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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见长安》 227、第 227 章(第1/2页)
蕊娘哀伤而欣慰地看着张小鲤,带着满腔柔情与怜惜,温柔地道:“小鲤……”
她轻轻张开手,像是一个母亲,等张小鲤迎面扑上来和自己拥抱,她知道张小鲤等这个拥抱等了太久太久,和她一样。
然而张小鲤并未扑上去,她颤抖着擦掉眼泪,痛苦地看着蕊娘。
失而复得的快乐只一闪而过,更多的却是痛苦和不解,她无法说明,此刻自己的情绪有多么复杂。
张小鲤吸了吸鼻子,道:“阿姐,你没有死……你一直在太后身边?”
被张小鲤提及的太后,此时竟像是要给张小鲤与蕊娘空出一点余地般,悄无声息地往后撤了一小步。
蕊娘也会意地往前了一步,张小鲤身后暖阁内的光亮使得蕊娘的脸清晰起来,愈发显得那道疤痕触目惊心,张小鲤几乎能想到蕊娘受了多大的罪,眼眶又红了,道:“疼吗?”
“疼。”蕊娘伸手,很轻地拂过脸上的那道疤,随即却又将手一转,轻轻拍了拍张小鲤的脑袋,“但,再疼,也都过去了。”
张小鲤闭了闭眼,道:“对不起,是我不够聪明,不够有本事——”
“——别瞎说,和你有什么关系。”蕊娘制止了张小鲤的话,那双好看的眸子轻轻投向一旁垂着脑袋的单谷雨。
像是感受到蕊娘的视线,单谷雨缓缓抬头,并不惊慌,也不愧疚,清冷如常。
两人对望片刻,反倒是蕊娘先轻笑着开口:“我生得本就不如太妃娘娘十分之一好看,有了这疤,更是天差地别……如今瞧着太妃娘娘的模样,着实是羡妒交加啊。”
单谷雨连扯扯嘴角敷衍都懒得,只道:“跟在太后身边的人都被皇上调走,只有一个焘姑因摔入沟渠毁了脸,留在宫中医治……你便是焘姑。”
蕊娘道:“错了,焘姑确实摔入沟渠,不过死了,我取而代之,十分容易,因为那时我脸上的疤尚未好全乎,毕竟先是吕尘动手,再是那村民趁火打劫,又有钱叔拼命搜寻,还有浅墨出卖……我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易。这一切,都要多亏了太妃娘娘差人送来的这条手帕啊。”
她说着,竟从袖中掏出那条帕子,轻轻一抖,接着道:“虽然我知道,这帕子是假货,却也舍不得丢弃,时刻警醒自己,一时心软,将命途交给别人,便会落得此下场。好一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我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太妃娘娘这般费心。”
被当事人索命一般地重提当时计谋,单谷雨的神色却仍不见半点波澜,她道:“再好的招式,不也被你躲过,并原样学来了么?你蛰伏在太后身侧,太后冒了天大的风险保你,图的什么?无非是,你向她承诺,会让皇上尽早驾崩,让小皇子登基。”
说到此处,单谷雨那漂亮狭长的眼睛又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你愿意信她,恐怕是因为知道她曾为昭华完成许多大事。可你是否知晓,昭华最后事败,也是因为她背叛昭华?此等反复无常、辜恩背义之人,不值得信赖。”
太后神色微变,蕊娘又是一笑,道:“都这种时候了,太妃娘娘还想着挑拨,实在让人佩服。无论我是否背叛昭华公主,她的败局都是注定的,此事,你知我知,太后娘娘怎会不知?反倒是你,毒杀先皇、莫少卿,今日更是胆大包天,毒杀皇上,还妄图嫁祸给张大人……真是罪孽缠身,不可饶恕。”
单谷雨闻言,轻轻眨了眨眼,道:“一石二鸟,借刀杀人,这话,还给你。”
她突然转头看向张小鲤,语速罕见地加快了,似是怕被打断,急促道:“
小鲤,我知你恨我,更知我今日败局已定,但我要同你说清楚,先帝与莫天觉都非我或皇上所杀,这一切都只因——”
“还愣着干什么!”蕊娘突然厉声开口,指着单谷雨,“将这毒杀皇上的毒妇带下去!”
