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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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便知道,他只要说一句想,阿浓便会答应嫁他为妻。

    以她的性子,便是冲动劲儿过了,后悔了,也不会好意思出尔反尔。

    此刻,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仿佛触手可得。

    他真希望自己能迟钝些,看不出她是冲动为之。

    可惜,他不傻,他知道她冲动的缘由。

    “阿浓,他就这么让你喜欢吗?”谢慎端凝着她,看清她红红眼圈里的委屈,忍不住抬手捏捏她松挽的云鬟,“喜欢到要这样逼迫自己放下他?”

    这一回,程芳浓倒是没躲。

    她隐隐感觉到,谢慎亲昵的举动里,没有冒犯,没有丝毫轻薄之意。

    “阿浓,我是想娶你为妻,可我谢慎勉强也算是胸襟坦荡的君子,若你只是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我可以争取。可我明知你心里装着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我是想跟你共度余生,不是想用不光彩的手段据为己有。”

    “我喜欢你,便堂堂正正争取,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喜欢他,虽迟了些,但也没有错,不必这样为难自己。”

    其实冲动过后,稍稍冷静,程芳浓便意识到,这样对谢慎是不公平的。

    表哥的喜欢,光明磊落,让人自惭形秽。

    表哥说,她喜欢皇帝,没有错。

    “我看得出来,皇帝对你有不舍,可他毕竟是皇帝,将来迟早会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你不回去更好。不过,要不要再认真考虑考虑你哥我?你知道的,谢家嫡支素来不许纳妾,我又怕祖父拿手杖揍我,绝不敢辜负你,喜欢我,可比喜欢皇帝可靠得多,是不是?”

    谢慎笑意明朗,眼神像不灼人的日光。

    程芳浓听得出,他藏在玩笑里的善意提醒。

    是啊,莫说她无法回头,即便回去,难道就会比从前好,不再受到伤害么?

    他是皇帝。

    若他仍是她的夫君,她实难接受他去亲近旁的女子。

    程芳浓想起玉露。

    她很清楚将旁的女子送到他的龙床上,是怎样的感受。

    若她喜欢着他,还要放下骄傲、忍着心痛做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她会疯。

    谢慎并未等她回应,说完便起身,冲她摆摆手:“该回去温书了,哪日要去医馆,让望春来叫我。”

    转过身,他面上笑容渐隐,眼中有释然,也有落寞。

    鬼使神差的,她命望春把幽篁找出来,摆回琴案上。

    她坐到琴案后,想着心事,默默抚琴一曲。

    一曲终了,才恍然发觉,她弹的不是应景的曲子,而是在紫宸宫里,她第一次为皇帝弹奏的那一支。

    他手上沾着程家人的血,可他的母妃,他的几位皇兄,也是死在程家人手中。

    姜远曾告诉她,皇帝以为她是假程芳浓的时候,便喜欢上她了。

    那他发现她是真正的程芳浓,是他绝不该喜欢的程氏女时,是怎样的心境。

    程芳浓目光定定落在琴弦上,心神恍惚。

    他明知她假装有孕,却肯由着她,温柔待她,一朝变了嘴脸,又会不顾她的意愿,愠怒地霸占她,逼迫她。

    他时好时坏,时近时远。

    折磨她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折磨自己?他内心是否也曾有过她近来同样的煎熬?

    明明相隔千里,明知各自安好才是他们的宿命。

    可不知怎的,程芳浓偏偏觉得,她的心从未离皇帝这般近。

    越是懂他,越是能看清他们之间的距离。

    或许,他真心喜欢过她,可能眼下仍未放下,但他的喜欢,足以让他舍却后宫佳丽三千,独要她一个么?

    他不会,从前他没拒绝玉露,往后也不会。

    再喜欢他,他也会牢记为君的责任,就像他从未想过为了她放过程家。

    程芳浓没再勉强自己忘记皇帝,也不再苛责自己喜欢他,她任他扎根在她心口某个地方。

    也仅此而已。

    去医馆这日,程芳浓并未叫谢慎一起。

    她承认谢慎说的都是对的,可她也明白自己给不了对方,能与他的真心相匹配的回应。

    所以,她知道自己该远离他的生活,让他能一心一意温书备考,有朝一日彻底释怀,结一段他值得的好姻缘。

    头戴帷帽,扶着望春的手臂,小心迈入门槛,进到她常来的医馆。

    看诊的老大夫换成了年轻些的,程芳浓四下望望,没看到熟面孔。

    “父亲年纪大了,我们不忍他操劳,这医馆我接过来打理。我医术或许不及家父,但也会倾尽所能,不辱没父亲一世行医换来的清名。”年轻的王大夫谈吐不俗,眼神清正,倒也让人信服。

    程芳浓没质疑对方的医术,坐下来,伸出手,露出一小截雪腕:“有劳王大夫替我瞧瞧,我腹中孩儿可好?”

    王大夫是个讲究人,将让望春拿帕子搭在她腕间,才隔着帕子替她诊脉,颇有几分宫中太医的派头。

    不知是他年纪轻,为了彼此安心,还是曾师从致仕的老御医。

    不多时,王大夫收回手。

    她怀了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胎相很好,王大夫没开什么安胎药,叮嘱了几句注意饮食、适当活动的话,便收了诊金,态度谦和地为下一位病人看诊。

    王大夫说话时,语气笃定,显然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自信。

    程芳浓也愿意相信老大夫挑的这位接班人,想着下回还是来这间熟悉的医馆。

    正朝外走,忽而听到外头一声惊呼。

    “哎呀!”

    继而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程芳浓怀着身孕,有意避开骚乱,脚步不由放缓。

    “我略坐坐再出去,你去瞧瞧,外头是怎么了?”她低声吩咐望春。

    门外墙根侧,颜不渝躲着追她的人,一边回头看,一边慌不择路往前跑,忽而撞上一堵人墙,不由惊呼出声。

    姜远正竖起耳朵听医馆里的动静,根本没留意过往的路人。

    听到程芳浓主仆两个要出来,他下意识往墙根后的巷子方向回避。

    哪知,刚挪步,目光还盯着医馆门口,猝不及防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那人身形不稳,碰倒了墙根下堆着扫帚、木板之类的杂物,动静不小。

    他身形只是微微晃了一下,顷刻稳住,脚尖避开倒下的杂物,一把将人揪住。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冒失鬼,走路不看路。

    看清对方的一瞬间,他愣住,颜不渝?

    显然,对方也认出了他,当即便惊呼:“姜……”

    刚呼出一个字,颜不渝便被姜远重重捂住嘴。

    姜远飞快朝医馆门口望一眼,继而眼神冷冽冲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直到对方闪身进了最近的巷子,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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