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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啊这不是乙游嘛?》 140-150(第10/15页)
兴了,真的。”
“我来都来了,也不多差这么一点,”我说,对着这年轻人伸出手,“至于你来这里的理由……我只能说,思路是对的,但是没什么必要。”
我在他瞬间僵住的表情中开口,平静提醒:“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你能做的了。”
我说的委婉,但他的反应显然已经明白了言外之意,年轻人原本还一副乖巧模样的笑脸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哀切的恳求之色,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吗?”
我对上他的眼睛,还是摇摇头。
谢长夏的腮肉绷紧一瞬,他无声咬了咬牙,表情在这一刻生出些许痛苦的狰狞扭曲。但很快地,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压了下去,重新恢复成一脸镇定的冷静。
……这一点,是能猜到的。
从他被捕捉、被当做养料埋入土中的那一刻就隐隐有着预感,土地吸收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快到来不及寻求其他的援助,仿佛连思考的力气也被彻底掠夺。
好在谢长夏提前和宋渊提醒过这方面的问题,他若是某一天没有回去,那么其他人第二天一切如常便可,不必问,不必找。
他搞不定的地方,其他人也一定搞不定,既然如此,记得绕开就好。
发给老师的信息,是他规定计划之外最后可以指望的救命稻草,当然,谢长夏也考虑过不成功的可能。
大概是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了吧……以至于让他这样的性子面对这样的结局,反射性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叛逆心。所以拼着最后一点清醒发送了几条信息,有些迷茫,又有些苦中作乐的想着,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留下的最后痕迹似乎也不是不行。
至少这样看起来不像是遗言,也不像是惯常老套的结局,日后要是有人捡到了自己的手机看到这几条信息,感觉上就更像是个未完待续的隐藏彩蛋。
……
可是她来了,来的那样快,那样及时——对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濒死之人来说,睁眼看见的画面,仿佛是神赐的奇迹。
但也正因如此,谢长夏也很清楚的明白,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在于他的不可期待,不可复制。
被送进这里的许多人,是真的永远没有未来了。
*
谢长夏的身体素质是这一届里最好的,他仿佛从未感受过疲惫,可在这一刻,是真的理解了什么叫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筋疲力竭。
他捡回来一条命,也不会死犟着非要和那片菜园子讨要一个说法,老师让他回去也就回去了,一向严苛的宿管这次对他居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敷衍。
具体原因为何,谢长夏懒得思考。
这时候的宋渊他们还在外面上课,宿舍内空无一人,谢长夏在床上摊平身子,身体很累,但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活泛。
他闭眼不过几分钟,又忍不住睁开,重新摸过了手机点开了对话框。
对面没有再发新的过来,屏幕上仍停留在自己此前随手拍的照片上,字面意义上的大腿照,谢长夏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一会,平白生出一个相当诡异的念头:
……拍的好丑,把它刷上去吧。
于是手比脑子更快,还没想好说点什么,一条哭唧唧的表情包就已经发了过去。
谢长夏:[小猫哭哭脸]
谢长夏:宿舍没人,气氛怪怪的。
谢长夏:老师你真的会给我写假条了吗?我没给你发过课表吧,要不然我现在去找你吧……这里一个人没有,我怕宿管阿姨一会上来查寝把我给吃了[哭泣]
对面的回复意外很快:不会的,你上楼的时候我和你们宿管说过,你现在去楼梯扶手上玩滑梯她都不会管你。
谢长夏:老师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现在是男大不是男高,这种愚蠢行为我高二之后就不会做了。
暂时署名为实习老师的那位对此倒是淡定,也没否认自己调侃年轻人的小心思:是吗,那不就说明还是做过类似的?
谢长夏撇撇嘴,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对面调侃看向自己的样子,心口禁不住软了软,心想这倒是否认不了。
但是他现在却是不干了嘛,很成熟很稳重的,真的。
这条反驳看起来太孩子气,他迟疑一秒到底还是矜持地没发过去,转而盯着屏幕上的称呼标注开始出神。
“西河大学·实习老师”,这称呼倒是指向清晰,就是感觉上太疏离了,好像这种说法叫谁都行,不过话说回来,老师本名到底是什么来着……?
他没特意问过,宋渊也没说过。
年轻人的手指颤颤,在屏幕上犹犹豫豫地打出几个字,没过几秒又心虚似的飞快删掉,本来一句相当简单寻常的询问,在这里仿佛需要先写八百字小作文充当前置解说一样复杂,最终大概是他的正在输入中提醒来来回回太过频繁,对面先一步发来一条安慰的信息。
已经很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别担心明天的课程。我现在就在老师办公室呆着呢,知道你明天什么课,都帮你请假了,放心吧。
……
谢长夏对着这条信息发了很久的呆。
他确实是担忧的,有些神经质地反复琢磨着明天,后天,见到同伴要说的话,私下里和宋渊需要交代的部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打磨,精神亢奋到自己都觉得不正常的地步,可直到看到这条回复,那些虚浮在半空中的东西,忽然有一部分好像就这样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重新回到了远处。
……啊,是这样的。
有这个人在的话,至少明天的安排是不用担心的。
他安稳下来,也就这样静静地空虚下来,此时有人领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他被牵着手,因此稍稍允许自己放松的同时,腾空的脑子里也浮现出更多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杂乱思绪。
……
谢长夏:我不敢。
谢长夏:我闭眼睛就好像要做噩梦。
他呆愣着,鬼使神差地同她说这样的话,仿佛诉苦一般,藏不住的软弱委屈,想要撤回,偏偏又莫名地有些不情愿。
不该发出这种东西。
不该……和她说这样的话。
他当然也明白的啊……明白这样的话不该说,明白这样的心态不该有。
他接受过训练,也清楚这样的极端条件下太容易产生吊桥效应,自己现在的依恋感是病态的,是错误的,是亟需迅速纠正的;可说到底,他谢长夏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一个,若能如此轻易对抗自己的血肉本能,他就不会在这里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了。
所以,哪怕只是这么一小会呢……
就只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让他稍微逃避一会,不去反省那些失败、疼痛、因为傲慢导致的死亡预警,以及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自己被残酷现实瞬间磋磨毁灭的自信心,就这样像是个废物一样的安静一会,做一个可以坦然接受自己软弱的可怜人——
他正怔怔发呆的功夫,手机忽然响起的震动又猝不及防地把他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抓住险些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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