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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御龙》 110-120(第5/16页)
狐毛大氅。
朱弦唰一声拉开马车门帘,看见仇辉正坐在马车头驾车。马车并不是往京城里走,而是往相反方向走。朱弦抬头看了看天,知道这是在往南去。
京城已经破了,回城无异于找死,对仇辉选择往出城方向走,朱弦并不感觉意外。
“夫君,我们的家没了,现在又往哪儿去呢?”朱弦轻声问仇辉。
仇辉转头,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你不担心,反正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朱弦颔首,便再不追问。
仇辉带着朱弦赶路赶得急,傍晚他带朱弦找到一家农户吃过一顿饭后,也不说就在这户人家求个住宿,便又要带着朱弦继续上路。
连那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也忍不住劝说仇辉,“少侠是从京师逃出来的吧?你们受苦了,突然就遭此横祸。不过少侠也不用害怕成这样,咱们外头的军队都已经赶过去了,很快就能平复乱军的。”
仇辉听了便一笑,回答那汉子道:“谢谢这位兄弟,我与拙荆也是有事,所以赶路赶得急。”
说罢,仇辉从怀里掏出十几文铜板,给那庄稼汉子送过去。
汉子见状,也不再多留,接过仇辉的铜板后,便把铜板揣进怀里,嘱咐仇辉这一路上当心点,夜间行车,非得要看好脚下才行。
仇辉与那农户告别后,便带着朱弦继续上路了。
就这样,仇辉带着朱弦马不停蹄,夜不打尖,一直朝南走。他们走出了京城地界,又走出了京畿三镇,可是仇辉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仇辉带着朱弦一直赶到了一个名叫庄家堡的小镇,此时已经离开京畿地区数百里路了,仇辉才终于带着朱弦住进了一家客栈。
而此时仇辉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听着净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朱弦静静地坐在春榻上喝手中的茶。
她想,仇辉应该是逃到地儿了,接下来,他们两人应该要在这庄家堡住上几天。
是的,从几天前,朱弦就感觉到了,仇辉带着她马不解鞍地跑这么急,一定是在躲避什么人。
一直跟着仇辉逃到了庄家堡,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朱弦猜不出究竟是何方神圣追得仇辉得这样逃,或许是朝廷的军队?毕竟仇辉在名义上还是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他的职责是驻守蓟门关。现如今指挥官临阵脱逃,按军法应该是要杀头的。
朱弦想,或许那个追逐仇辉的就是朱耀廷本人也说不定呢!
夜晚,多日不曾在一起的夫妻俩总算再度拥有了安静的二人世界。
朱弦穿着洁白的小衣,蓬松的青丝只在脑后绾了一个松松的髻,烛影摇曳,映在朱弦的脸上,明媚的芙蓉面如一块美玉,在柔和的烛光下散发出温润迷人的光芒。
仇辉望着朱弦,眼底闪烁明灭不定的光芒,他走到朱弦的身边,伸出手来抚摸她滑腻的脸。
就在仇辉把手伸向她颈间的纽扣时,朱弦扭头推开了他。
“我的母亲和弟弟都死了。”朱弦淡淡地说。
感受到朱弦的抗拒,仇辉一愣,收回了自己的手。
“八世子在送我们出城的时候被叛军困住了,母亲是被戴桢当着我们的面杀死的。戴桢穿着纯黑色的袍子,路上遇到的叛军都叫他当家的。”朱弦望着仇辉,声音里有相隔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冷漠。
仇辉听见了朱弦的话,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半晌,才低下头回了一句:“很抱歉听见这样的消息。”
朱弦的眼眶红了,她实在太过悲伤。只要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反复出现朱耀廷用握笔的手去握刀,为她抵挡叛军的样子,和母亲祁王妃惨死在她眼前的样子。
朱弦与仇辉之间隔着太多的仇恨,直到现在,朱弦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从前自己那份所谓的同情心是有多么的廉价和可笑!
朱弦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够要求仇辉做更多。既然本就应该是天涯陌路人,是自己非要用泛滥的圣母心试图追求那个虚无缥缈的诗情与画意,那么不如就趁着当下,事情正在结束的时候,让所有的关系都回归本原吧!
于是朱弦坐直了身子,很郑重地对仇辉说了一句:“不如你我就此别过吧。”
话刚说出口,仇辉便抬起了头。
“娘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仇辉苦笑,“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朱弦看着仇辉,目光平静如水。
“什么?”仇辉收了脸上的笑,一脸沉静地看着她:
“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救下你的养母和异母的兄弟,你便对我说那样的话?”
朱弦摇头,“夫君,看在你我也曾经做过几个月夫妻的份上,有些事情……我们便放下,多给对方留下一点好的回忆吧。”
说完,朱弦起身,就要走出床帐。
却被仇辉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我穿成这样,同睡一张床,还就此别过,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仇辉笑,语气中的怒意分明:
“死了那条心吧!就算不做夫妻,你也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没有我的允许,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许离开我身边一步!”
第114章 凭证 二爷,我们该走了。
趁着田义会还没有攻进城门, 天不见亮,高帜就把景皇帝和瑾元皇后送出了京城。和帝后一同逃出京城的,还有几十户朝廷的高官重臣。
眼看距离京师越来越远, 帝后与大臣们也越来越安全, 高帜又带了不多的一些兵急匆匆往京城赶。
景皇帝不解,拦住高帜问, “爱卿何故又要回城?”
高帜对景皇帝深深一鞠躬,答:“奴才家中尚有点私事不曾办妥,还必须回去处理。”
景皇帝规劝高帜:“有什么事能够大过爱卿的性命?叛军马上就要进城了, 有天大的事, 待京畿三卫处理掉田义会的乱匪后,咱们再回去处理也不迟!”
高帜笑着感谢景皇帝的关心,他要朱校桓放宽心,目前京城尚稳固, 奴才带着人抓紧时间去去就回,不会有危险的。
景皇帝劝说不动高帜,自己反正已经脱离危险了,大问题没有, 便也不再与高帜多费口舌。只关照高帜,千万要多带点人回去, 处理完家事,切勿耽搁, 立马就出城。
高帜满口称是,三叩九拜后, 别了帝后和宫娥大部队,自己带了人又往京城赶。
待得高帜走远,瑾元皇后就开始发牢骚了, 责备朱校桓不应该放高帜走。
“京城那么危险,陛下为何放高督公又回去?”
朱校桓莫名被埋怨,觉得自己冤屈,便没好气地对瑾元皇后说,“皇后不是没看见,腿长在别人身上,是他自己要走的,朕还劝他别回去呢!”
瑾元皇后皱着眉,嘴唇边的细纹因为她情绪的波动变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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