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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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阴婚!”

    说着,又看向今夜之乱的源头,不顾一切、凶神恶煞地朝颜浣月扑去。

    颜浣月两指拈着她的衣裳将她甩到门外院中,面色平静地说道:“你别再接近他了,他已经快要被养成了,吃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她走到房内西角的位置,俯身探了探地砖。

    没找到暗扣,索性直接五指猛刺入砖缝中,以手扣开了地上砖,“噼里啪啦”生生撕开砖层下尺厚的木板,一股腐臭气扑面而来。

    颜浣月将指间火光探了进去,照见几具干瘪的尸首,有大量蛆虫在其眼眶、口唇、肌肤蛹动。

    除了脑袋,整个身子都还被封在墙上的尸妖嗅到这腐臭,原本凝滞的赤瞳忽地动了一下。

    颜浣月瞬间回首,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立即一脚将拾了烛台要来砸她的男子扫进了地窖中,施诀死死扣住盖板。

    窖下是绝望的尖叫声中夹杂着不可抑制的剧烈呕吐声。

    颜浣月飞身欲一刀刺入尸妖眉心,竟被它陡然躲开。

    虽死却继续生长的尖锐长甲瞬间撕开封在身上的墙土,一把抓向她的横刀。

    颜浣月凌空跃上房梁。

    尸妖却像是看不见她一般,径直冲破土墙,眨眼之间便已飞到院中,一爪向它生母的脑袋抓去。

    电光火石之间,颜浣月一挥横刀,一道刀风破空而出,瞬间劈开了它的脑袋。

    “啊!儿啊!儿啊!”

    妇人满脸都是尸妖脑袋里腐臭的血与脓浆,却仍不管不顾,奋力扑向脑袋中分,头破血流的儿子。

    颜浣月隐隐看见撕心裂肺的妇人眉心处一片如珍珠大小的光点瞬间凝聚,又霎那间从头顶飞出,在离体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难道说……这强烈的执念与不舍,才是真正的还阳珠?

    父母爱子,为之生,为之死,为之殚精竭虑,为之所向披靡。

    人难无欲执,欲执为中庸之剑,进则斩魔,堕则自斩为魔。

    人之爱子,有人可为之爱及众人之子,有的人却可为之杀他人以换其命。

    妇人的手即将碰到尸妖时,那脑袋两半的尸妖竟一把攥住她的咽喉。

    颜浣月迅速收刀,足尖一踮飞出厢房,指尖法诀变幻,一道赤光自她指尖飞出,缠住尸妖猛地拖飞捆住。

    妇人脖颈被尸妖利爪抓得血流森森,却还试图抓住尸妖脚上的鞋子。

    颜浣月凌空飞到房檐边,一把将尸妖按在瓦片间,以气凝刃,做散毒钉,直照尸妖身上几处大穴钉了下去。

    数道腐朽怪气袭来,颜浣月脑袋窜过一阵细碎的痛意。

    她立即转身跳下房檐,沉着脸拖着不停咒骂她的妇人进了西厢房,挥开结界,也将妇人塞进了地窖之中。

    仅剩的几个人缩在院中呆呆地看着她。

    倒是那位张大哥讶然道:“那地窖里有什么?”

    颜浣月走出房间向下压了压手,房上的尸妖“嘭”地砸在院中,她沉声说道:“被放干血的死人。”

    几个仍留在此的人,像是骤然砸在地上的碎玉,“哗”地散开。

    张大哥躲在一旁,勉强咽了咽唾沫,“原先街上有几个要饭的,怪不得不见了……真想不到,他们夫妻二人平日……挺老实的……”

    颜浣月拖着尸妖路过他时,掐诀一礼,淡淡地说道:“您诸位留步,地窖里那二位,不必理会,明日会有人来处置。”

    几个人皆是因仰她能耐,满眼放光地看着她,连忙此起彼伏地说道:“是是是,是是是……”

    颜浣月连夜拖着尸妖先去了城外三里处的三阳谷地。

    那是一处约一人高的矮谷,已有几个巡天寮的人在那留守,堆积柴木,顺便看管着阵中几具尸妖。

    季临颂等人不在,颜浣月先请人将尸妖送入阵中,又立即御剑飞回城中,寻到那家将阴养老父亲之尸的人家。

    一家人一夜未眠,才刚陪着巡天寮的人讲父亲的尸体挖出抬走,刚到家就忽然有来了客人。

    这客人并未过多停留,只是问了当日养尸之人可曾在他们这些活人身上动过什么手脚。

    于是一家人便七嘴八舌地将当日那位先生曾用一根银针轻轻扎过他们的眉心的事告诉了客人。

    仿佛当日积极主动的自己完全是被强迫的一般。

    果然如此……

    这幕后之人不仅炮制尸妖,还收集人的执念。

    难道这幕后之人收集的执念才是真正的还阳珠?

    颜浣月回到巡天司的客房中时,恰是晓星疏落,月淡西墙,天色已然转青。

    她回到房间换了伤药,随意洗漱了一番,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睡得很沉,疲惫尽解,许是忘阖东窗,寒凉缓缓浸了进来。

    她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像是被埋在雪中,一缕熟悉的冷香伴着雪香丝丝沁人。

    她笑道:“暄之?”

    很快,她脸上的雪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挖开,那寒玉一般的指尖轻轻拂开她脸上沾染的雪,跟快规规矩矩地收了回去。

    大雪纷飞,四野无人,裴暄之身着单衣跪坐在她身边,袖手看向远方。

    他本就畏寒,如今更是若冷夜白瓷一般面无血色。

    颜浣月躺在雪里,问道:“你怎么不披件斗篷?”

    裴暄之细密纤长的睫毛上落了雪,略一侧首低眸,雪便从他长睫上飘落。

    许是朔风孤狂,吹得他的声音也有些渺远,只是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衣裳太重了,我撑不起来。”

    她想起身,却动弹不得,不免急道:“暄之,你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暄之却含笑问道:“你埋在雪里,怎么知晓是我?”

    颜浣月说道:“我就是知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能不能不要扯这些……”

    “不能。”

    风卷着雪吹得他墨发浮荡,衣袍张扬。

    他却在一片悲风苦雪中全神贯注地看着鹅毛一般的雪花落在她脸上。

    他苍白的薄唇噙着笑意,“我喜欢与你扯这些,很喜欢……”

    他原本没打算让她有意识,可还是没有忍住。

    他可以不让她察觉到他在身边,但还是刻意没有控制魅香。

    他想,他们是夫妻,不管是不是什么刻意的缘故,只要她唤他,他一定不能不见她……

    颜浣月一觉醒来,窗外大风大雨,水汽时不时洇进来,屋子里凉飕飕的,怪不得会梦到大雪天。

    不过睡了这一觉她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伤也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她记得方才的梦,天一凉她就梦到他,果真是那几次风寒把她搞怕了……

    此番回程必定要寻一颗辟寒珠作出关礼物送给他。

    不过她现下没什么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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