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乙游嘛?: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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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在这里,只是将一个故事错位的结局归向他应有的方向,至于某个年轻人在此期间酝酿出的那点甜蜜的微妙心思,本质也不过是这短暂故事中意外生出的,一点会令人下意识驻足流连的柔软点缀。

    他的心很好,他的人也很好。

    只不过这个故事并未因此诞生,他的结局也不该因此得到修改。

    谢长夏安静着,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这年轻人终于在电话对面做了一个漫长且沉重的深呼吸,然后才说,好。

    “老师愿意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他重新换了更轻松愉快的语气与我对话,只是声音偶有颤抖,不好掩饰细节处的停顿滞涩,谢长夏清了清嗓子,和我简单说了几条之后,也耐心解释了对应的使用方法。

    我倒是用不着他解释,不过身边不少人眼巴巴瞅着,有这几句话打底,他们多少也能放得下心。

    ……

    “里面有一条,我应该能帮得上忙。”苏红棉第一个开口,她慢慢举起手,看着我,语气平和:“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打量了一会对方的表情,慢吞吞地拿出了那瓶早早准备好的果蔬汁。

    “就像我们之前分析过的那样。”我递过去,说:“得麻烦你再死一次。”

    苏红棉动作值稍稍一顿,便欣然接下了那瓶特殊的饮品。

    *

    在准备配合我修改校规,毫不犹豫喝下饮料的那一刻,苏红棉也好,我身后保持沉默的这许多人也好,他们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指挥几人帮忙把苏红棉放平,看他们的表情时,想,大概和他们第一次决意赴死并无太大区别。

    本就是在众人记忆中早该死去的人,如今运气正好,即使身陷此处,对大多数事情都无能为力,但眼下竟然还能再帮这些孩子一次。

    于是觉得欣慰,欢喜,纵使依旧遗憾,依旧压不过那满心满眼的沉重满足。

    仅凭这一点点地欣慰,他们就能鼓足力气,再去竭力拼一次,抓住那濒死之际最后模糊的灵感。

    ……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

    这一瞬的意志必须足够强烈,尖锐,强大到足以短暂改写校规的描述,也能从这具被学校束缚的行尸走肉中挣扎着露出几分真实自我的痕迹。

    只要抓住这个就可以了。

    只要抓住这个,就等于抓住他们最后一丝真正的生机。

    我将手放在苏红棉的胸口处,熟悉的力量自指尖游走,我经历过同样的死亡,知晓这些力量的走势流向,而此前分析大魔女的手札给我留下了不少经验,说到底仍是同一世界观下的力量体系,即使修修改改与过去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但操作方式并没有太大差异。

    那一缕生机于我手中拢住,深度昏迷状态中的苏红棉脸上渐渐褪去了那种灰白黯淡的消沉死气,可看起来仍然是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虚弱姿态。

    “沉栀。”我叫了一声旁边呆愣许久的小姑娘,“告诉我下一条要改的校规是什么。”

    沉栀愣愣站在那儿,她看了看昏迷中的苏红棉,又看看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她现在……是……?”

    “老师做不了了,怕是要中途离职才行。”我收回手,神色平静,“在外面找个好点的疗养院吧,估计没个三五年调理不过来呢。”

    沉栀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转为偌大澎湃的惊喜,她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小心翼翼坐在了旁边,和其他人一起心惊胆战的观察着苏红棉的状态。

    柳重光在旁推了推眼睛,神色看起来依旧很淡定。

    “那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了?”

    我点点头,和之前一样,先递上一瓶准备好的果蔬汁,然后才伸出手,接住对方倒下的躯体。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过来帮忙,但也紧张兮兮的立在旁边,不敢擅自开口打扰。

    抓住这些人最后的生机并不难,只不过就是没办法由我开口,这群人撑着一口气能坚持到现在凭的就是一句不甘心,想着还能再为后来人做些什么,所以谢长夏开口请求的效果是最好的,至少要远比我好太多。

    我在这里牵扯太少,不如那些年轻人,自始至终就是局中人。

    要是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再救几个人离开,谢长夏他们会绞尽脑汁思考,这里还有哪里可以更改努力的地方。

    ……

    当我放下柳重光的手重新退到旁边,已经有人万分热情地迎上来,开口就是滔滔不绝地入职介绍:“这位女士,我们联合管理局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上四休三五险二金,固定年假三十天默认可以累计计算,您这边一个点头回头我就能找人帮你签合同,入职薪水和职位自然也是好说,您这样的面试入职肯定完全没有问题——”

    旁边有人看着他,像是看着个不合时宜的傻子。

    “你觉得人家会听你的这些乱七八糟?”有人偷偷撇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转了转自己同伴的衣袖:“行啦……人家小年轻都能看得懂,你怎么还在这儿惦记着把人往外挖呢……”

    “哎呀!这种事情不努努力怎么知道!”

    “管理局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毛病呀!你怎么都这样了还能惦记着往局子里挖人啊……!”

    ……

    我静静看着他们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忽然就很想笑。

    无需理由的,纯粹放松的,好像有什么长久压在心上的东西就此烟消云散,留下一份莫名地畅快,一点恰到好处的怅然若失。

    我身后休息的柳重光仍保留着几分清醒,沉栀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的旁边,在老人无奈的安慰声中,时不时发出几声压不住的低哑泣音。

    我听见她声音低低,哭着喊“老师”……

    ……嗯。

    这就够了,这样就可以了。

    我放松下来,重新看着面前这几位吵闹样子,他们与我对视时的眼神有些难以遏制的紧张与慌怯,我想了想,换了个更松弛些的姿势,与他们说:“没关系的,你刚刚说的那些很有意思,再和我说说看吧。”

    这次的故事远比我想象得更鲜活些,索性眼下时间还早,我还可以再听听属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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