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满月: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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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中,他只知道手心有处温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始终紧紧攥着。

    模糊光景中,有道熟悉的身影,在他耳畔低声道,“没事了,你先放开好不好,需要给你上药。”

    不放开,他不会再放开了,周悬心想,故而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上几分。

    “怎么办啊,阿衣姐,他不松手,衣裳脱不下来,这怎么上药啊?”

    杨三白手拿着纱布和伤药,茫然站在床边不知从何下手。

    馒头双手扶着膝盖,还没喘几口气,闻言抹了把额头的汗,咬牙道:“不行我给他掰开。”

    杨笛衣垂眸坐在床边,周悬嘴唇发白,整个人软绵绵瘫在床上,明明已经昏死过去,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视线上移,已经看不出他后背衣裳原本是什么颜色,大片血迹覆盖,部分布料上的血已经发硬,并隐隐有些发黑。

    不能再耽误了,杨笛衣冷声道,“剪了。”

    馒头和杨三白先是一愣,随后十分默契,打热水的打热水,拿剪刀的拿剪刀。

    很快,杨三白送来剪刀,杨笛衣二话不说,让杨三白拽着周悬肩膀处的衣角,只稍微停顿片刻,便用另一只手果断剪了下去。

    还好,布料粘连血肉的面积不算很大,杨笛衣手腕和脑中的弦控制不住的紧绷,一点一点,和杨三白配合着缓慢清理伤口。

    馒头快速拎着两桶热水上来,杨笛衣也不拖沓,沾满血渍的布料取下来立刻扔掉,再取过沾了热水的手巾轻轻擦着。

    期间周悬始终紧闭双眼,只额头的汗一波又一波往外冒,身体不时的因疼痛抽搐两下。

    等衣裳处理完毕,上好药,已经是后半夜了,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面上全是疲惫。

    杨三白双腿打着颤,扶着桌子一点点往前蹭着走,喃喃道:“太折腾了”

    她困意最浓的时候,馒头来敲门,给她瞌睡吓没了。

    杨笛衣走后,她在客栈一直等他俩回来,等着等着,困意裹挟,她差一点没知觉地睡过去,又被馒头叫醒,她实在不知道今晚这几次三番,她还能不能睡着。

    “今夜辛苦你们了,”杨笛衣此刻虽有些放松,但心里那根弦还是绷着的,“都快去休息吧,他这我来守着。”

    “啊?”杨三白顿在原地,转了转眼珠,“合适吗?要不我打个地铺,在这陪你?”

    “不用,你好好回去睡吧。”杨笛衣话落又看向馒头,“你也是,回去好好休息。”

    杨三白好像还想说什么,被馒头不由分说扯走了,“好,那辛苦你笛衣姐,明天我早起来换你。”

    “哎,你拽我衣服干嘛?”

    “还看不出来啊,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房门合上,两人声音断断续续地消失了,杨笛衣按了按眉心,另外一只手还被他紧紧牵着。

    他后背至少十几道鞭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看得出打他那人是故意的,每一鞭都挑没打过的地方。

    是祝阮的父亲打的吗,杨笛衣眸色微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又何至于用这样重的力道。

    杨笛衣不了解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此刻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周悬今晚千万不要起热,一旦伤口发炎,邪寒入体,不仅折腾得他难受,还很有可能诱发更大的病。

    盆里的水是干净的,手巾也是,杨笛衣一只手艰难的把手巾拧成半干,再小心地搭在他的额头上。

    “不要”

    杨笛衣没听清,轻轻靠近他,声音轻而柔,“你说什么?”

    周悬唇瓣微动,好像在同她说话,又好像只是呓语,声音太浅,杨笛衣实在听不清。

    想了想,她记得儿时似乎听杨夫人提起,周悬睡觉一直是不大安稳的,但有种方法能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杨笛衣腾出另外一只手,力度极轻地覆盖到他的手背上,他手掌大而厚,许是拽的时间长了,手背青筋明显。

    杨笛衣就这么拍着,再时不时的轻声说着什么,不知过去多久,周悬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杨笛衣也撑着脑袋沉沉睡过去。

    *

    周悬再睁开眼时,一眼看到面前半支着头、呼吸平稳的杨笛衣。

    他先是感到一阵迷茫,脑子里嗡嗡作响,昨夜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他足足反应了好大一会儿。

    他是趴在枕头上的,这么一晚上难免有些麻,他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身体,背上旋即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痛的他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在心里骂了祝齐两句。

    但看着面前人安详的睡姿,周悬不敢发出任何响动,生怕把她吵醒。

    再一看,她的手还在自己掌心,察觉到这点后,周悬更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美好。

    周悬就这么痴痴看了她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昨晚遇到她时说了什么,可是,他忍不住蹙眉,那之后,阿衣是怎么回他的来着,她说什么了吗,他为何一点也想不起来。

    周悬顾不得快要冒烟的喉咙,专心回忆昨晚,却没料到杨笛衣眼皮轻颤,竟是有了醒过来的趋势。

    周悬没来得及闭眼伪装,就这么猝不及防和杨笛衣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愣。

    “你醒了?”杨笛衣先是一喜,随即探向他的额头,“太好了,没发烧,伤口也没发炎。”

    周悬两颊染上一抹浅红,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

    杨笛衣见他神色异常,忙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悬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是嗓子难受?想喝水?”

    周悬迟疑着点了点头,杨笛衣明白过来,去桌边给他倒水。

    “是我疏忽了,壶里是凉水,”杨笛衣放下茶壶,“你等会儿,我去找小二拿壶热水上来。”

    周悬本想说不用,但杨笛衣已经毫不犹豫地出去了,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软,忍不住叹了口气,泄气般趴在枕头上不动了。

    这么一趴,周悬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没穿任何衣服,明明屋内门窗紧闭,周悬愣是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

    没一会儿,杨笛衣拎着茶壶去而复返,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嘴边,“慢点喝。”

    水不凉也不烫,刚刚好,周悬就着一口气喝了一整杯,干燥的喉咙这才好上许多。

    “多谢。”

    杨笛衣动作一顿,轻轻笑了下,“客气。”

    见她神色如常,周悬心内的好奇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那个,昨晚是你去”

    “是啊。”杨笛衣从容点头,“馒头去敲门找的我,我才知道你去找祝阮了。”

    “不是找祝阮,”周悬一急,手臂撑着上半身就要起来,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硬生生又趴回去,“是去祝府。”

    “有什么区别吗?”杨笛衣歪了歪头,像是真心问道,“祝阮不是在祝府吗?”

    “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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