元拽到跟前:“吴大夫身怀医术,早年在山头为谋生,救治过不少人,其间便有宣州地界的山匪。他与那些草莽中人打过交道,若是能追上王爷,定能提醒一二,只可惜我们来晚了。”
瑞宁打量着满脸沧桑、拄着拐杖的吴文元,心中也被周化说的话激起担忧,当即高声吩咐:“来人,速速备马,送吴大夫追上王爷。”
周化大喜过望,连声称好。
很快,一名身形魁梧的壮汉牵着快马疾步上前,他单手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接着伸手一拽,便将吴文元拉上马鞍。
壮汉向瑞宁匆匆一拱手,随即挥鞭疾驰而去。
疾风中,吴文元跨坐在汉子身后,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自手腕处齐根而断的残肢上。
只一眼,他便分辨出那是被利刀斩断的痕迹,不禁微微蹙眉,过往的惨痛记忆再次涌来。若不是这段时间忙于操持医术救治病患,又有几位生死之交的劝慰,他或许会再次萌生自尽的念头。
“你单手,我独腿,倒是巧了。”吴文元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前方汉子闻言,爽朗大笑起来:“可不巧嘞,吴大夫要是在王府多待些日子,就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可不少。”
他玩笑一般说道:“我这还算是残得轻的,还有双臂或双脚皆无的,大家谁也笑不着谁,相互搀扶着,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吴文元神色一僵,想到什么,眼中瞬间闪过厌恶与警惕,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汉子似是察觉到他的防备,连忙解释道:“吴大夫莫要多想,我们的伤不是王爷所致。”
他说起往事来很是坦然,显然已不将伤痛放在心上,只道:“吴大夫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早年都在天都宫里伺候贵人,只是手笨嘴拙,没少得罪人,受罚致残才被赶出来。”
他笑着叹道:“多亏王爷心善,见不得我们等死,想尽办法救下大家,还将我们安置在王府里,保我们余生无忧,若不是王爷,我们这些命贱的人哪里还有活路?”
吴文元在他身后默默听着,呼啸的风声裹挟着汉子的讲述,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过往被豪强欺压、怀揣医者仁心之志救人却反遭算计的记忆仍历历在目,他早已习惯对权贵心存戒备。
然而汉子言语间难掩的感激,还有王府竟能收容众多残障之人,护他们安稳度日的景象,都与他认知中权贵的残忍冷酷天差地别。
这位来自天都的厉王,难道真的是愿意庇护孱弱的异类?
千言万语不如当面一见。
吴文元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暗自思忖:且等追上去亲眼瞧瞧。
而在他们前方,雁萧关带领的车队正沿着蜿蜒山道行进,两边山上晨雾尚未散尽,草木凝着细碎露珠,不愧是有着十万大山的交南,放眼望去,山脉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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