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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60-70(第4/16页)
瞒一阵子。”
她心里清楚,若非苏琼的电话,她可能还会继续鸵鸟心态。
张如芳一听,气得又想拍她:“很骄傲是吧?!还‘再瞒一阵子’!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不是当过家家,我自己倒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就怕……怕那位苏老师的手万一伸到您这儿来了,说些有的没的。与其让您在外面捕风捉影,还不如我自己跟您说清楚。”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最担心的就是母亲被牵扯进来,受到伤害或委屈。
张如芳听了这话,心头的火气消散了大半。
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放心吧,你妈我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了。老宅这边只要老夫人在一天,那边的手就伸不进来。倒是席先生……他对你好吗?”
听到这里,时从意终于松了口气。她脸上不自觉地漾开笑意,语带调侃道:“他对我好不好,您那堆补品山还看不出来啊?”
张如芳听了就来气,轻轻拍了女儿一下:“也是,我姑娘长得漂亮又优秀还能赚钱,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张如芳这句话让时从意心头一颤。
她一直以为母亲会因为身份差距而反对这门婚事,毕竟张如芳这些年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她少来席家老宅。此刻才明白,母亲担心的从来不是门第之别,而是席家那潭深不见底的水。
张如芳此刻如此直白且滤镜强大的肯定和骄傲,让时从意有些意外。
原来在妈妈眼里,自己从来都是最好的,配得上任何人。
时从意心里有暖又涩,轻轻蹭了蹭母亲的肩膀。
张如芳感受到女儿突如其来的依恋,心中也是一片酸软,语气变得悠远而沉重:“釉釉啊,席家的事太复杂。席先生那孩子,十多岁的时候我就看着他长大。明明跟你差不多年纪,可那眼神做派沉稳得吓人,老成得不像个孩子。”
“五岁那年他妈妈就没了,说是抑郁,自己开车出事走的。可怪就怪在听说前一天,她还兴致勃勃地跟人商量,说要给席先生找个好老师教他画画,说他手指长有灵气,结果第二天……”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唏嘘说明了一切。“那时候席老爷子还住在这里,事发后把席董夫人身边所有人都换了一遍。”
她的话里,藏着那个年代大家族讳莫如深的秘密。
而时从意却因为听到了这些往事,心里泛起阵阵钝痛。
她知道席琢珩母亲早逝,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秘。
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那个五岁就失去母亲的孩子,如今想来都让她心疼不已。
“后来席先生的父亲,席董,在海上出了事,说是海钓遇难。等搜救队找到的时候都过去了好多天,人……被海水泡得不成样子。”张如芳说着,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回忆听来的惨状。
“救援的人说,席董身上那件救生衣里,贴着胸口的地方,装着一张用防水袋仔仔细细封好的照片,是他和席先生妈妈,年轻时在港岛太平山顶拍的合照……”
说到这里,张如芳的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早就预感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把照片保护得那么周全……”
“席董走的那天,席先生那会儿才十岁吧。老文说那孩子脸上一滴泪都没有,平静得可怕,甚至还能条理清晰跟那些前来吊唁的长辈们答礼。听到这里我当时心里那个疼啊……那个孩子好像连哭都不会了,或者说,不敢哭了……”
她用力握紧了时从意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才发现女儿早已泪流满面。
“我每次看到席先生,就想到你,你爸爸走的时候,你也是十岁……”
时从意记得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前来报信的人浑身泥水的样子。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往下淌,在门口积成一小滩水洼。
她的父亲生前是水文水资源勘测局的副总工程师,那年带着最得意的徒弟进山勘测,突然遭遇了山体滑坡。师徒二人为了给村民争取撤离时间,留在危险区拉响警报、挨家挨户拍门示警,最终永远留在了那片翻滚的泥浆里。
而时从意父亲所带的那位徒弟,是家里的独子。张如芳不忍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一并承担了照顾他们的责任,直到三年前最后一名老人离世。
“釉釉,这么些年妈也没跟你说过对不起,那时候把你丢给你外婆照顾……”
“妈,“时从意紧紧抱住母亲,“您才是最了不起的。”她的声音闷在母亲肩头,“爸爸走后,您不仅撑起了这个家,还一直照顾着那位师兄的父母。”
她记得每个月,母亲都会雷打不动地给那对失去独子的老人寄钱。
后来她要读书,还有各种开销,家里实在周转不开,母亲才托了一个熟人介绍,来了席家做厨娘。
“嗐,那有什么,我总不能见你爸爸生前当半个儿子的孩子,家里老人老无所依吧。再说我也是运气好,遇到老夫人这样的善心人,给的薪水又多,喜欢我做的几道家乡小菜,这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普通女性在命运重击下的坚韧与善良。但这其中的艰辛与牺牲,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尽的。
时从意再也忍不住,紧紧依偎着母亲。不仅为母亲的坚强而心疼,同时也为那个十岁就失去双亲的席琢珩而心痛。
就在这被温情包裹的静谧时刻,张如芳像是从回忆里惊醒,她微微拉开距离,好奇地问女儿。
“你跟席先生……是怎么突然在一起的?我记得你们之前不太熟啊。”
时从意心下一跳,心虚地望向一边。
她不能说实话。
不能让母亲知道这场婚姻,最初只是为了帮席琢珩抵抗家族联姻。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些鼻音随口胡诌:“他、他暗恋我呗,我看他人又还行,都老大不小了,就在一起了。”
张如芳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猛地坐直身体,上下打量着时从意。
“席先生暗恋你什么?暗恋你走路不看路,三天两头撞门框?”
第63章
这挑战来得猝不及防,时从意满腔的沉重和伤感被打散得一干二净。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妈,刚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您还说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那也得看跟谁比对吧?席先生那是人中龙凤,你就是一般优秀。”
张如芳向来公开公平公正。
自家女儿是儿哪儿哪儿都好,但她也真心觉得席琢珩这颗上好的白菜,被她闺女给拱了。
时从意简直要被气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有您这么埋汰自己闺女的吗?!”
母女俩拌了几句嘴,倒是将刚才的沉重氛围冲淡了不少。时从意看着张如芳那副“不理解但尊重”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有点莫名的不服气。
窗外,天边仅剩最后一缕暗橘色的霞光。
时从意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凑近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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