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长安: 106、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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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耻!”池东清下了结论。

    齐浩然“欸”了一声,显然十分不赞同,池东清还要说话,却又突然一顿。

    他盯着齐浩然手中的卷宗看着,突然站起来,说:“当年……胡珏胡大人在惊鹊门任职时,鹰卫还隶属惊鹊门,对吗?”

    “三年前莫大人去世,鹰卫才独立出去,你糊涂了?”齐浩然疑惑地看着他。

    池东清指尖发抖,他说:“那,胡大人去柳县办案,岂非要鹰卫随行?”

    齐浩然更加莫名其妙,说:“这是自然。”

    池东清说:“那随行鹰卫,是否都该同去同归?胡大人回来了,他们是不是也都该回来?”

    “是啊。”齐浩然说,“可能偶尔会因为要办事而耽搁吧。”

    池东清疯了一般地开始翻旁边堆叠的卷宗,齐浩然吓了一跳,池东清却没有解释,池东清翻了半天,总算翻出两份卷宗,一边喃喃道:“我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和柳县没关系,是鹰卫,是胡大人身边的鹰卫……”

    齐浩然茫然地看着他,池东清说:“胡大人在柳县时,并未发生危急之事,鹰卫按理说,并无折损。他是处理完所有案子后回的长安,也不可能留鹰卫在那儿处理案子……可是,少了一个人。”

    齐浩然说:“少了……谁?”

    “鹰卫!”池东清将两份卷宗一合,一个个对照,嘴里念念有词,“江泰,有来,有回;何凤,有来,有回,雷鑫、赵从灵……都没问题!只有这个人,舒代天,他是随行鹰卫之一,却并未跟着一起归来。”

    齐浩然眨了眨眼,四年前,齐浩然也并未入惊鹊门,故而对此一无所知,池东清不再犹豫,转身就往典簿厅跑,找到了邵伟邵大人,邵伟见他气喘吁吁,有些错愕,池东清却道:“邵大人,敢问您还记得一个鹰卫么,叫舒代天。”

    邵伟茫然地看着他片刻,说:“谁?”

    池东清“呃”了一声,说:“就是,之前跟着胡大人去柳县的一个鹰卫……”

    邵伟更加疑惑,道:“胡珏大人?那时候随行鹰卫有大约二十人吧?”

    池东清说:“是,但他最后没有一起回长安。”

    他这样一说,邵伟倒是有些印象,道:“我想起来了,是舒护卫。他一直跟着胡大人,的确没有回长安,他双亲亡故,必须回去奔丧,守孝三年。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可能径自回了鹰卫?”

    池东清说:“邵大人,您还记得他老家是哪里的吗?”

    邵伟点头:“应该是宁县,因为我记得当时宁县又闹了鼠患,死了不少人,胡大人说舒护卫的双亲就死于那场鼠患……好端端的,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池东清说了句“多谢邵大人”,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又跑回了藏书阁,他气喘吁吁的,齐浩然抓了抓头,说:“你干什么呢?疯了一样。”

    池东清说:“鹰卫的名单,你这几日在查看,可曾看见有叫舒代天的人?”

    “鹰卫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齐浩然似是觉得十分荒唐,“我又不像你,过目不忘。”

    池东清说:“可否劳烦你一件事?帮我翻一翻……拜托你了。”

    他双目发红,看着竟有几分可怖,齐浩然愣了愣,说:“……好吧。反正,我也正要做差不多的事。”

    齐浩然开始翻阅鹰卫卷宗,并帮池东清留神“舒代天”这个名字,而池东清则从重重卷宗中,翻出胡珏当年在柳县的一桩案子。

    胡珏是泰安是十五年初去的柳县,一直到十六年四月才回的长安,在柳县差不多待了一年半,不算太长,办的案子却并不算少。

    这桩案子,与其说是案子,倒不如说是对簿公堂的可笑官司,故而池东清此前也只是一目十行地扫过。

    当时是泰安十五年十一月,有几户人家联手状告一个灵丹医馆,说是庸医治死了他们的亲属,后经胡珏查验,确有此事,于是将此医馆庸医害人之事张贴,让其他在此治病过的百姓记得去其他医馆再查一查,若有亲属也出过事的,可以来公堂上报,好看看这庸医到底害了多少人。

    毫无疑问,看到这则告示后,不少人认定这必然有赔偿,所以明明不是灵丹医馆医死的,也会借故前来上报,推给灵丹医馆,只想试试看能不能赌一把拿到钱。

    至于这些“愚民”,胡珏自己的卷宗里并没有详细记录,只说查验后还有四名百姓是枉死于庸医之手,其他人则是凑热闹占便宜的,以藐视公堂为由都被打了五杖赶走了。

    而在柳县衙门的记载中,自然有那受五杖的名单,邵伟也都整理回来了,其中就有董昆!

    当时池东清看到这里,不由得顿了一下,但考虑到可能是重名,即便不是重名,也没什么问题——董家当时已入不敷出,董昆想要趁此机会捞一笔,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打了。

    问题是,董昆当时上报的是管家,旁边则写着一行小字:经查验,系因痨病而亡,与灵丹医馆无关。

    董昆虽然想讹一笔,但定然是真的家中有人去世,有尸体,才会去公堂讹诈。

    而他也没必要谎报身份,可见这管家,应该就是董府管家。

    池东清的手微微发着抖,他拿起另一卷记录董家案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泰安十五年初,董家日益衰败,老管家还乡,新聘管家福喜。福喜为连州人士,年轻体壮,与南儿互生情愫。

    福喜是泰安十五年初就入的董家,一直到十六年三月入狱后暴毙而亡。

    那这中间,十五年十一月,因痨病而亡的管家,是谁?

    董府十五年十一月已破败到需要董昆去讹钱,不可能还有闲钱聘请两位管家……

    此外,福喜是西南方的连州人,在公堂上,却用宁县独有的“黑岑鼠”来形容南儿,甚至在十五年年中后,开始帮人除鼠。

    倘若,第一个连州人福喜,在十五年十一月左右,因痨病去世,董家迎来了第二个宁县人福喜呢?

    福喜这个名字很常见,董家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而当地人虽然知晓,也不会特意记录。

    在董家案中,胡珏写的结案卷宗上,只轻描淡写地记录,泰安十五年初,董府老管家还乡,新聘管家福喜,年轻体壮,与南儿互生情愫。

    这样写,所有人都会默认,这个与南儿纠缠的福喜,就是十五年初的福喜。

    可,为什么?

    与南儿有纠葛的是第二个福喜,胡珏一定知道此事,他很可能在灵丹医馆案中,甚至看过第一个福喜的尸体。他完全可以写清楚……

    为什么?

    这是个诡异而刻意的“省略”,完全不符合常理。

    除非,这个福喜,胡珏认识。

    池东清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自己几乎像是病了,他疑心自己想得太多,却又觉得自己太蠢,为何现在才想到此事?

    他把那卷宗翻到最后,是邵伟在莫天觉的责问后,加的一小行字:福喜被判秋后问斩,但似乎余毒未清,入狱后十日暴死于狱中,入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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