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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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她嫁人了。”

    “啊?!”程芳浓和望春齐齐惊呼。

    程玘死后不到半年,颜氏便另嫁了?

    不过,细想想,颜氏恨程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守着?

    正想着,程芳浓便听颜不渝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娘从未喜欢过程玘,程玘都死透了,她凭什么为程玘守身如玉?”

    坐在回去的马车里,程芳浓脑中仍想着颜不渝母女的事。

    她们来青州的路上,竟会机缘巧合,碰到颜氏年轻时喜欢过的人。

    那人如今是个知县,成过亲,妻子生孩子时难产而亡,后来再未续弦。据说他早年曾攒够银子,想为颜氏赎身,可那时颜氏已是程玘的人,他得罪不起。直到程玘的死讯传开,他才又让人拿着银子去京城替颜氏赎身,哪知颜氏已变成良籍,不知去向。

    若她们不来青州找她,或许一辈子也遇不到这个人。

    因此,颜不渝母女更是坚信,立过的誓必须做到,颜不渝这才放着知县小姐不做,义无反顾来到青州。

    程芳浓没想到,颜氏还有这样的一段境遇。

    希望颜氏没看错人,往后,会被珍视。

    那,阿娘呢?

    阿娘所托非人,嫁给程玘这么多年,如今心灰意冷。

    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被死去的程玘消耗一世?

    回到别庄,天色已晚,正是用晚膳的时辰。

    溪云和阿娘都在灶房,阿娘竟然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她爱吃的菜。

    程芳浓不想阿娘为她受累,但看到阿娘脸上的笑容与期待,她到底没说什么,特意多吃了半碗饭菜,对阿娘的手艺赞不绝口。

    晚膳后,望春去收拾碗箸,溪云奉茶。

    程芳浓坐在便榻上,望着整理衣料的谢芸,欲言又止。

    “阿浓,你瞧这匹料子,摸起来多软,等阿娘得空,裁来给孩子做几身衣裳。阿娘女红不算好,但穿在里头总不妨事,你可不许嫌弃。”谢芸自顾自说着,又挑出一匹花色好看的,“这个也好看,我拿去找绣娘做,明年开春就能给孩子穿上。”

    “阿娘。”程芳浓拿走她手中衣料,放到一旁,“您别总操心我和孩子,您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谢芸没明白,只觉好笑:“娘能有什么打算?你陪你的孩子,我照顾我的女儿。”

    闻言,程芳浓心头一软,挪挪身形,坐到谢芸身侧,侧脸靠在她肩头:“阿娘,有件事我说出来,您别生气。”

    等她娓娓道来,谢芸方知,自己的女儿竟为程玘养在外头的女人赎身过,还发生了许多她想也想不到的事。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那个女人的出现,是她与程玘年少夫妻离心的开始。

    不过,很快她便想通了,就算程玘没养外室,他们道不同,早晚也会分道扬镳。

    知道颜氏存在的时候,她就没想过去为难,毕竟,她明白,问题在程玘身上。若他不想,难道一个教坊女子能对他一个首辅用强?

    且颜氏的女儿,也算帮过阿浓,还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

    “你若想帮颜姑娘,娘不会说什么,不带回家来,娘便当做不知。”谢芸语气温和。

    程芳浓抱住她手臂,轻轻摇头:“阿娘,我是想问您,可有想过再嫁一位心意相通的郎君,重新过您自己的日子?”

    谢芸愣住,继而失笑。

    原来女儿不顾她可能生气,告诉她颜氏的事,是为了这个。

    “娘与颜氏不同啊,我嫁的,本就是我当初喜欢的郎君,可惜,他不值得。”谢芸有一瞬的神伤,“你瞧,娘的眼光不好,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还是不赌了。况且,娘也没有那样的心力了。”

    她温柔揉揉程芳浓发髻:“往后切莫再说这种傻话,娘没逼你嫁人,你这丫头倒是操心起阿娘了。”

    若自己年轻时遇到一个很不好的人,伤了心,过了而立之年,还有心力再对一个男子动情,想要嫁给对方吗?程芳浓扪心自问,她也做不到,便没多劝。

    她才不到二十,不也没想过再嫁人么?

    躺在床上,程芳浓忽而意识到,眼下她不想再嫁,不能接受待她很好的谢慎,皆因她心中已住着一个人。

    可上元夜,她第一次逃离京城时,她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

    四处颠沛流离时,她曾想过,等风声过去,她平安回到青州,定要找个待她温柔和善,与她情投意合的郎君,过她原本期待的平静日子。

    是皇帝亲手放她出宫后,她才不知不觉歇了那念头。

    皇帝究竟是何时住进她心里的?程芳浓细细思量,总也理不清。

    小白腿上的伤差不多养好了,变得活泼,一不留神,便从兔窝里跑出来。

    清早,程芳浓刚起身,便听望春和溪云两个在院里唤小白。

    她穿好衣裙,挽了个简单的松髻出来瞧,小白已被望春抓在手里训斥:“有吃有喝的,你跑什么?再跑,当心我再把你腿打折,哼!”

    听到她吓唬兔子,程芳浓含笑摇头,转而唤溪云替她梳发。

    今日是她去驿站取信的日子,程芳浓梳妆打扮好,早早便戴上帷帽出门。

    果然有她的信。

    除了上次三言两语提到受伤,他信里也没有过要紧事,程芳浓将信塞进袖袋,想着回去再慢慢看。

    可骡车驶出一段,她终究没忍住。

    指尖探入袖中,才意识到车厢内还有一个望春。

    她抬眸看向望春。

    望春从她僵住的动作里察觉到什么,赶忙别开脸,掀起车帘一角,佯装赏景。

    望春是不是看出她的急切了?

    程芳浓脸颊蓦然泛红。

    看出来便看出来吧,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信她拿回去也是要看的。

    程芳浓暗暗说服自己,红着脸将信笺抽出来。

    看到熟悉的字迹,她脸色渐渐发白,眼神焦急。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

    被黑熊那样的猛兽抓伤,伤势怎么会轻?过去这么些时日,有胡太医他们诊治,伤口竟还在渗血!没让朝臣们发现,不过是他为了朝堂安定,在硬撑罢了。

    朝政为先,他总是如此!

    回到别庄,程芳浓便气鼓鼓写下一封长长的信骂他。怪他逞强去捕猎那凶猛的黑熊,将自己置于险境,怪他定是不肯听太医的话,好好休养,才迟迟不好。

    可塞进信封,她又颓然坐到圈椅中,一下一下将信撕了个粉碎。

    她以什么立场怪他呢?

    以他们的关系,他过得好不好,是她该去关心的吗?

    她是一个“死去”的皇后,不该,也不能逾矩。

    皇帝写信来,不过是闲暇打发时间之举,她岂能因这一份信心急担忧?

    程芳浓竭力平复心绪,终究没再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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