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不计其庶 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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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拐回来道:“能力又如何评判?”

    庭芳道:“考试。”

    “哈?”

    庭芳道:“朝臣就是科举上来的,陛下想立贤,除了考试,还有旁的法子么?说这个品德好,难道那个就不好了?汉朝举孝廉,弄出多少幺蛾子。什么郭巨埋儿、卧冰求鲤,哪里是人干的出来的事?偏当做善行宣扬,不是逼人作恶么?所以后来才有了科举。我是不待见八股,好好的功夫尽下在格式上,闲的慌啊不是。可是科举本身是好的,唐朝分科取士就很好。前次我替齐郡王写折子,虽说的是宗室,其实天下都是一般。陛下若觉着没谱儿,就先设立一个谱,好不好日后再改。就譬如师兄做东西,鲜少有一次就能成的。”

    昭宁帝苦笑:“试的两回,被人骂死了去。”

    庭芳道:“想办点子事实,再没有不挨骂的。陛下只先别露出风声。我一年主持考四回,成绩都记录在案。尤其是算学!陛下就是天下的大当家,账都算不分明,好意思说当家?真到了那一日,陛下甩出一叠成绩去,众人也只好闭嘴了。”

    徐景昌道:“瞒着殿下们可不好。”

    庭芳道:“陛下很夸一回成绩好的,大伙儿就明白了。这都不明白的,那就是算不清账的了。”争宠都不会的,趁早滚。庭芳虽看不上宅斗风,可是宅斗风都玩不来的,还想玩政斗?她小时候在家可是无人敢惹啊!争宠是臣子的基本功。不能只会争宠,但不会争宠可就死定了。

    昭宁帝赞道:“此计甚好!好太傅,回回我有烦心事,你再不同那帮人一般跟我啰嗦,总能想出法子解决。这便是你说的实事求是了!”

    庭芳笑道:“也未必好,且试之。教弟妹,是教他们做人做臣子,这个我擅长;教皇子,却是不能了,只得陛下多费心。”

    昭宁帝笑道:“太傅过谦了。”

    说完了正事,三个人复又开始就着烧烤闲话。庭芳是个手残,昭宁帝比庭芳更手残,徐景昌一个人烤着三人份,大冬天的热的满头汗。可看二人吃的香甜,又觉着挺高兴的。

    君臣三人尽兴的玩了一场,到申时初才收摊。雪下的越发大了,昭宁帝不放心庭芳的身体,硬压着她换了件斗篷才放出宫门去。却是才进家门,就撞上了在二门口打转儿的庭琇。庭芳忙问:“怎么了?”

    庭琇见了庭芳,才觉得有了主心骨,急道:“四姐姐,二婶回来了。”

    庭芳心头一喜:“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哪儿呢?”

    庭琇急道:“姨母日日打发人去老宅和二房的宅子里问,今日去问时,说是已经到家了,住进了二房的宅子。我们欢欢喜喜的预备出门,跑腿的小厮却道……却道……”

    徐景昌忙安抚:“慢慢说。”

    庭琇眼圈一红,呜咽道:“庭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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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芳呆了一下,问道:“没了?是什么意思?”

    庭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伯母与姨母已是去了二房,留我在家等四姐姐。庭松哥几个也去了。”

    徐景昌当机立断的道:“备车,我们去瞧瞧。”

    因带着庭琇,庭芳乖乖的坐进马车内,徐景昌骑着马在外头伴着,一路往二房去。国公府第都是顶顶好的地段,叶家后买的宅子就不行了。没有时常出入宫廷的要求,也没必要捡宫门口的地界儿买。因此定国公府与二房颇有一段距离,雪天路不好走,马车小跑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庭芳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往内走。两进的院子,直直就能找到方位。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争执。

    只听叶俊德道:“横竖我是不去住的!”

    越氏道:“你当真骨头硬,不想沾人好处,何必颠颠儿接了旨回京?”

    庭芳与徐景昌对望一眼,掀帘而入。屋内的人见了这两口子,齐齐一怔。庭芳扫过屋内,发现越氏的父母也在。越氏很是憔悴,看着比陈氏还要显老。庭珮兄妹几个倒还好,屋中没有庭理,可见不并不是小厮听错了,而是……

    苗秦氏见了庭芳,先福了福,又打圆场道:“原是想请二老爷并二太太回大宅住的,却是二老爷不大愿意。”

    庭芳笑道:“这里虽好,只是窄了些。二哥哥几个住的好,二叔也别忘了庭松他们。还是搬回去方便。”

    叶俊德冷哼一声:“叶某高攀不起!”

    越氏脸色极难看,叶俊德一副要与庭芳撕裂开来的模样,她如何忍得?没有庭芳的圣宠,她们一家子且耗在海南,或一世就老死于那处。她还能忍,她的儿女呢?也一辈子陷在泥潭里不得翻身么?忍气道:“你方才听见了,三弟夫妻两个自跑去外头快活,现生死未知,难道撇下四五个孩子不管?”

    叶俊德道:“倘或认我个叔叔,只管搬来便是!”

    越氏道:“如何住的下?统共两进的院落,只边上有个跨院……”

    叶俊德打断越氏:“怎生住不下?一人一间屋子,京里哪户人家不是这般居住?横竖我也不打算当官了,潜心教上几年,他们有了功名,自有本事分家。”

    越氏急道:“还能个个有那般本事,做少年进士不成?倘或没有,你叫他们怎么办?”

    越老太太轻咳一声,朝女儿不住打眼色,想要她柔和些,慢慢劝着便罢了。此刻与夫君对嘴对舌,不过平添烦恼。她们夫妻也是听闻外孙没了,才急急赶来瞧女儿,哪知一来就撞上夫妻怄气。

    叶俊德一甩袖子道:“外头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休要多嘴多舌!别好的没学,坏的学了满腔。”

    徐景昌皱眉,这话暗示的有些明显了。

    越氏登时气的满脸通红,一路上叶俊德都在指责庭芳牝鸡司晨,凡是有人提及叶太傅三个字,他就恨不能捂了耳朵。竟是要全然撇清的模样。越氏如何肯干休?辞了职的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同当朝太傅的姐姐,说亲时的门第是一样吗?庭珊已经二十,不加上点筹码,她就只得嫁去给人做后娘!家里的财产更是捉襟见肘,还有两个儿子要娶亲进学,她能留给女儿的才几个钱?不靠着庭芳,难道她女儿要过一世海南的苦日子?她一门心思想巴结,丈夫却是犯了读书人牛心古怪的毛病,死活要撇清。自来寒门攀贵亲就艰难,把人往外推,你当人犯贱!?

    越氏胸口起伏,极力压抑着怒火道:“家中银钱所剩不多,休说侄儿,只怕连亲儿都养不活。”

    叶俊德瞥了站在一旁的庭芳一眼,冷笑:“你不就是想巴结权贵了,何必拿着侄儿做筏子!”

    庭芳:“……”

    陈氏有些着急,坐在炕上都不安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越氏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是又怎样?”

    叶俊德呆了一下,万没想到越氏就这般承认了!继而恼羞成怒的道:“你怎生连脸都不要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佞幸,你敢去攀扯试试!”

    越氏突然厉声尖叫:“对!我就是不要脸!我一个老婆子的脸值几个钱?我要脸了能换回庭理的命吗?能吗?你要脸有法子在海南请太医吗?”越氏猛的推了叶俊德一把,“海南没大夫!没有!庭理才会病死!若在京城,风寒算个屁啊!你不怕死,你铁骨铮铮,我怕死行了吧?”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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