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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第四次满月》 90-100(第13/15页)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杨笛衣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放心,她选钩吻的原因不止因为它毒性纯正猛烈,还因为中此毒者,力气还不如三岁幼童,他掀不起什么波澜。
外面既已知晓祝阮身份,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使等到祝家和周悬找到这里,恐怕早已人去楼空。
趁着混乱,说不定还能再多留下一些什么,杨笛衣如是想着,缓缓靠近那把钥匙。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这里药粉还有很多,让你换着花样生不如死是完全足够的。”
那侏儒人已然神情呆滞,只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你,求求你”
钥匙是真的,杨笛衣果断打开石室的门,“门开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上去?”
祝阮微微睁大眼睛,扯着她的衣袖不松,“要不,要不我们都留在这吧,上面还不一定多混乱,我们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爹和周江上说不定已经快到了,要不就”
“那要不你留在这?”杨笛衣把身上的药粉拿出几包,“我多留些药给你,他但凡不老实你就撒他药粉。”
“我,我害怕,你在这陪我吧,”祝阮往她身边凑近一些,“这人太丑了”
“啊——”
又是一声惨痛的嚎叫,两人齐齐望去,地上那个侏儒人仿佛受惊一样疯狂痉挛、扭动,口中还吐白沫。
不对啊,钩吻没有这个症状,杨笛衣一愣,脑中有什么东西稍纵即逝,他犯了这么大的错,那群人只是打骂?还敢放他继续下来。
铲草除根,杨笛衣立刻上前查看他的脉搏,但他不停扭动,根本抓不到他的手腕。
杨笛衣忍无可忍朝他道,“你别动!”
一把抓住,果然不止钩吻一种毒,杨笛衣咬紧下唇,这些人还真是没什么新花样。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到底他是眼下唯一抓到的,还不能让他死,杨笛衣迅速摸出一包药拆开,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嘴里倒。
粉末难以入喉,虽然不少都被呛了出来,还是有一部分喂了进去,半晌,侏儒人停止了扭动,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先这样,反正他死不了,你在这里待着,我去上面”
杨笛衣朝祝阮嘱咐几句,又塞给她应急的药,“这个是解百毒的,你昨天刚醒我就给你喂过了,你若不放心,一会儿可以再吃一粒,这个是使人晕倒的,这个是毒人的”
也不知祝阮听进去多少,倒是一直在点头,杨笛衣交待完,把裙摆整理到合适的长度就准备往上走。
地上的侏儒却突然动了两下,杨笛衣下意识望去,就看到他眼皮颤动,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
杨笛衣微微欠身,只见他咧开一个笑,“你们都去死吧”
“杨笛衣!”
祝阮失声喊道,踉跄着上前接住她后倒的身体,地上的侏儒人胸膛起伏,忍不住呵呵笑着。
*
周悬找到这里时,已是天光大亮,这座山头上除去倒塌的房屋,不见任何人影。
和他一起来的除了馒头,还有当地官兵和祝府的家丁,周悬神色像是覆上一层寒冰,利落从马背跃下,“分开找。”
这里应当是他们的大本营,若不是阿衣身上香囊留有残存味道,他们要想找到这里亦是艰难。
房屋尽数被毁,烧毁的黑色木头,凛冽的、太阳还未升起的清晨,一切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还有他的心口的疼痛,一如那日,周悬沉着脸四处翻找,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大人!那边有地下室!”
周悬动作微滞,立刻迈向官兵说的位置。
地下室黝黑静谧,他越往下走,心头熟悉的恐慌便拖得他脚步越发沉重,不要,千万不要,他在心中暗自祈祷。
忽然他视线一凝,是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人,再往里面去,周悬瞳孔骤然收缩。
祝阮双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浑身僵直地缩在角落里,见到他先是一怔,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才来啊”
她的身后,是一抹绿色的衣角,他见过,他昨天中午才见过衣裙的主人,她那时笑吟吟窝在自己怀里,和他商量晚上吃什么。
周悬迈过侏儒人,无视上前的祝阮,只朝着眼中那抹绿色疾步而去。
周悬颤抖着将她扶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他甚至不敢伸出手探她的鼻息。
直到身后传来祝阮浅浅的哭声,他才鼓起勇气伸手,终于在探到她绵长的气息时,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
他收紧手臂,这才敢将嘴唇贴上她微凉的额头,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方雪明没到,但好在祝家不算无心无情之人,接走祝阮的同时,也早早请好了一位大夫在客栈。
大夫年逾花甲,细细探过脉搏后朝周悬微微躬身,“只是受惊,身体无碍。”
周悬一颗心彻底砸回肚子里,等大夫开完药方,给了大夫一笔丰厚的酬劳,并把大夫送出房门。
床榻上,杨笛衣安静地合着眼眸,周悬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贴在脸上。
“昨天还说我们都不要再生病了,这可倒好,我伤好了,躺着的人变成你了。”
少顷,杨笛衣睫毛轻颤,竟是缓缓睁开眼皮,周悬被突然的惊喜砸晕,一时有些无措。
“你”
杨笛衣看他一眼,受惊般把手缩回去,眼底透着茫然,“周悬?你,你在干什么?”
周悬浑身一僵。
“你,你怎么进我房内的,镜儿呢?”杨笛衣环视四周,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这不是我的屋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第100章
“呜——”
被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夹杂着木架轻微晃动的响声,打破地下室的一丝沉寂。
馒头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托着下巴继续垒石子玩,丝毫不理会十字架上扭动的人。
一颗、两颗,“啪嗒——”圆润的石子从桌边掉落,骨碌碌滚到门口,撞上一双靴子。
馒头立刻把剩余的石子拢到袖子里,“江上哥。”
周悬低垂着眉眼,只略点下头,看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馒头使劲捏着袖中的石子,又骂了一句这该死的侏儒。
“审的怎么样?”
馒头看向十字架上的那一坨,嫌弃地撇了撇嘴,“还这样呗,疯疯癫癫,已经给他解过毒了,这家伙还一脸要死不活的。”
十字架向来是用来捆成年人的,身材如此矮小上十字架,他还是头一个,因此馒头特意多缠了几圈,防止他挣脱开。
在山头上找到他时,知道他被下了钩吻,馒头怕他就这么容易死了,毫不留情地捶他肚子,锤了好几拳,他杂七杂八吐了一堆,头发杂乱的沾黏在两颊,看上去恶心得紧,馒头也懒得收拾,就这么拖回来了。
幸好钩吻的量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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