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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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他捧着母妃的手,“花溪没要我们的东西。”

    母妃的手很大,伸展开能包住他两个。

    “所以我们不死了好不好?”

    那手冰凉刺骨,僵硬异常。

    “我们活着,把东西换成吃的,喝的,衣裳,被子再给花溪的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细细看去,手背下有点点紫红色的斑。

    “花溪是大笨蛋,她不会讲故事,也不会哄我睡觉。”

    母妃的手太凉了,一定会冻着的,他张张嘴,哈气给母妃暖手。

    “你醒来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那手冻的他的手也凉了,他搓了搓,以前母妃虽然偏疼九弟弟,但是他缠着的话,该有的待遇一个都没少呢,母妃被他烦的没法子了,也会这样给他搓手,搓完手上暖暖的。

    “母妃比花溪更会哄我睡觉。”

    他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还有碧菊嬷嬷,你们都疼我一个人。”

    没有作用,母妃的手还是凉的。

    “不要九弟弟了,就我一个,我比九弟弟乖,我会自己穿衣裳,我还会自己烧灶,九弟弟不会。”

    他咬咬牙,将那手塞进自己怀里,用体温暖。

    “花溪带我种菜了,种菜会很开心的,我们一起种嘛。”

    母妃的手实在是凉,冻的他一哆嗦,但是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往里头塞了塞。

    “你,我,花溪,嬷嬷。”

    好冷啊,母妃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我们大家一起呀。”

    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温热温热,滴落在床单上,登时黑了一块。

    “母妃,你看,床单变得很奇怪耶。”

    越来越多的液体掉下来,砸在上面,开出一朵朵花儿。

    “我好厉害,这是我弄的。”

    他想去数床单上的黑点,刚松开手,‘啪’的一声,母妃的手从他怀里掉了出来,磕在床沿上。

    上面的玉响起叮当的声音,母妃腕上也多了一道红痕。

    “母妃!”

    他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坝似的,不断涌出来,床单上的黑点也越来越多。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神奇的黑点是他的眼泪。

    “呜呜……”

    他双手搅着,想去扶母妃的手,又不敢,怕弄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那里。

    肩上突然一重,似乎是什么搁在上面。

    他仿佛找到了方向一样,陡然转身撞进花溪怀里。

    “花溪,”他有很多话要对花溪说,“母妃的手暖不热了。”

    花溪一言不发抱着他,听他抱怨母妃没有起来,母妃变了,母妃以前听见他哭都会很无奈的哄他。

    母妃是大坏蛋,母妃丢下他了,母妃说话不算话,母妃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母妃了。

    母妃再不醒来他就不喜欢她了,他要告诉别人,母妃是坏母妃,母妃欺负他小,母妃骗他。

    很多很多,多到花溪记不住,他一直说,一直说,声音开始清脆中带着哭腔,后来嘶哑到说不出话,张开嘴,里面没有声音。

    他喉咙里流血了,起初花溪没有注意,发现他的咳嗽声不对劲,干哑,咳不出来一样,才留神到。

    贵妃娘娘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又是个重感情的人。

    花溪接了一杯空间里的水,送到他嘴边,他摇摇头不喝。

    哭是很累人的,花溪感觉他越来越没劲,面色苍白,无力的缩在她怀里。

    花溪揉了揉他的脑袋,“太阳快出来了,会晒到贵妃娘娘和嬷嬷,我们让贵妃娘娘和嬷嬷入土为安吧。”

    古扉没什么精神的点了点头。

    花溪手放在被子上,心念一动,床上的娘娘和嬷嬷,连同被子席子一起被她收进空间。

    花溪抱着古扉出了房间,到后院后让古扉在上面等她,她一个人下去。

    古扉宛如喝醉了酒一样,脑袋小鸡琢米似的点了点。

    花溪顾不上他了,先下去安置娘娘和嬷嬷。

    坑挖的不够大,席子微微拱起,她把边角一一摁下去,被子铺好,最后给娘娘和嬷嬷理了理衣裳。

    手一扬,无数梅花轻飘飘飞在空中,又慢悠悠落在被子上。

    花溪踩着原来挖的小洞从坑里爬上来,半蹲在古扉身边,单手拉着古扉,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点在坑里,登时有土撒下来。

    怕冲力砸到娘娘和碧菊,一次只挪来一点点,如此几百次后,坑底终于高了些,花溪开始挪大片的。

    不知道是挪的次数太多,还是怎么回事,她感觉头有些晕。

    到底还年轻,身体素质还不错,花溪又坚持了一会儿,将整个坑填平才苍白着脸,摸了摸小土堆,表情有些欣慰。

    “娘娘,”她看了看古扉,“我只是个女子,肩膀不宽,但是护他应该够了。”

    眼又晕了晕,花溪扶着地面,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身旁的古扉反倒先一步倒了下来。

    花溪擦了擦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他又发烧了。

    应该说发烧一直没好过,大喜大悲哭伤了嗓子和身子,又小,体弱,倒也正常。

    花溪送他进空间,洗了把手后过来给他擦脸,又喂他一些井水,自己也喝了点。

    喝完跟他一起出了空间,回外面的房间睡觉。冷宫日子难熬,能少过一天就少过一天。

    待在空间里等于这天白过了。

    太累,没能力送古扉去隔壁,最后俩人都躺在她的床上。

    花溪强忍着困意将漏沙放在桌前,盖好被子后不过片刻人便睡了去。

    再醒来天还是亮着的,她以为时间没过去多久,瞧了瞧漏沙发现早已经漏完。

    漏沙六个时辰一次,等于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她这里应该是黑夜,还是白天就意味着她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第二天。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吗?

    花溪掀开被子,刚要起身,额间突然掉了块毛巾。

    还是湿的,一面被她的体温暖热,一半是凉的。

    她睡前可没有放毛巾在自己额头上,也没有放的必要,只有发烧才放,所以不是她,那会是谁?

    花溪想起什么,陡然反应过来,朝旁边看去。

    没人。???

    去哪了?

    花溪掀开被子下床,穿了鞋从房间走出来,先去隔壁看了看,没人,又去古扉原来的房间瞧一瞧,还是没人。

    如果不出意外,比如被人绑去之类的,他应该会去找贵妃娘娘吧?

    花溪去了后院,娘娘和碧菊的坟前,还是没瞧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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