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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燎烬[刑侦]》 25-30(第10/14页)
代熄因刚想问陈昉话。
突然听见一声:“昉哥哥!”
随即他看见陈昉蹲了下去,伸手拥抱住了扑过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而跟在小女孩后面的,是一个衣不染尘的女人。
素麻的长衫长裤上,规整的褶皱如同是精心计算过的弧度,让她像是庙里浑然天成的人。
女人的脖颈修长,一头长长的低马尾连接背脊,如玉雕的锁骨上垂落下一条椭圆的楞严咒挂坠,手腕上戴着一串木制檀香佛珠,除此之外,她没有戴任何首饰。
她唇色极淡,不施朱红,于微抬的下颌上,不卑不亢,高挺的鼻梁在眼窝处留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浅色眼睛中的情绪,既不傲慢,也不迎合,对外界有种置若罔闻的淡然。
她像一幅被精心养护过的古画,看得出岁月的痕迹,也难以忽视那不败的美。
“陈昉?你可是这里的稀客啊,这种时候居然能碰上。”女人开了口,似是与身旁的人很熟,“不过思恩也好久没见到你了,之前老跟我说要找你玩。”
“郑局。”
陈昉牵着小女孩的手站起身,对着代熄因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盛川公安局的局长,郑孝旋郑局,你的案子能破获,多亏了郑局对我们工作的全力支持。”
女人嘴角微微一动:“现在不在上班时间,不谈工作。”
盛川公安局的局长,陈昉的顶头上司。
代熄因原来以为是个年纪非常大的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看上去顶了天四十五岁出头。
嗯,这局里应该挺公平的。
陈昉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对女人说:“他就是那个幸存的受害者,代熄因,今天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很不错。”郑孝旋对代熄因露出欣赏的目光,“幸运地大难不死,来这儿感恩神明,是个明智的做法。”
代熄因马上板板正正地开口道:“郑局。”
眼皮抬了点,郑孝旋忍不住笑道:“你又不是我们警局的,叫我郑局做什么?”
叫都叫了,代熄因脑子一热,干脆说:“我快实习了,到时候能不能去您的局里?”
陈昉惊了一下:“你这是不是太唐突了一点?郑局才刚说不谈工作的。”
“没事。”看郑孝旋表情,多半是没有觉得冒犯,“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应该多鼓励。”
“郑局,您未免太偏心了吧?”
“人家是争取机会,你呢?我都知道你铺垫着要和我说什么。”郑孝旋一眼看穿他,“现在免谈,等之后回局里再说。”
陈昉比了个“OK”的手势,识趣地闭了嘴,低头跟小女孩玩去了。
代熄因不知道他俩打的什么哑谜,就听郑孝旋问道:“你是学什么的?”
“法医学。”
“不错,专业对口。”她的语气摸不出咸淡,“只不过要想来市局实习,可能不太容易,一般大学生刚出来,都是去区里或者到乡镇磨练两三年。”
“我不算‘一般’大学生。”代熄因信心满满地昂首挺胸,耳钉也因而闪烁出亮光,“我各科第一,门门理论实验都满分,并且有了重点高校的保研的资格,只是我想尽早出来实习,所以放弃了读研机会。”
“哦?”郑孝旋挑起了墨色的眉梢,仔细端详他一眼,“那很优秀啊,行,代熄因是吧,我记住你了,到时候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能够实习的机会。”
心头一喜,他当即一个鞠躬:“谢谢郑局!”
寒暄之后,代熄因和陈昉陪着小女孩在周边闲逛,郑孝旋进庙上香,三根香工整地插在一排,连高低都平均得看不出区别。
过了一会儿,来往了好几拨人,高挑的身影才从庙里走了出来。
两对人告别,小女孩依依不舍的,不肯脱离陈昉的怀抱,陈昉从口袋里拿了根棒棒糖哄她,她才舍得放手。
望着蹦蹦跳跳远去的小个子,代熄因感叹道:“你的口袋是百宝袋吗?怎么什么都有?又是礼物,又是棒棒糖的。”
感概间,陈昉又拿出一根:“你也要吗?”
空气凝固了半秒。
代熄因二话不说接过棒棒糖,把另一个头盔递给他。
启动电动车,他试探性地问:“郑局长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女儿也太小了点吧,她丈夫年纪不大吗?”
“郑局以前的感情经历我也不清楚,现在算是单亲妈妈的状态,思恩是她高龄才得来的女儿,所以她很爱护。”
单亲妈妈,和一个单身男人。
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组合。
没控制住胡思乱想,代熄因又问:“你们领导与下属之间关系都这么好吗?你怎么会跟你们局长的女儿那么熟啊?”
“郑局算是我的引路人之一,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她也比较看重我,平日里不上班的时候,我们又像姐弟一样。”陈昉大大方方分享道,“以前有一次,郑局没看好思恩,一不留神她就跑到马路中间去,差点闹出人命,我正好在那附近,扑过去救了思恩,那之后,她就对我比较依赖了。”
在他的轻描淡写之下,代熄因却能想象出来危急关头的画面,企图说他,一想又没什么立场。
只能憋出一句:“差点闹出人命你还敢冲过去?”
从陈昉脸上看不出什么后怕:“人命关天哪顾得上那么多?就像那天你冲过来帮我挡的一下,不也是什么都没管?”
“那不一样。”代熄因哼哼唧唧道。
“怎么不一样?动机不一样,还是结果不一样?”
代熄因没话说了。
“哦,对,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不是徐武天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你是意外导致的伤口。”单手压在代熄因肩膀上,陈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扑上去让刀刺进左胸,你怎么敢的?”
电动车头一歪,代熄因赶紧摆正,在心里叨了两句徐武天,道:“那是我的计策。”
“你的计策就是让自己从一个险境陷入另一个险境吗?”
“我解剖过那么多尸体,清楚地了解每一颗内脏的位置,那把刀插入的方位、角度我全部计算过,不会有事的。”
“那万一呢?”陈昉加重了语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计算出现一丁点偏差,你会怎么样?你父母会怎么样?我都没敢告诉他们这件事。”
“那有什么办法?”代熄因的回答也生硬了不少,“是我想赌命吗?我又不知道你们已经来救我了,在我的视角里我正处在极度危急的时刻,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用尽一切方式。”
电动车上沉默下来。
其实代熄因说完就后悔了。
那明明是陈昉出于关心的表达,他却没控制住情绪。
张了张口想转移话题,他听见背后的声音响起:“之后你去哪里都记得带着手机,保持开机,那里头还留着定位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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