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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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只是顺便。

    所以,办完事,便不告而别。

    程芳浓悄然说服自己,默默用膳。

    可不知怎的,她手腕不自觉地发颤。

    今日早朝必然错过了,以他的脾性,应当不会再荒废明日的朝会,难怪他走得那样急,猝不及防。

    可是,一连几个日夜,不眠不休,他的身子,吃得消吗?

    “今日,他歇了多久?”程芳浓艰难开口。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关心这个。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姜远能看出程芳浓情绪的变化,他心里堵得慌,为他们着急,却束手无策,“醒来后,便去审那位皇太孙。可在那之前,他竟然突然开口问臣,那棉被是谁替他盖上的。”

    “皇嫂可知,他心里希望是谁?”

    “姜统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程芳浓深深吸一口气,抬眸,挤出一丝浅笑,“我会好好想想你说过的这些话。”

    程玘面甜心苦,皇帝呢?

    在做了那么多折辱她的事之后,他真的喜欢上她,是想待她好的?

    皇帝率一队人马离开小镇后,只挑了一名近卫随他先行回京,余者押送皇太孙,日夜兼程送往诏狱。

    他骑的快马,中途在驿馆用了晚膳,另换一匹马,便再未休息过。

    紧赶慢赶,终于在早朝前一刻,刘全寿脖子都快望断的时候,及时出现在紫宸宫。

    拿温水细细净了面,换上龙袍,他脚步稳健朝着该肩负的责任走去。

    虽许久未歇息好,他思维仍敏捷,处理朝政时,一如既往。

    满朝文武,除章首辅外,无人发现他曾离开京城。

    散朝后,回到书房,皇帝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倦意滔滔。

    他闭上眼,轻捏眉心,脑中浮现出客栈那间简陋的厢房。

    佳人的容颜,衾被上的香气,宛如一场梦。

    出京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到她时,会盛怒,会用尽手段让她惧怕,让她知道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可真到了客栈,他甚至近乡情怯,迟迟没打开那道挡在他们之间的隔扇门。

    怕惊扰她,也怕自己一冲动,做出什么事,将她推得更远。

    见到他,她已是总想后退、远离了。

    即便他克制住,没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她依然选择在他睡熟后躲开。

    她对他,毫不在意,毫不关心。

    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似乎过得更好,更自在。

    上元夜那晚的程芳浓,有多可恨,便有多可爱。

    可那样娇俏的程芳浓,他只短暂见过。

    如今的程芳浓,似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想将她囚在身边,可她显然不是甘心被养在笼中的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能找到她,抓住她,可她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良久,皇帝睁开眼,持起狼毫笔,写下一份简短的谕令。

    “万鹰,替朕去一趟青州。”皇帝将谕令递给他。

    薄薄一张谕令,可皇帝的眼神,无端让人觉着,这谕令沉甸甸的。

    才半日,万鹰便匆匆回京:“皇上,属下在驿馆正巧遇上了谢家人,乃是谢太傅嫡子和次孙,二人受谢太傅嘱托上京。”

    三日后,皇太孙被关进诏狱。

    此时,程芳浓对京中之事一无所知。

    离开小镇前,姜远奉命,给了掌柜夫妇丰厚的赏赐。

    程芳浓也将剩下大半的盘缠给了掌柜娘子,那些东西,她一时是用不着了。

    掌柜娘子倒是热心,怕姜远他们这些大男人不够细致,亲自替她置办了好些衣物、首饰、吃食。

    往北走了两三日,程芳浓有心思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其中一个装衣物的包袱里,竟还藏着十来条月事带,皆是上好的细绫缝制的。

    程芳浓不由失笑,一面感慨着掌柜娘子的细心,一面将包袱重新系好。

    可刚抓起包袱,准备放回原处,她动作忽而僵住。

    算起来,她的月事竟已迟了好几日。

    先是东躲西藏,后又被一系列的变故惊到,她竟将月事忘得干干净净。

    程芳浓目光落向小腹,面色发白。

    但很快,她劝慰住自己,心绪渐渐平复。

    在宫里的时候,胡太医日日替她诊脉,上元节前一日还诊过呢,她没怀上身孕。

    且她逃出宫也有十多日了,并未再与皇帝亲近,怎么可能怀上?

    从前养尊处优,月事自然准时。

    可这些日子,她颠沛流离,也很少睡上踏实觉,月事推迟几日也是情理之中。

    她含笑收好包袱,放下心来,不再杞人忧天。

    第44章

    押送皇太孙入京路上, 短短三日,便遭受过数次突袭。

    皇帝厚赏抚恤了伤亡的侍卫们,这才抽空来到诏狱。

    因皇太孙身份特殊, 为防有人劫狱,他被单独关押在一处极隐蔽的暗牢。

    暗牢不见天日, 只粗糙的石壁上点着一盏幽蓝的灯,映照着左右陈列的寒铁刑具。

    地砖潮湿, 不知何处在漏水。

    嘀嗒, 嘀嗒,成了唯一让人感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杨匡济手脚皆被坚硬的锁链固定,整个人呈大字钉在石墙上,他低垂着头,默默算着时辰, 期待着那些拥护他的人能来劫狱施救。

    听到门锁打开, 他缓缓抬起头, 有气无力。

    这些人倒是没对他用刑, 可一日只一餐饭吊着他的命, 杨匡济觉着自己只剩呼吸的力气了。

    眼下饿得头晕眼花,他以为是到送饭的时辰了,眼含期待。

    可借着壁灯, 看清来人深色披风里锦袍上的龙纹,他神情僵住。

    “你想问什么?”杨匡济开口,饥饿与挫败感令他心浮气躁。

    皇帝坐进侍卫搬来的圈椅中,这才抬眸望他, 语气淡漠:“朝中、民间还藏着许多你的同党吧,朕要他们的名册,以及, 藏身之地。”

    昌州的势力被他重创,也难怪这皇太孙不想再回昌州去。

    不过,斩草须得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杨匡济能猜到,若不肯交待,恐怕会吃苦头。

    可若他真供出来,就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略沉吟,他想了个推脱的主意:“平素皆是程玘联络众人,料想他那里会有名册,你不如去程家找。”

    “哦?是吗?”皇帝没跟他废话,眼皮半敛,随意抬抬指骨。

    身侧侍卫立时上前,各自持一柄尖利的刑具,朝着杨匡济走近。

    他们一个手臂缠绷带,一个走路不太利索,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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