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关系修复手册: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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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工具被关在雌虫的床榻上过一生一样,厄瑞弥亚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军雌在精神海暴动的痛苦中做出本可以不必的牺牲。

    第47章

    中部战区的战争仍在继续,阿尔已经做好厄瑞弥亚会在圣都频繁给他发消息查岗的准备,却没料到他根本没回圣都,径直杀到中部前线来见他。

    也不是全为了见他,前线的军雌听闻虫皇陛下亲临,各个打了鸡血似的勇猛得更上一层楼,只有瓦伦没有凑过去表功,和阿尔坐在医疗部继续给重伤的军雌医治。

    到了晚上,厄瑞弥亚自然走进他的住处,大咧咧往床上一躺,金发披散。虽然还是有些憔悴,但看上去比前两日那番模样已然要恢复不少。

    阿尔习惯性地将手抚上他的额头,一边亲吻一边将精神力探进厄瑞弥亚的精神海,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又加固了一层稳定效果,才松开他的下颌,“A级雄虫还是很有效果,嗯?”

    他的话里尽是调侃,身体同时离得远些了,毕竟是战区,他还不想在这种时间地点和厄瑞弥亚发生什么亲密行为。

    厄瑞弥亚也并未嫌他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反而抱着他的腰,“我……前几日做了个梦。”

    梦。

    阿尔瞬间紧绷起来,但意识到厄瑞弥亚的肢体正与他紧密地挨着,又提醒自己厄瑞弥亚眼下能仍然与他这样毫无间隙地相拥聊天,大概是没有“梦见”上一世的全部始末,这么宽慰着自己,刻意松懈下身体的力度,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梦见什么了?”

    “就是梦见这次凶兽潮,也是中了兽毒,”厄瑞弥亚顿了顿,“不过当时你在我身边,精神力疏导的时候我没有马上认出你,翅膀就不小心划破了你的眼角。”

    阿尔愣住了。

    上一世他的眼角的确有一条疤痕。

    但是时日久远,他到最后早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谁留下的了。

    原来曾经是这次吗?

    想来也是,他上一世没有进入军校的安排,早期为了牢牢绑住厄瑞弥亚,所有虫皇陛下的出行自己都会要求贴身随行,形影不离,何况是出征这样有危险指数的事。

    “那个梦太真了,我都能感觉到我的力度如果再大一点,或着距离再近一点,就会把你的眼睛弄伤。醒来之后还没回过神来,真以为你被我弄伤了。”厄瑞弥亚缩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脑袋,“我后怕了半天,还问琉西你怎么样,通过他提醒我才想起原来你根本没来。”

    阿尔沉默着,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摸了摸他的面庞聊作抚慰。

    厄瑞弥亚或许感知到他情绪的低落,故意笑道,“你不仅没来,你还跑到中部战区这边来帮勃特勒,还上了前线的医疗部,真是一点不让我省心。”

    阿尔却没有跟着笑,他只是将一些细节贯穿起来:所以这才是厄瑞弥亚醒来后是那样疲惫不佳的状态的原因吗?只是因为害怕自己被他伤到?哪怕只是一个梦境。

    上一世厄瑞弥亚给他的眼角留下疤痕后怎么样了?阿尔努力想从记忆里去挖出来,但是他脑海中的大事太多,这些细枝末节已经都在他脑海中被掩埋太久,找不到归处。雄虫没有雌虫那么强大的自愈功能,疤痕怎样修复都无法恢复如初,就那么浮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被厄瑞弥亚日复一日的看着。

    所以上一世的厄瑞弥亚才会对他这么纵容吗?

    那么这一世呢?他没有再为厄瑞弥亚受过伤,甚至也没有再付出这么多的时间精力,他还能对待自己如上一世那样吗?如果厄瑞弥亚改变了,他在其他地方的努力还有同样的作用吗?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A级雄虫,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跟随,才会被琉西他们找到带到厄瑞弥亚跟前的吗?

    “别不理我了,我又没有逼你回圣都,也没有怪你和勃特勒。”厄瑞弥亚收紧抱着雄虫腰肢的手臂,“只是下一次要提前和我说好,让我知道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安全。”

    “陛下……”阿尔忽然开口,“那只雄虫呢?”

    “嗯?”

    “我问,那只为您进行过精神力疏导的雄虫呢?”阿尔轻声问,“他现在在哪里?您没有将他带回来吗?”

    厄瑞弥亚身体一顿,终于将头抬起来,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为什么要问他?”

    “好吧,他是西区雄保中心的A级雄虫,结束精神力疏导后琉西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像你一样进圣都军校,我说如果决策部通过雄虫进军校的议题,下个学年优先录取他。”厄瑞弥亚顿了顿,“阿尔,他本身就是A级雄虫,如果我们之前提的议题能被决策部通过,本来也可以录取到他,我只是提前给他一个承诺——”

    “陛下心疼他吗?”

    “当然不,”厄瑞弥亚意外,“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陛下怪我吗?”

    “不会。”厄瑞弥亚终于明白阿尔话中的意图,出言安抚,“虽然睁开眼发现不是你是有一点失望,但是你没有因此受伤,我很开心。虽然你跑到勃特勒这里来我也有点生气,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是为了帮我,我说过,我不会怪你。”

    厄瑞弥亚看着雄虫垂下的眼睫叹了口气,他是希望阿尔向他示弱,希望阿尔吃他的醋,希望阿尔最好永远都要依靠他。但是年轻的雄虫真的这样患得患失起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心疼。

    哪怕这本不是由他促成的局面。

    他的小雄虫就应该眉飞色舞地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就应该在拿捏虫皇陛下这件事情上恃宠而骄,哪怕他恨他和别的雌虫走得太近,和自己离得太远。

    如果他有不安全感,或许应该由自己来给他。

    “阿尔,”厄瑞弥亚翻身起来,跨跪在阿尔的腰上,俯下身去亲吻他的眉间、鼻头和嘴唇,“你想当雄君吗?”

    想啊。

    阿尔差点脱口而出。

    但他忍住了。

    仔细想来,也没有那么想。

    上一世他对雄君的位置格外看中,是因为他对于厄瑞弥亚的心意毫无把握,虫皇陛下可能昨天还爱他爱得捧在手心,今天就喜欢上更体贴温柔的更高级的雄虫。所以他要拼命往上爬,在虫皇陛下的恩宠还在的时候获取更多的权力、空间和资源。

    现在的他已经见过厄瑞弥亚从未变过心的上一世,他做了厄瑞弥亚一辈子中唯一的雄虫,现在也拥有几乎与上一世同等的权力和资源,雄君这个位置好像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何况……太快了。

    “现在还不想。”阿尔捏着厄瑞弥亚的下巴亲吻他的唇角,“只要陛下待我好,什么位置都没有差别。”

    厄瑞弥亚顺着他的力度垂着头,“你的意思是我还待你不够好?”

    也不能这么说。

    可惜我要的你不能给。

    阿尔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穿过厄瑞弥亚的金发,从发顶向下抚摸。

    厄瑞弥亚的脑袋拱了拱,并不怎么习惯这样被当做年幼者顺毛的角色,但也意外地并不难受。毕竟阿尔熟悉且稳定的气息环绕着他,那是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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