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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别装了,信息素露馅了》 40-50(第6/16页)
完全不失落当然不可能,但他只是低沉了很短暂的片刻,就恢复如常:“好了,我们开始吧。”
他转身,随手抽了本黑色外封的小说递给傅逐南:“拿着这个,会随性一点。”
傅逐南接过,随手翻开。
很巧,他翻开的那页夹着一张巴掌大的银杏叶。这片叶子不知道放在里面多久了,在树叶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慕然已经走到画架后,傅逐南没告诉慕然,擅自翻过银杏叶,看见了上面留下的字迹。
漂亮的瘦金体签下了时间与地点,这是片十二年前慕然捡起的树叶,随手夹在了书中,被十二年后的傅逐南看见。
像极了一场跨越了时间的相遇。
傅逐南开始对慕然的过去感兴趣,不是想看那些记录详细的文字,而是一个又一个生动的故事,由慕然亲口讲出,带着或欣喜、或遗憾的鲜明故事。
傅逐南合上小说,礼貌询问:“慕先生,您现在允许我讲话吗?”
慕然被这样正式的腔调吓了一跳,险些没握住手里的画笔,他扭头探出画架,不高兴地蹬傅逐南。
“啊,是不允许的意思吗?”傅逐南坦然接受他的责怪,神情遗憾,“那好吧。”
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却偏偏很懂事,不吵不闹,默默咽下委屈。
慕然的呼吸哽住,有那么瞬间真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坏人。
“我没有那么说。”他嘀嘀咕咕地倒打一耙,“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不通人情的人吗?”
傅逐南笑了笑:“当然不是。”
“哼。”
傅逐南看着慕然又回到画架后面,他很忙的在画布上涂涂抹抹,竖着耳朵听。
画室里安静的过分,为了方便观察而拉远的距离让那些生理性必须活动的声音也变得无法察觉,如果不是慕然偶尔抬头还能看见傅逐南,他都快以为画室里只剩下他一个。
什么啊。
问了能不能说话,却又什么都不说。
慕然忍不住,又探出半个脑袋去看。
很不巧,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他被抓了个正找。
傅逐南眼底带着笑,这种有点幼稚的互动对他而言很稀奇,他看见了慕然的窘迫羞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慕然更不高兴了,用力握紧画笔,又要往画架后面躲。
“慕然。”
手头上的那本小说对傅逐南而言有些太无聊了,他随手放在一侧,好似闲聊般询问:“为什么会学画画?”
比起许多因为文化成绩不好、不愿意学习枯燥无聊课程转而走艺术道路的人不同,慕然的文化课成绩很好,他当年的成绩放在任何城市都是拔尖的存在,这还是他花了大部分时间在绘画上。
慕然搅动着颜料,一点点调出自己所需要的颜色。
“很有趣。”他说,“色彩,笔触,都很有趣。”
傅逐南并不觉得意外,慕然的父母开明温和,绝不会以要继承父母的事业为缘由逼迫慕然学习他不喜欢的东西。
慕然被引诱着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边小心在画布上落笔,一边闲聊似的讲述过往。
“我的爸爸是在战场上遇到妈妈的。”
一个写实派画家,为了追求真实和真切的情感,瞒着所有人跑到了国外的战场前线。
一个无国界医生,即便很努力地在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会以失败告终,甚至很多时候自己都会面临生命危险。
他们的相遇最开始就很不友好。
慕然想起妈妈给他讲的那些往事,没忍住也笑了起来:“妈妈说,当时看见个傻子拿这个本子写写画画,她以为是战场记者,所以忍了。”
“结果没想到转头她去看发烧小孩的情况时突然跑过来对她说——‘我给你画了一张肖像,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太棒了,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模特,薪水随你开!’”
可想而知,慕旭睿当场就被痛骂了一顿,然后再被赶了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确很有钞能力,估计就没有我了吧?”
傅逐南疑惑:“超能力?”
“是钞啦,钞票。”
战场前线什么都差,物资和金钱在那里堪称万能通行证。
直到这会儿,傅逐南才意识到自己和慕然之间的差距,年龄是次要的,更多的是经历与阅历。
他们的人生旅程相差太多,几乎完全没有重叠的痕迹,以至于傅逐南会突然在慕然身上感受到年龄感。
“爸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讨厌他。”
明明那里的所有人都很感谢他,也很喜欢他,只有妈妈从始至终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直到有次本该送来的医疗物资被拦截了,那点物资对爸爸来说不算什么,但坏就坏在当时的情况如果缺少那批物资,村子里很多人都可能因为感染死掉。”
“妈妈当即就要出去和那些人谈判,爸爸也去了。”
那是他们感情的起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出钱是因为不差钱,但却选择在那样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
慕然放下了笔,回忆起母亲的话:“妈妈说他们当时去其实是孤注一掷,连活着回去的希望都完全没有抱,但最危险的时刻,是爸爸站了出来。”
他承诺给小村的东西会加十倍给到对方,但这没让对方得到满意,首领提出了一个游戏。
俄罗斯左轮转盘,拿命赌。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已经退下一线了,她得罪了某方势力,被上了黑名单,一旦出国,就会遭到追杀。”慕然说,“他们选了个风景好的城市里定居,也在那里生下了我。”
妈妈虽然不再上战场前线,但还是选择了一家医院入职,因为过分负责,总是很忙碌。
“父亲在家带我,有次他把我抱进画室,自己在旁边画画,入迷了,连我差点把颜料当奶喝了都没发现。”
要不是保姆到处找没找到人,不得不上楼来问,他估计要被送进医院去急救了。
他笑了笑,放下画笔,推开画架,看傅逐南:“你呢?”
傅逐南从故事里回神,他听到慕然的问题很明显的怔愣了片刻,迷茫反问:“我?”
这样的神情在傅逐南身上实在罕见,让慕然都跟着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超标越界的问题。
也……没有吧?
但很快,傅逐南就收拾好了情绪,他脸上的笑意很淡,像浮在表面的一层膜,轻轻一戳就会破裂。
“我没什么好讲的。”傅逐南说,停顿片刻,还是正面回答了慕然的问题。
“我的父母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结合的伴侣,他们对彼此没有感情。”
联姻的家庭,失权的母亲,浪荡的父亲,视而不见的爷爷,直到他的出生。
傅逐南的视线游移,好半天没找到凝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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