蕊娘刚开口,她身侧一个垂着头犹如鬼魅的女侍卫便上前两步,是汐砚。
单谷雨自知大势已去,颓然闭眼,却听闻刀剑相撞之声铮铮作响,单谷雨惊讶地睁眼,是张小鲤站在她身前。
张小鲤在女子中固然算高,但却比那两名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侍卫矮了一个头,可从单谷雨这角度看去,张小鲤背脊挺直,简单束起的黑发轻轻晃动,手中长剑映着点点寒芒,反倒比那两名侍卫还显得要高大几分。
汐砚毫无准备,被张小鲤击退两步,却不敢立刻反击,迟疑地看向蕊娘。
蕊娘却并不意外,只万般无奈地看着张小鲤,道:“小鲤。”
并非是警告,而是劝阻,甚至带了一点祈求。
张小鲤盯着蕊娘,道:“阿姐,我不是傻子,你也知道我不是傻子……你明明活着,更知我在四处寻你,却故意不同我联系,因为一切都在按你的计划运行,对吗?在见到流朱后,我已经几乎相信,钱叔早已将你杀害,又故意用相似的白银簪杀了那个村民阿顺,这一切都是林存善的计谋,是林存善怕我发现你已经死了,所以给我营造了一个你从阿顺手中逃出生天的假象……”
张小鲤顿了顿,无奈道:“但其实,那根本不是假象。你真的逃出生天了,将你救回去的、杀害阿顺的,都是汐砚,对吗?第一批带走阿顺和白银簪的黑衣人,也的确是昭华的人,那根白银簪,回到了你手上,又由你交给流朱,它将成为将来在我面前,指认林存善的最大证据。”
这是一出极其简单,却又精彩的栽赃陷害,利用的就是张小鲤这些日子处理了这么多案件,所以碰到“离奇之事”,就会下意识去用破案的思路思考,然后得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答案。
就像张小鲤第一反应会认为阿顺之死是因为他逃回家中,拔簪而亡,而事实上……
“其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非常简单吧?”张小鲤苦笑,“就是阿顺在追你,而你迎面遇到了来救你的汐砚,汐砚打退了阿顺。阿姐你意识到有村民看到了你俩的追逐,故而索性让汐砚先放阿顺逃回家……你知道破绽在何处吗?”
蕊娘温柔地说:“在何处?”
张小鲤道:“看过阿顺尸体的村民说,阿顺的衣服被削了大半,身上也都是伤痕……我当时没多想,以为是山上植物划破的,可当我意识到你不对劲时,转念一想,便知道有古怪——衣服被削了大半、有伤痕,那定是被人用武器所伤,阿姐你武功并不好,当时还受着伤,要对付阿顺,只能一击毙命,而非在和他缠斗后,再退而求其次地用银簪去刺阿顺。”
蕊娘眉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张小鲤闭了闭眼:“当然,你也可以说,你本有其他武器,与阿顺缠斗时掉了,你只好改用银簪……但是,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复杂,阿顺受伤了,所以逃回家,坐在板凳上想要包扎伤口,却没注意到汐砚已出现在他窗户旁,透过窗上孔洞,投掷了你的白银簪,精准地刺中他的太阳穴……对吗?”
蕊娘有些悲伤地看着张小鲤,道:“这些,都是猜的?”
“也不全是吧。”张小鲤有点无奈,“只是我后来自己模拟了一下,如果是脑袋上被刺银簪逃回家想要自我医治,不可能盲目地去拔银簪……阿顺家中有铜镜,只是镜台坏了,一般放在床褥上。他若是带着银簪回家,一定会先拿出铜镜,立在桌上,再小心翼翼去拔银簪……可他的铜镜,一直在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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