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渣攻,爆改计划: 40、第10章·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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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灼热的火舌瞬间舔舐上他的衣角,带来一阵刺痛。

    他又惊又怒,试图挣脱:“朝权!你疯了!快跟朕出去!”

    都事已至此了,朝权又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出去呢?两人争执之间火已经越烧越大了。

    然而,就在顾文匪即将被更加凶猛的火焰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拉着他手臂的力道却骤然一松!

    顾文匪愕然抬头,只见朝权脸上那疯狂妖异的神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与……温柔的决绝。

    朝权望着顾文匪,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哭着,却又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顾文匪狠狠地、决绝地朝着来路的方向推了出去。

    “陛下与奴婢,终究没有好结局……”

    那一声轻喃,如同叹息,瞬间被烈焰所吞没。

    顾文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出了火海的核心,重重地摔在相对安全的边缘。

    他狼狈地回头,只看到那抹猩红的身影,连同那朵枯萎的山茶花,被冲天而起的烈焰彻底吞噬,化为虚无……

    “不——!”

    眼前的烈焰、浓烟、灼痛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周遭的一切景象开始扭曲、模煳,最终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的虚无。

    顾文匪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并非在寝宫,而是悬浮在这片虚无之中,心脏还在因为梦中的惊悸而疯狂跳动,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那种失去的恐慌与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此真实,让他喘不过气。

    几乎是痛彻心扉。

    而下一秒,那颗散发着柔和赤色光芒、内蕴鎏金光晕的琉璃心,静静地悬浮在他面前。

    “刚才……那是什么?”

    顾文匪的声音还带着惊魂未定,他死死盯着琉璃心,直接就质问。

    琉璃心光芒平稳地流转着,在机械的声音响起:

    “那只是我对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所做的预言而已。”

    “预言?”

    顾文匪瞬间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低吼,

    “荒谬,绝无可能!朕与朝权怎会走到那般地步。”

    琉璃心的光芒微微闪烁,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为何不可能?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吗?朝权此人骨子里,本就疯癫。”

    “他能因你娶妻而构陷于你,也能因求不得而与你同归于尽,更能在最后关头将生机留给你。他的爱与恨,本就极端。”

    “可朕已经对他极尽恩宠!”

    顾文匪难以接受地反驳,梦中那焚心之痛尚未完全消散,让他情绪激动,

    “朕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朕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殊荣与特权!他为何……为何还是想死?!”

    琉璃心沉默了片刻,光芒流转似乎放缓,它那机械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清晰,缓缓道:

    “恩宠与真心,从来都是两回事。看来你并不知道,朝权求的,从不是你的恩宠与赏赐。”

    “他想要的,偏偏是你那颗,独一无二、毫无保留的真心。”

    “在寻常百姓家到也罢了,可偏偏他要求的是一颗帝王的真心,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真心?”

    顾文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怒极反笑,

    “你怎知朕对他没有真心?!若无真心,朕何必一次次退让。”

    “朝权做过的事情,若是旁人敢沾上一星半点,早就被朕给挫骨扬灰了,怎么可能安然活在这世上。”

    琉璃心似乎并不为他的怒火所动,只是平静地反问:

    “那么,你能做到吗?从此六宫虚设,不纳妃嫔,不立皇后,摒弃三千佳丽,只与他一人,在这深宫之中,相知相守,直至白头?”

    顾文匪凤眸微眯,眼底闪过复杂的权衡与冷峭,随即化为一声冷笑,带着帝王的傲慢与近乎赌气的笃定:

    “朕本就没有打算广纳后宫。只要朝权他不负朕,不背叛朕,朕自然会予他一心一意。”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琉璃心的预料。

    它的光芒明显顿了一下,流转的鎏金光晕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那机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人性化的诧异:

    “真是稀奇,你的觉悟何时变得如此之高了?这可不像是你。”

    顾文匪冷哼一声:“并非朕觉悟高。只是……”

    他顿了顿,眼前仿佛又闪过朝权在火中那绝望而癫狂的眼神,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妥协,

    “只是朝权此人太过善妒罢了。”

    不然呢,还能如何?

    不顺着朝权的意,朝权就要去死,总不能真的让朝权去死吧。

    “善妒?”

    琉璃心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光芒流转,它没有再追问,但那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

    顾文匪移开视线,不愿再与这窥探人心的异物对视。

    真的仅仅是因为朝权善妒吗?

    若他顾文匪真的毫不在意,若他对朝权只有利用与掌控,一个“善妒”的奴才,再美再有用,处置了便是,何至于让他一退再退,甚至生出“一心一意”这等在历代君王看来都近乎荒谬的念头?

    自古以来,君王的后宫何尝只是贪恋美色。

    那是平衡朝堂、笼络权臣、延绵皇嗣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之一,是帝王权术的一部分。

    他顾文匪自幼受储君教育,岂会不懂。

    他能在登基之初,在根基未稳之时,就轻易做出“不纳后宫”这等近乎自断臂膀的决定,这绝非一时冲动。

    无非就是真的动了真心罢了。

    或许早在三年前的东宫,顾文匪当年又何尝不是一见钟情呢?

    当年,他对朝权,除了迷恋那惊心动魄的美色,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真心吗?

    那些耳鬓厮磨间的温存,那些下意识的维护,那些独独给予的纵容……若非有真情掺杂其中,以他太子之尊,何至于在一个阉人身上耗费如许心神?

    又何至于在遭遇背叛时,感受到那般刻骨铭心、远超政治算计的痛楚与恨意?

    三年的流放,也将在东宫时那份朦胧未明的情感,发酵得更加复杂深刻。

    顾文匪以前以为那是纯粹的恨,是不死不休的报复。

    可当朝权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当他看到那人在他折辱下隐忍的脆弱,感受到那具身体熟悉的温度,尤其是当朝权流露出死志……那种瞬间将顾文匪淹没的恐慌,早已超越了恨的范畴。

    恨一个人,怎么会心疼他呢?

    顾文匪所谓的报复、折磨、掌控,其底层,何尝不是一种扭曲的、害怕再次失去的占有欲?

    他无法忍受朝权离开,无法忍受朝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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