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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韩医生确诊了恋爱脑》 70-80(第2/19页)
喻晨跪在沈暮旁边,鲜血很快将他的衣服浸湿。
他看到沈暮瞳仁散开,嘴唇翕张间鲜血汩汩冒出。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喻晨却听懂了。
沈暮说的是:哥哥,我爱你-
言叙和韩翊行赶到的时候,喻晨头抵在墙面上,像是神魂出窍了一般,言叙问他话,都收不到任何回应。
不多时,里面有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
“病人全身多处骨折,颅骨骨折,脑内有积液,脾脏破裂,无自主心跳,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喻晨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根骨头,瘫软在地。
“即使能抢救回来,也有很大概率成为植物人,而且需要上ECMO,费用会很贵。”
韩翊行当然会知道有多贵,凭喻晨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用我的科研基金!”韩翊行说,“之前沈暮治疗费用都是走的科研基金,不用重新审批。”
张博面色难看,叹了口气,“你的科研基金已经快要用完了,原来投资的那个药企的追加投资还没到位。”
“我给他们打电话!”
韩翊行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得知沈暮很可能救不过来,再加上前些天韩翊行上热搜的事件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追加投资的风险和预期收益不成正比。
负责人委婉道:“韩主任,我们公司最近资金紧张,怕是不能继续投资了”
韩翊行救过沈暮两次,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把他当成弟弟。
亲人出了这种事,他担忧又心痛。
而且他的研究成果全部寄托在沈暮身上,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我去找院长,让他特批,走救助基金。”
最终,救助基金支付了抢救的费用,沈暮得以靠仪器维持生命,浑身插满管子,被推进了ICU。
ICU费用昂贵,他们几个人凑了一笔钱,仅够维持一段时间的。
喻晨像行尸走肉一般坐在ICU外的走廊里,韩翊行实验室资金不足,难以为继,实验进程不得不停摆。
言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联系了筹款平台,撰写情况说明,言辞恳切。
在筹款平台发布之后,转发到自己朋友圈里和其他社交平台上。
筹款并不太顺利,现如今大家对各种求捐款信息已经免疫。
韩翊行联系了很多家在他获奖之后有投资意向的公司,但当得知目前沈暮的状况之后,都避而远之。
这是一个无底洞,商人不会主动做赔本的买卖。
不过杨子轩看到言叙转发的信息之后,没有通过链接捐款,而是直接给言叙转了十万块。
他现在在上大学,生活费全靠杨屿安供着,一个月一万,几乎是月月光。
这次,沈暮遇到了事情,杨子轩去磨杨屿安,好说歹说,磨到了十万块钱,都转给了言叙。
之后没多久,言叙又收到杨屿安的转账,20万元。
杨屿安:【是捐款,不用还,避免被平台抽成,直接转给你吧。】
杨屿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言叙感动得落泪。
费用的问题解决了,沈暮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喻晨却一天天消瘦下去,像一副会呼吸的骷髅架子。
他原本就话就不多,不善言辞。
言叙有时候会坐在他旁边,静静待一会儿。
在ICU病床上躺着的沈暮一动不动,明明几天前,他还跟言叙面对面喝果汁,还跟言叙说他要走了,跟他拥抱,跟他告别。
喻晨突然开了口,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粗砺的砂磨过。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喻晨低下头,手指穿过头发,“他明明都跟我解释完一切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他闹别扭”
喻晨的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为什么没有好好跟他在一起我真他妈该死”
喻晨用拳头狠捶自己的头顶,他看起来悔恨交加,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不要这样”言叙鼻子发酸,拉住喻晨的胳膊,阻止他的自残行为,“没有人想这样的,这是意外”
根据警方的通报,事发时,面包车司机血液酒精含量为90mg/100ml,属于醉驾。
面包车冲上人行步道后完全没有刹车,撞到沈暮后又撞到围墙才停下来。
肇事司机已经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但他酒醒后对事故发生时的场景毫无印象。
他所驾驶的面包车是已经报废的不允许上路的车,没有保险。
司机家非常穷,而且司机本人在事发前几天确诊了胰腺癌,已经没几天光景了。
喻晨流泪的时候很让人心痛。
待情绪平复了些,他哑声跟言叙说:“其实韩大夫之前还救过我和沈暮的命。”
言叙震惊地盯着喻晨,“你是说房子倒塌那次?”
喻晨点点头,“那时候我被埋在废墟下,已经昏迷,但后来能听到一些声音,有一个人一直喊‘言叙,言叙你撑住,等我!’”
言叙的心脏狂跳。
喻晨接着说,“后来,我们住同一家医院,那时候他很消沉。”
“住院?他也住院了?”
喻晨:“嗯,他的右胳膊被钢筋划伤了,伤口很深,当时医生说他的右手以后可能做不了精细动作。”
言叙喉咙酸涩,堵得厉害。
他想起韩翊行右手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还有韩翊行柜子里那个“英雄救生员”的奖杯,原来竟真的跟他有关。
言叙心里五味杂陈,失神了好久。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些年韩翊行所受的精神上的、肉/体上的伤害?
韩翊行把言叙从高铁站带回去的那天,言叙在路上已经给陈星订好了酒店,让他暂时安顿在那边。
虽然沈暮的事故被交警定性为意外,但言叙总觉得这一切太蹊跷了。
联想到那天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临终前说的那两个字是“雄哥”,他非常确定。
他现在没办法走。
不光是因为沈暮还躺在ICU。
还有韩翊行,像一颗只要他一离开就会炸的雷。
印象里,韩翊行一直是情绪很稳定的。
就算是话赶话偶尔会争吵两句,但也很快能冷静下来,按部就班地做他该做的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韩翊行会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要把他关起来。
那条牢牢安装在床头的墙上的长长的锁链,他到底什么时候弄的?
记忆中,重逢后他第一次去韩翊行家,次卧的门就一直是锁着的。
他一直以为当年他不告而别之后,韩翊行会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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