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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修真界只有我一个土著吗》 30-40(第17/27页)
了一遍,声音带着纯粹的欣悦:“我说,现在,幼时的师兄,有了能与你一同体验自由的玩伴了。”
君临天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师妹的侧脸。
因为兴奋,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健康的红晕,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眼眸里,此刻闪烁着明亮如焰火的光,嘴角上扬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灿烂又毫无阴霾的笑容。
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幼时潜藏在心中、对“自由”那份最初的理解和悸动,那份无人分享的孤独,穿梭了几百年的漫长时光,一直到今天,到此刻,终于有了可以倾诉、可以共鸣的人。
这不是在万象宗内,作为首席大师兄对初入门小师妹的剑法心法传授,也不是出于责任与同门之谊的照拂与教导。
这片辽阔的草原,这匹奔腾的骏马,这猎猎的长风,仿佛将他和她一同拉到了同一地平线的高度。
他和她,在此刻,共同分享了同一种名为“自由”的情绪。
“师兄,”师流萤又转过头,望着前方,声音里充满了畅快,“我觉得好畅快!想大喊!”
可随即她又有些犹豫,小声补充,“……但会不会惊扰到别人?”
君临天收敛心神,望着无垠的前方,温声道:“草原辽阔,如海纳百川。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你想做的。”
师流萤还是有些腼腆,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这股澎湃的情绪,小声问:“那……我该喊什么?”
君临天引导着她,轻声问:“那是你喜欢这样的自由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师流萤用尽了力气,朝着广阔的天地大声喊道:“喜——欢——!”
清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声音,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旷野中荡开,又被更大的风声吞没。
但那一声“喜欢”,却无比清晰地、带着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响彻在他的耳畔。
君临天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耳根后悄然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马儿载着两人跑了很久,直到夕阳将天空染成更为浓烈的橘红色,才渐渐放缓了脚步,最终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沙丘之上。
君临天率先下马,然后朝师流萤伸出手,扶着她稳稳落地。
两人随意地坐在尚带着白日余温的沙地上,望着远方天地相接的壮丽景色。
“多谢你。”君临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师流萤偏过头,眼中带着疑惑。
她心里想着,来这里分明是师兄心善,见她家中遭遇变故,特意带她出来散心,为何还要谢她?
君临天没有看她,目光落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陷入了回忆:“我少时……便被要求稳重老成,身边并无年龄相仿的玩伴。无论是喜悦,还是烦忧,都无人可诉,无处可分享。”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岁月后的平淡,“这种在戈壁草原上自由驰骋的感觉,虽好,却也只是独自品味。”
“直至今日……才算真正有了出口。”
师流萤听着,心里那一点点隐约的、觉得专门劳烦师兄带她散心的别扭与歉疚,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欣。
在宗门内,一直是师兄在教导她、帮助她,如今,她竟然也能稍稍减轻师兄深埋心底的那份孤独。
她转过头,看着君临天被霞光勾勒的侧脸,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雀跃:“那我很荣幸!能成为师兄的第一个玩伴!”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开心,君临天也微微笑了起来。
师流萤觉得,既然师兄与她分享了埋藏心底的情绪,那她也应该分享自己的。
她望着眼前被暮色笼罩的苍茫戈壁,黄沙绵延,与天际绚烂的霞光形成对比,壮阔中透着一种亘古的苍凉。
她轻声开口,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在进入宗门之前,祖父去世后……我总觉得自己像一棵没有根的浮萍,和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了。”
君临天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见师流萤没再说出什么后,开口。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另一座沙丘上的一块其貌不扬、灰扑扑的石头:“你看那块石头。”
师流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那石头看起来和戈壁上成千上万的石头没什么不同。
“这是戈壁上的‘活石’。”君临天解释道,
“看着普通,但它其实是会自己‘走路’的。”
“它们被风推着,今日可能在这座沙丘的东面,明日,或许就到了戈壁的西边。”
“没人管它们具体在哪里,也没人会期待它们永远待在原地。”
师流萤测过头看他。
君临天顿了顿,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第一年担任将军时,遇上了罕见的山洪。许多深埋地底、看似根基稳固的巨石,被洪水冲得粉碎。”
“唯独这些活石,顺着水流,滚到了安全的河湾,非但自身无损,还替下游的牧民挡住了不少泥沙,保住了他们的草场。”
“也因为这些活石的抵挡,让我当上将军的第一年,不那么慌乱。”
师流萤怔怔地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心中有所触动。
“所以你看,”君临天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她,“没有根,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你不是被固定在一个无法选择的原点,也并非没有归宿。”
“你只是……比别人多了些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的底气与自由。”
他的声音如同这塞外的风,清晰而坚定地落入她耳中:“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万象宗,当成那股可以托着你的风。”
“草原这么广,天地这么大,你只管随心而动,没有谁能真正留住你,除了你自己。”
君临天声音如淙淙流水,温和却不润物无声地拂过师流萤的心。
那个自祖父去世后便一直困住她的、名为“孤独”与“无依”的框,仿佛在师兄温和的话语中,被这旷野的长风吹散了些许。
对祖父逝去的执念,那份仿佛被世界抛弃的茫然,似乎也找到了安放的角落。
此时,落日终于沉入遥远的地平线之下,最后一丝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成瑰丽的紫红色,暮色如纱,笼罩四野。
“走吧。”君临天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沙粒,再次朝师流萤伸出手,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夜晚的戈壁寒气重,我们先去把马还给牧民,然后……回家。”
“回家”两个字,他说的自然而然。
师流萤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站起,点了点头:“好。”
两人牵着马回到牧民帐篷处时,那牧民正坐在帐篷外,就着一小堆篝火饮酒,脸上已带了三分微醺的惬意。
见他们果真回来了,牧民显得十分高兴,挣扎着站起来,非要推拒君临天之前给的钱:“说了不用钱,贵人怎么还这么客气!拿回去,拿回去!”
君临天却坚持将银子塞回他手里,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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